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值班御医房中一时安静下来,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江离一时有些感叹:这便就进宫了,从此便在她父亲兢兢业业任职了十多年的地方开始独自打拼。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太医院的人也换了几茬,不知还有多少人记得当年之事,这千头万绪又该从何查起?

据萧珩说当年先帝也曾暗中调查过此事,但无一例外最后的证据全部指向了她父亲,这幕后之人心机之深,心思之缜密实在让人不寒而栗!原本还指望萧珩能和自己一起寻找线索,但两人现在闹成这样,他能按原计划带自己进宫已属不易,若再开口向他帮忙实在令人难以启齿。

江离叹了口气:为今之计也只有行一步看一步了,且先在太医院站稳了脚跟再说!

而那边萧珩已沐浴完毕向太后所住的寿安宫请安去了。

太后刚歇过午觉起来,此刻正坐在东暖阁的塌上和苏清婉唠家常,时不时可听见她发出阵阵爽朗的笑声。见到突然进来的萧珩太后“呦”了声,“皇上怎么来了?”,接着又斥外面伺候的宫人,“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皇上来了也不通知哀家一声,真是愈发没有规矩了!”

萧珩笑道,“母后别责怪他们,是儿臣见母后与清婉相谈甚欢所以不让他们通传的。”,说着撩开袍脚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向太后道,“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你这孩子,才刚回来不好好在宫里歇着急急忙忙跑来做什么呢!”,太后嘴上埋怨着,身子却已起身从塌上站了起来准备伸手去扶萧珩。

萧珩忙起身上前一步将她扶住,太后抓着他的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着他,眼眶微微有些发红,“瘦了!瘦~了!”

萧珩笑道,“哪里便瘦了,是母后太过紧张罢了!”

太后摇了摇头,“不行,哀家一定要好好给你补回来才行~”,说着便喊刘全,“你去太医院把温道良给哀家传来,让他给皇上开几幅调理身体的方子来。”

“太后~”,刘全弓着身子一脸为难地看着她,小心翼翼道,“禀太后,温院使现在休沐中,不在宫中啊。。。”

“不在宫中?”,太后眉头一皱,“那你传哀家的懿旨,去他家把他给哀家叫过来!”

“是~”,刘全应了声正要出门去,萧珩叫住了他,向太后笑道,“朕知道母后是心疼朕,只是现在已近年关,正是阖家团圆的时候,这会子为这么点小事把温院使召进宫中未免显得朕太过不近人情了~”

苏清婉也在旁道,“是啊,太后您想,皇上好不容易才在朝中和民间树立了威望,若是因为这个让朝野间那些笔杆子胡乱一同编排可不白受那么多苦了吗?”

太后闻言点了点头,“对对,还是清婉丫头你思虑周到,哀家老了,竟没想到那么多!”

“您哪里老了?”,苏清婉抿嘴笑道,“这宫中谁不说您和月儿是一对姐妹花?您不过是太过担心皇上的身子,所谓关心则乱罢了!”

“哎呦,什么姐妹花,老不羞才是真的!”,太后说着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苏清婉向萧珩道,“皇上瞧瞧,婉丫头这张嘴可真是不得了!”

萧珩微微扯了扯唇角,没有言语。

太后笑舒坦了,叹了口气道,“还是清婉这丫头好,三无不时地在陪在哀家身边,让哀家不知开心多少,哪像月儿那臭丫头,回京了连宫门也不进就不知跑到哪去野了!”,说着执起苏清婉的手,“丫头啊,什么时候你才能常住宫中一直陪着哀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