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哲一把将叶娜搂进怀里，狂热地在她的脸颊上，眼睛上，脖颈上吻了起来。叶娜躺在姚哲怀里，被他那疾风暴雨般的吻陶醉了。她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着，那湿热的吻春风一般拂过她的全身，吹进她的干涸的心里。
“叶娜，嫁给我好吗，相信我们的未来一定是美好的，幸福的。我会让你开心，无烦无恼地活过这辈子。人生总有瑕疵，但任何瑕疵都减弱不了你在我心中的完美形象，无法剥夺我对你的爱，更颠覆不了我对你的感情。有你在身边我感到好幸福，你的到来让世界忽然变得如此美好，所有的烦恼都消失殆尽。你给了我无穷的创造力，给了我自信和勇气，让我忽然觉得自己成了一个无比强大的男人。叶娜……我真的离不开你了，要是你不答应我会难受的死去的，真的……”
姚哲语无伦次地说着，感觉身体里有股岩浆一般的热流就要喷薄而出。他无所顾忌地，更加疯狂地吻着叶娜，一双手开始她身体上婆娑。
叶娜被他火一般热的身体紧紧压在身下，听见他的心跳鼓点一般咚咚作响。让人窒息的吻，暴风雨一般还在不断袭来。
“别，别这样，安静一下，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我想说件事跟你听，想听吗？”叶娜轻轻拍打着姚哲，手指插进他的发际里轻柔的梳理，哄孩子一般对他说。
姚哲安静下来，面朝叶娜侧身躺在床上：“说吧，把你想说的话全说出来，今晚我不走了，听你说一夜。”
“我问你，人在一个环境中生活久了是否常会变成一种习惯？尔后就会被这种习惯所左右，一旦现有的环境改变了便会焦躁不安。”叶娜问。
“是啊，人们熟悉了一个环境，熟悉了一种生活方式，或者熟悉了一个人，当有一天这些熟悉的东西发生了改变你肯定会不适应。”姚哲答。
“我真害怕这种改变，失去了熟悉的环境我会很失落、不习惯、沮丧。”
“说呀，接着说下去。你不是要给我说件事吗？快说呀，我等着呢。”姚哲想知道叶娜心里到底藏着什么。
“那我就慢慢对你说，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生活的感念，一种多愁善感吧。
大学毕业刚到滨海的时候我遇到过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萦绕在脑子里始终忘不掉。那时我租住的房子旁边有条并不热闹的小街，每天早晨上班都要经过这条街。
一天早上，这条街上来了一个乞丐，坐在街边的人行道上闭着眼睛晒太阳，身旁有只破碗，还有一条狗。那乞丐很有意思，从不伸手向人要钱，就那么呆坐着。有好心人朝碗里扔硬币的时候，碗里会发出‘当啷’一声响，乞丐这时就会睁开眼睛，冲扔硬币的人道声谢谢，然后又闭上眼睛坐在那。
开始以为乞丐是偶然在这乞讨，可接下去的日子，每天都能看见他坐在原地，只要不下雨，每天都能准时看见他出现在老地方。他似乎很满足这样的生活，神态安详淡定，不卑不亢。遇到身上有零钱的时候我也常朝碗里扔硬币，听他说谢谢的时候，我有一种很成功的感觉，似乎我有能力帮助别人了。其实那时候我并不宽裕，每月的工资要付房租，要吃饭，买衣服，还想积蓄一点钱买房子。
时间长了那乞丐仿佛成了那条街上的一道风景，像尊有生命的活雕塑，一走近那条街就会不自觉地想到他。有时遇到雨天，他没来，还会感觉不习惯。我很想知道乞丐晚上在哪？家在什么地方？他是哪的人？其实这些与自己毫不相干，可我就是想知道。
那天上班的时候我想好了，今天一定要问问他。可当我走到那条街上的时候，却发现乞丐不在了。准备好的钢镚捏在手里，站在街边东张西望，想着他是不是换了乞讨的地方。
等我把一条街都走完了，也没看见乞丐。我开始替他担心，怎么突然就不来了呢，病了？还是……
那以后他再也没出现在这条街上，他的突然失踪成了我的块心病，无论到哪，我都会有意无意地寻找他。可他真就再没出现过，从我的视线中永远消失了。
我后悔了好长时间，为什么每天给他钱，从他身旁经过，却没和他说句话，问问他住什么地方？感觉自己好像欠了他什么。
姚哲，你说人的这种习惯多可怕，就像现在你在我身边，有一天你突然离去了我该怎么办？你明白我对你说这些话的意思吗？你会离开我吗？”
姚哲听叶娜说着，被她娓娓道来的故事感动着。还有什么能比眼前这位善良的女孩更值得去付出和等待呢。
“怎么会呢，我永远不会背弃你，我想用但丁说过的一句话作为我对你的承诺：倘若有一天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背弃了你——我不。我不会从你的视线里消失，除非生命不在了。我们会越来越熟悉，熟悉彼此的一切，在我们习惯的环境里快乐地生活。”
姚哲说着，激情又起，再一次抱住叶娜。这次无论叶娜怎么说他也不放手了。
一阵排山倒海的浪潮袭来，叶娜觉得自己整个的肉体和灵魂被挤压成了一滴浪花，抛向空中。她屏住呼吸，用尽全身力气想让自己飞到浪尖之上。可是又一波浪潮涌了过来，自己被那股巨浪撕扯的支离破碎，最终落入了谷底。
“我的萤火虫，快来点亮我，照亮我，给我温暖……真想这样死在你的怀抱里……”叶娜梦呓般说着，喘息着。
风暴终于平息下去，叶娜感觉到浪潮在退却，海滩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多幸福啊，终于知道涅槃是咋回事了。叶娜，我被你涅槃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了。今后别再说死好吗，你死了我咋办？难道我们还能分开吗？”
“嗯，不说了，永远不说死了。我是你的，我的全部都交给了你。我不要你承诺什么，只希望如果有一天你真要离开我的时候也别鄙视我，别把我说的一无是处。今夜的我一切都是真实的，千万别把美好的记忆毁灭掉，那样就对我太残酷了。”叶娜平心静气地说。
“干嘛这么消沉，为什么不能让自己阳光起来呢？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呀。干嘛老要想着我会离开你？要我怎样做你才能相信我？”叶娜的患得患失让姚哲无法理解。
叶娜没回答姚哲，把头深埋进他的怀里。自己现在的状态怎么跟“挪威的森林”里的那个渡边一样了呢？多事的村上春树干嘛要写这部小说，是想告诫年轻人爱如浴火，还是想告诉他们，爱就是一次神秘而痛苦的经历？叶娜矛盾着，痛苦着。
“在想啥？干嘛不回答我？”见叶娜半天不说话姚哲问。
“你读过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吗？”叶娜问。
“没读过，我不喜欢日本文学。”
“刚才忽然想起小说里的一段话，‘我已成为过去的人，你眼前存在的不过是往日的记忆碎片，我心目中最宝贵的东西早已在很久以前就寿终正寝。’”叶娜复述着。
“干嘛要把这段话说给我听？我不知道说这段话的人是谁？他遇到怎样伤心的事情。如果说这话的是叶娜，我会告诉她，我一定要将她从过去拉回来，让那些记忆的碎片全都灰飞烟灭。”
“姚哲，谢谢你对我的理解和包容、更谢谢你的爱，我会试着忘掉过去，让生活重新开始的。睡觉吧，再说下去天要亮了，留点话以后再说，日子还长着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