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造化应力
很快，孔传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小楼之中，准备研究一下如何提升符的等级。
从面积上来说，符都是甸符，而且面积可以自定。但质量等级却只能从井符开始。就他现在的能力，造出的龙田能种出井米没问题，要想种出成米却有点悬。
他早搬到领主府居住了，毕竟史丹妮的家比起领主府来还是小了点。而且领主府的房屋都是混沌石所造，相对比较牢固，打入符血之后，外人就无法用神识窥视他的起居状况。
要说明的是，一旬之地一旦有人申请，社城都会由天地临时生成，混沌石也只有城墙和领主府才有。一般人即使挖地千里寻到混沌石，也无法将其破碎之后再搬运到地表上来。
爆破也行不通，用威力最大的氢弹也炸不烂混沌石，而且首先还得你有打眼的本事。
史丹妮当然也搬进领主府了，师徒三人住的地方都不远，领主府几乎成了武馆，紫月领的日常工作，都是姜开山在负责。
这些年，村中之人早已把孔传当成了自己的乡亲，也有另外好几个少男少女前来拜师，但姜紫月和史丹妮俱都不喜，孔传也不想留下太多牵绊，故此统统拒绝。
史丹妮跟步随步地和师父一起进了他的混沌小楼，也不计较什么孤男寡女和瓜田李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对小夫妻呢。
“偶的小西夫，什么叫虚空应力你还没告诉我呢！”她压根就没有想离开的意思。
孔传原本也不知道什么叫虚空应力，但帝英跟他唠叨过，于是照本宣科：“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洪荒之外，是茫茫无尽的寂灭虚空。而这寂灭虚空也并非彻无形态，而是充满毁灭之力。
“这种力凭空而来，乃是万有世界的终极起源。
“如果你不好理解，我再告诉你，太过空旷的环境都会让人受不了，当空到绝对虚无、旷到永生永世找不到边际，就会产生撕灭万物的虚空应力。
“普通物质同样有应力，物体由于外因(受力、湿度、温度、场能变化等)而变形时，在物体内各部分之间就会产生相互作用的内力，以抵抗这种外因的作用，并试图使物体从变形后的位置恢复到变形前的位置这些理论在星河时代就是常识了，你不明白可以自己在天网上搜索。
“我所说的虚空应力，自然是无尽虚空为了保持自己的太虚原况而产生第一应力，或曰造化应力。
“事实上，即使没有这种毁灭应力，任何事物也只能依附于一定的宇宙系统，一旦冲出相应的世界，立即就会爆炸。这就是说，当外部压力为负无穷时，你没有任何修为也会马上变成那个宇宙大爆炸的奇点。当然，只有这个奇点的能量大到一定程度，才可能形成稳定的世界，能量的大小和本质着决定世界的属性和等级。
“至于要什么样的实力才能安然存在于虚空，这我目前无法把握。但可以肯定的是，至少天道法身都无法生存于真正的、绝对虚无的空间。
“总之，应力就是我性的体现。万物皆有坚固入髓的我性，虚空亦然如此。这个我性，就是武的终极本质......”
他才说到这里，史丹妮已经觉得有点头痛，“师父，太深奥了，以后你再慢慢教我吧，我出去做饭啦。”
不待孔传回音，这妮子一溜烟地跑了。
.......
孔传研究了一晚上，终究无法提升自己的符术，意兴阑珊，只得洗洗睡觉。
次日一早，巨大的坑口边站满了人，全村一千来号人无一缺席，很多人甚至扛着红旗在迎风挥舞，能歌善舞的少男少女跳起了欢快热辣的舞蹈，山野间仙乐飘飘。
孔传、史丹妮和姜紫月联袂而来，穿得光鲜无比，和地球时代的新潮时装比起来毫不逊色。修为低一些的村民拿着手机拍照，高阶武星则直接打开天眼，想把见龙在田的景象上传到天网之上。
天网可以直接用大脑连接，不去修炼灵魂的话，松果体就会重新变成天眼，有了天眼就能自由自在的登录或退出天网。
天网全覆盖，没有练成天眼的人可以用手机连接，不收取任何费用。
对于现在的天地来说，一个生灵只要活着就是贡献、就在上税，免费的服务也就相应增加很多啦。
原则上，只有一种人的大脑上不了天网，那就是外修或有信仰的人。因为外修和信仰、无论哪个宗教和门派都存在灵魂或元神，这样的人海马体死了，无法恢复龙性，不被真正的天道承认。
事实上，这样的人连天眼也无法恢复，只能练灵魂。
天道虽然无处不在，孔传却有着一种瞒天过海的盲目自信。他相信练成武体以后，自己已经游离于天道之外，有人拍照录像，他反而更加高兴。
来到坑口，水至柔有点不放心，传音问史丹妮，“闺女，娘始终觉得不靠谱啊，昨晚上你见着龙雾帮的前辈了吗？”
史丹妮越来越觉得师父无所不能，只好骗她娘说，“别担心，一道井符而已，我亲眼所见。”
水至柔高兴翻了，像个小姑娘一样地蹿到孔传面前，“那个，小孟老师，你这道井符能不能种出成米来呢？”
人的欲望是水涨船高的，确定了井符的存在，她又渴望起井符的档次来。
“这个......”孔传尴尬至极，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但这事不能打肿脸充胖子，他只好卖臭豆腐说实话：“水婶，井符就是井符，哪能种出成米啊？”
史超群和姜开山虽未见到井符，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想不信以为真都已不成，自然乐呵了起来，“史老弟，真的弄出井田，咱们村想穷都穷不下来了啊。”
“姜伯说的是，丹妮她妈那是屁股嘴，臭烘烘的，大家别见劲。成米固然好，井米也呱呱叫啊！年成好的话，亩产万斤不是问题。一井一千亩，可不就是一千万？”
好多人都欢呼起来，“哇！那不是人均一万斤？”
“是啊，井田是不上税的，只有武旬才上税百分之十呢。”
“扣除领主和符主各自的百分之二十，岂不是说咱们村以后每人的年收入就是六千斤？那不是六十万下币了吗？”
“哈哈哈哈，咱们村的姑娘要愁嫁了，因为其他村、甚至燕京的姑娘都要排队来唯物村找婆家啦。”
......
孔传听懂了，在天界，一亩地居然是一千平方米。而且，大家以为他的井符是个面积概念，都不知道符是以作物的成色来划分的。
他不再多话，纵身跳下深井。
井深五百公里，一个半步武星说跳就跳了，村民瞠目结舌多次，神经早已麻木。
全村第一高手姜紫月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跳上跳下的，核星才能轻身，地幔才能爬云，行星期才能飞行。
可是，孔传居然比她这三星太乙的速度还快，天道是不是不存在啊？
孔传的武体高一万三千丈，也就是四十公里还多，他依仗武体的支撑，直接像自由落体一样跳下，要到底才用武体“接住”自己罢了。
对于主体者的本体和各种附属物来说，武体仿佛压根就不存在，但是武体可以作为先天气场的衍生，让自己在更大的尺度之内使用龙雾神通。
落到底板，只见地面打扫得干干净净，混沌色的混沌石光溜水滑，无一丝杂色。
孔传的左手指尖伸出一根血筋，紫金色的血喷泄如注，霎时分离出一升的体积。由于结界力的作用，这血团仿佛不受重力，凝固在空中。
一分钟后，孔传用这一升血在混沌石上画出了一条九尺六寸的龙。龙的身躯和龙一样，但头顶独角如冠，龙鳞长成圆锥形的龙棘。
画好之后，孔传升到四十公里之上，打开乾坤盒，灵土像崩山一样倒下去。
左一盒，右一盒，再一盒......
两个小时后他才升到坑口，挖了十年的大坑已经全被填平。
轰隆隆！
千里之内，大地震动。
“嘶昂嘶昂”
洪巨如雷的龙吟之声从地底冒出，响彻千山万壑，震颤一寰之地，千里之内皆有感应。
村人惊奋欲狂，纷纷飞回混沌社墙之上，手搭凉棚，四处张望。
巨龙尚未出现在田野里，天上已经飞来了无数行星期以上的武者，一个个目瞪口呆地望着脚下的紫月领。
“武旬！”
“好多年了啊，没想到燕京市又出一个武旬！”
“好大的龙，真是不需此行！”
......
天地禁律，天城之上是禁空的，所以来望热闹的人都离得很远，但他们的谈话唯物村的村民还是听到了。
“武......旬......？”
“......”
全体村民都痴呆了，包括他们的领主。
嗡嗡嗡嗡
又是一阵狂吟，一条长达四五十里的巨龙虚影从紫月领中升腾而起，万里之内的家畜和野兽无一例外地匍匐到地上，瑟瑟发抖，毛炸如针，虚汗长淌。
紫月领的变化更大，多数高山都缩下地表，遗留下来的山顶都喷出了灵泉，所有的植被都被土壤吞噬，领地内大大小小的各种动物同样不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