那中年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江离一眼,皮笑肉不笑道,“这位公子,你说你们是皇上派来的就是皇上派来的了?红口白牙的,有什么证据!”

“就是就是,当我们三岁小孩子呢,凭你说什么都信,大家伙说是吧!”,立刻有人起哄道。

也有人看着江离笑得不怀好意,“可不是嘛,瞧这细皮嫩肉的样子,我看倒不像太医,倒像是宫里的太监更多些!嘻嘻~”

江离气得脸色涨红:这几个人从刚才起就一唱一和的,摆明了是结队来抹黑萧珩名声的!

她伸肘拐了拐温庭俞,“庭俞哥哥,把你的令牌拿出来给这帮没长眼睛的狗东西看看!”

温庭俞在宫中当值时听到沅江决堤的消息便连夜赶了过来,出入宫中的令牌还一直带在身上,当下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令牌来举在那几人面前,沉声道,“你们可看清楚了,这看是内务府颁发的出入宫廷的令牌!”

那中年男子瞥了眼温庭俞手上的令牌,面色微微一变,其他几个同伙见状也纷纷凑上前去,仔细看了又看,方才还得意洋洋的脸顿时耷拉下来,互相之间对看一眼,都皱起了眉头。

江离双手叉腰看着那中年男子,扬眉道,“怎么,你还敢污蔑皇上不是爱民如子的好皇上吗?”

那中年男子眼珠转了几转,冷笑一声道,“随便拿块破牌子就想忽悠我们呢?这种令牌西大街上卖西贝货的摊子上三文钱一打,要多少没有?真当我们老百姓没见过世面呢!”

“你!”,江离气结,这人真是颠倒是非黑白的一把好手。

正想不出该如何怼回去,只听身后萧珩不疾不徐的声音传来,“他的令牌不行,那我的呢!”

“大魔王!”,江离喜道。虽不知他意欲何为,但只要萧珩站了出来,她便觉得一颗心又踏踏实实归回了原位!

转头看去,只见萧珩从县衙石阶上缓步走了下来,衣袂当风飞舞,眉目如刻如画,带着令人不怒自威的气势,像极了九天之上高不可攀的威严神祇。

中年男子心感不妙,“你又是何人?”

萧珩负手在中年男子面前站定,眼帘微掀看着他,不答反问,“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家中几口人?分别做何营生?”

一连串的问题让那中年男子愣了一愣,还没等他开口,萧珩又不急不慢接着道,“洪灾过后为了核发救灾物资官府对全城百姓都做了详细的登记,包括原籍,姓名,家庭人口等全都记录在册,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

中年男子脸色猛然一变,随即冷笑道,“我为什么要回答你!你说你有令牌,倒是拿出来给我们瞧瞧啊,可别又像他们拿块从西大街淘来的破铜烂铁糊弄我们!”

“就是就是,什么了不得的令牌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呗!”,他的同伙附和道。

萧珩唇角微勾,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金牌,只见三寸见方的纯金牌面上刻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二角五爪,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