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店面上面已经贴了闭店公告，这两天只要等店里面的画被客户取走就行了。所以焦斜就直接在休息室里面愉快的玩着游戏，现在已经是深夜将近十二点。对于他来说熬夜也不过是家常便饭，现在从二楼的窗户望出去。
街道里面零零散散还有几家店没有关灯，但是也大差不差了。毕竟总会有那么几家店的店主，是有那种习惯坐在一起经常互相刺探对方的业绩。
焦斜搓了搓手，马上要入冬了。在画室里面就这样子玩游戏手虽然很冷。但是为了保护颜料免得受到伤害，他还是果断放弃了开暖气的想法。裹着一条厚毛毯坐在电脑前面，只露出了一个脑袋还有一双在键盘上面起飞的双手。
“再刷一轮材料就够了，不枉我运筹帷幄这么多天。”
屋子里面的温度越来越低，焦斜揉了揉自己的手，他居然有一种感觉，室内的温度要比室内还低。屏幕上面金光一闪，看着新爆出来的材料。焦斜终于舍得起身离开了自己“窝”，打算去楼下面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点吃的。
他穿上了自己的外套，打算从画廊的侧门出去。再黑暗之中，逃生通道的提示牌泛着绿色的幽光。只看见再这些幽光之下，白色的防尘布看起来有些控透，就在石膏像和防尘布的摩擦之间，只看见隔空的部分音乐露出了，石膏像的面孔。
这已经是他大学就看习惯的场景了，现在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去便利店买了一点热食和零食前脚刚刚进屋子，后脚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这样子深更半夜的会有什么人来？有能有什么人来。
就在他最纠结和疑惑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您在吗？焦先生？我是程音。”
焦斜松了一口气，可是程音这么晚过来是做什么？他皱了皱眉头，但是也并没有想太多。只是把门给直接打开，门外的程音穿着一件宽大的灰色毛衣，背后背着一个双肩包，手里面还提着一个保温壶。
“我怕您一个人住在这里，不知道吃饭，所以特意给您煮了一点粥。”
程音说着象征似的晃了晃手里面的保温，保温杯里面装的是她亲手煮的红豆粥。原本她还想着做几个菜，但是自己的手艺实在是太差就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程音将自己的手指缩了缩，上面贴了好几个创可贴。她乌黑的长发披在雪白的脖子两边，和灰色的毛衣衬映着她的皮肤看起来更加的白嫩，她的脸上也有一种害羞的绯红。
“其实你不用这样子做的···”
焦斜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也不傻，知道程音对待自己的那一种感情。但是要是说实话的话，他觉得有女孩子喜欢自己这种，简直就是委屈人家。那种感觉就像是把人委屈成了一个保姆一样，而自己似乎真的是生活不能自理了就。
本来就不是那么适合。
程音却没有说什么，依旧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没关系，我想这样子做。”
程音的视线看进了画廊里面，她的眼神里面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
“我先去个卫生间。”
焦斜刚想叫住她去楼上，楼下的电闸已经被他给关了。之间程音的背影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四处全部都是白幕。再这些白幕下全部都是自己的画，他总觉的有一股奇怪的视线一直在看着他。
直到走廊的尽头传来了一声碰撞声，就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一样。
“程音！”
焦斜往着黑暗胜处走去，一瞬间，画上面的白色防尘布全部都滑了下来。唯独只有一张画是盖着的，而这张画的防尘布上面确实凹凸不平的起了一个人脸，这张人脸大概有着那么一个轮廓，但是不难看出来着这是一个女人！
“程音？程音你在吗？”
焦斜加快了脚步，选择直接忽略掉了这个看起来十分诡异的东西。而洗手间大敞开着的门已经告诉他了，程音根本就不在这里，那程音会去那里？
一地的碎裂的玻璃，这分明是画框上面的玻璃。难道是那个唯一蒙盖着防尘布的画···
他忽然想到了余途给自己的留言，要是遇见什么事情就和他联系。于是他立马给余途发了一个消息这个时候，玻璃的碎裂声又重新响起，他走到了原本被白布蒙盖着的画的，这个画上面的白布已经消失不见了，就连画也是空的···
“小兄弟，我们都说了，这来回一条街的。谁不知道印象派最香，要不然咱留个联系方式，以后要是有想法了随时可以联系的呀。”
“诶，你这就说的不对了，写实派怎么就不香了。那个学油画的不是写实起家的。”
余途无奈的听着这几个人吹嘘这自己的画技，从画技到自己崇拜的画师。然后从画师再到对现在画市的批评和不懂得欣赏艺术的人类的愚昧。其实全部都是喝醉喝上头了。
自己最开始也不过是想找一个方便观察的地方坐下来观察焦斜的店。但是自己做了好一阵子，简直就要被这几个人给说魔怔了，光每个人的名片都收了好几张。
“我该走了，各位大师还是改日再来拜访吧。”
余途终于可以退场，他看着手机里面的消息果不其然，他所想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快步从这一旁的小过道找到了画布的侧门，侧门并没有锁上，他轻轻的一推就直接将这个门给推开了···
“难道是已经出事了？”
余途看自己来的过程也不过是五分钟左右，看着周围全部掉落的白色防尘布。余途只觉得长廊里面无比的安静，每一张画作看起来都像是活了一样，全部都是人，背对着自己的人。
他真害怕下一秒就会有一个人，突然的转过头来看着自己。
而这个个人一定会是那个疯女人的脸。
他用着手机里面的手电筒照着周围，周围暂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直到看到地上面的玻璃碎片，他知道自己的确是来晚了···
刚想要出生询问唐诃德的时候，只听见了有一阵子玻璃碎裂的声音。
他快步到走廊的转角，只看见一个披着黑色长发的背影，灰色的毛衣上面全部都是红色的血迹。程音一脸不在意的转过了头，她漂亮的脸上面沾满了鲜血，而在她的右手里面拿着一把尖锐的水果刀，她刚刚就是在用这一把水果刀敲击墙壁上面的画···
就在她的脚下面，堆积着无数玻璃碎片，这些玻璃碎片划破了了她的肌肤，让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浴血而生的精灵，病态且又极其妖艳。
她的嘴角也粘着一丝红色的血迹，用着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抿过，她低垂的眼眸露出了一种伤心的表情。
“帮帮我···抓住她！”
程音从玻璃的碎渣里面走了出来，而旁边躺着早已经昏迷不醒的焦斜。从程音的话里面来看，这个歌屋子里面还有一个人，不，应该说是那一只逃走的鬼。
程音似乎是因为失血过多看起来摇摇晃晃，余途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观察着她，因为不排除那种被鬼怪附身的可能，其次就是程音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恐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乖乖女孩变成了一个大开杀戒的杀人狂，难道这就是程音在隐藏的自己？
“可恶···”
程音拿着手里面的水果刀，然后看到了另一幅画上面，没有，没有，全部都没有。那只伤害了焦斜的鬼怪不知道是躲到了那里。余途立马先是制止了程音的行为，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一个人追着一个鬼在跑，而这个鬼看起来似乎还十分的惧怕这个人。
但是要是说实话的话，现在的程音看起来才更像是一个从地狱里面爬出来的恶鬼。
“你先冷静，冷静，我有办法找到她在那里···”
看着程音身上面的满身血痕，他知道这全部都是程音自己的伤口，流这么多血，战斗力还这么强。这姑娘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形武器啊，程音擦了擦脸上面的血。这些小伤口都是她敲碎玻璃的时候不小心留下来的，只是看着恐怖并没有什么大碍。
“其实我平时的性格比较内敛，今天是让您见笑了。”
如果不看程音身上面的一身血迹，还有手里面拿着的尖刀来看的话。她的确看起来像是一个比较正常的姑娘，或许吧···
看着着墙上面的画，那个疯女人似乎只能够在这些画里面来回流窜。她似乎现在很弱，必须得有什么东西依附着才能存活，但是现在已经不能够给她存活的时间了。
可是她现在流窜到了那一张画里面呢？余途看着周围的画，全部都是背影，直接是装作自言自语的问出了声，手里面拿着那一把玩具枪，只听见唐诃德懒散的说了一句左边。
左边的画正式那一张后背上面有着红痣的那一张，余途果断的朝着那一张画准备开枪。只看见画里面的人微微转头，那人竟然是宋月。
不！不是宋月，这些全部都是鬼怪制造出来的幻觉，他按下了扳机，只听见画框上面的玻璃突然碎了，炸了一地。趴在第上面的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她的脸上面覆盖着一层黑色的怨气，最后做出了一种窒息的状态，就像是被活活掐死了一样。
最后消散成了一缕灰色的烟雾。
可是自己根本就没有对她下死手，自己明明，明明控制了玩具枪的力度，明明是只用了将她击伤的力道。程音被这突然的一下下了一条，她看着余途手里面拿着的枪然后用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捂住了嘴，一副我真的好怕的表情。
真的好假！
余途：“···”
“你怎么能看见那个东西。”
“我也不知道，就好像是有时候能够看见，有时候就看不见了。”
程音耐心的微笑着解释道，她用着口袋里面手帕仔细的擦了刀上的血迹。这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的水果刀，只不过是外观看起来比较像是，但是两边都是锋利的刃，并且在这把刀尾部是加硬的部分，说不定只要稍微用力，你可以想象一下榔头敲击头的那种感觉。
“你这样子，他知道吗？”
程音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像是凝结住了一样，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余途，用着温柔的声音说道：“我什么样子？”
“呵呵···”
总不能够是什么人见人爱的样子，余途看着满地的碎片，然后又看了看程音，这就是一个活疯子。
“他不需要知道，因为这个世界上面没有人比我更加爱他。”
程音摸着冰冷的刀片，脸上面泛起了一阵粉红。这画面看起来要多不正常就多不正常，能被这样子的人爱，说不定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你自己还是适可而止吧，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
程音听着这话哈哈一笑，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十分搞笑的事情了一样。她站了起来，看着瘫倒在地上面的焦斜，一个女子竟然力大无比的将这个男人给办了起来。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就这样子澹然的上了楼。
这女人得有多奇怪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病娇···
余途走到走廊的尽头，看着空白的画布，上面少了那个半成品的女人。
“她就这样子死了？会不会有些太过于敷衍了，我明明控制了力度，难道说玩具枪也会擦枪走火？”
这句话其实是在暗暗的询问唐诃德，但是许久这个女人也并没有回复她。
算了，不说就不说吧。
第二天，焦斜醒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就像是被什么给撞了脑子一样。
而自己的身边竟然是站着两个人，这两个人都看着自己，神色各异。
“你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感觉···感觉怎么···怎么就像是浑身被货车碾压了一遍。”
焦斜的脑海里面瞬间想起来了，昨天晚上从画里爬出来了一个女人。
“我昨天晚上？好像是撞鬼了吧···”
说着他的脸上面露出了一种难以置信的的表情，撞鬼这种事情就这么简单的么？
就这样子说不对劲就不对劲了？
焦斜吞了吞口水：“你们两个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们两个人自然是没有什么事情，不过就是你的画恐怕已经卖不出去了。”
“因为它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张白布，而你画上面的鬼怪已经死掉了。”
焦斜听得有一些二张和尚摸不着头脑，其实他平常时间也会玩一些什么恐怖游戏。但是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面是真的存在这鬼怪之物，并且这样子的东西竟然想要杀自己。
“可是她为什么要杀我，我们两个无冤无仇的？”
“鬼怪又不是人，杀人需要那么多的理由。”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看了一眼程音。程音不知道从那里整来了一套一副直接就换上了，看起来还是那一种纯良无害的表情。
焦斜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早知道这件事情这么危险的话，我就不用这个模特了，真的是···”
“世界上面没有后悔药，不过你可以告诉我订购这张画的客人的信息吗？”
焦斜苦笑：“客人具体的信息是不可以泄露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名字。”
“秦蓓师。”
“秦蓓师？”
秦蓓师？为什么会是秦蓓师。按道理来说的话暮村也是秦蓓师的，这之间会有什么关联。秦蓓师又为什么想要买这一幅画。其实他最开始设想的买主坚定的买这一张画，或许这个买主是和这个女人有关系的人，这让他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了霍寒。
“没错就是这个女人，之前她约我见面在一个叫做King的咖啡馆里面。我们两个没有聊多长时间，几乎是一口价敲定了画的价值，她也很乐意购买。”
焦斜很少主动见自己的一些客户，当然这和画的价值没有关系。这次主动相见，只不过是因为自己卖出去的是一个残次品，他本来想要给人降低一下价格，但是人家看起来似乎是并不缺钱，并且十分爽快的付了全款。
“你最好不要再直接见这个女人了，有什么事情最好还是和她电话联系。虽然我不确定，但是我可以准确的告诉你这个女人不但不简单，并且带着一定的危险性，而这种危险不是任务的，而是一些无法解释的“意外”。”
焦斜和程音皆是看着余途一愣，尤其是程音咬了一下唇看着余途：“那有没有什么办法预防这些，我们只是普通人，可对付不了这些诡异的东西。”
余途：···
好一个普通人，你拿着刀砍别人的气势去哪里了，鬼都要被你吓哭了。
“这样子吧，我给你们几张我朋友画的符咒，随身带着切记注意安全，要是在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时联系我。”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服帖。
突然焦斜就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那个女人之前说过一个单词。”
“real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