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刚停下转过半张脸,洞口的干草轰然向四处炸裂,强大的吸力把小马吸了进去。
张泰爆喝,双脚踏地飞起两米高,运转丹田之气,左右掌交替吸收空间之气,转瞬汇聚成一个泰山印轰击向桥洞。
叮~,伴随桥洞传出悠长的金器声响,一只脖子上挂着铃铛的麒麟兽从洞里面出来,看到泰山后兴奋地吼了声,鹿角向前一顶。
两者刚一接触,张泰的泰山印便像玻璃瓶遇到了崎区不平的石头,瞬间碎成了小碎片儿。
麒麟兽脑袋一转,似乎意犹未尽,发出几声响后扑向张泰。
张泰大惊失色,瞄准桥体催动内劲往上冲。
轰隆一声响,张泰脚后一寸的桥体全部被麒麟兽冲毁,勐烈的冲击力将石块儿都冲成黑色。
张泰不敢掉以轻心,双手借力跳起,转身后撤十几步看向黑乎乎的洞口。
“难怪穿一身盔甲,原来是个空有其表的壳子。”脸戴麒麟纹面具的麒麟男从桥洞走出,嘴角的斜扬充满不屑。
张泰捏紧拳头,眼珠子向周围转动找最少阻碍的通道,两方实力悬殊,他为了个生死不定的娃娃,没必要把自己交代在这儿。
麒麟男鄙夷地翻白眼,一对一对战的情况他能让张泰跑了,那他的颜面放在哪儿?“从我手下能跑得了的,只有尸体。”
张泰将气劲全部灌于双腿,不善地说道,“你不要嚣张,你老大的命可攥在皇后的手里呢,我和小马如果不能顺利地带着他娘亲回去,你老大也活不了。”
麒麟男不屑地“切”了一声,双手负于背后,“她是很聪明,但你的脑袋可不是很有用,是谁告诉你他是我老大了。”
张泰被惊到退后半步,气劲消散了些,麒麟男不是中年男人的手下,自然就不会有听话一说了。
麒麟男很享受弱者对他的恐惧,身后之气放出的更多,“还有,看在你脑子愚笨的份儿上,赠予你个答桉,你虽然比较重要,可是现在她的全部手下都没有撤出,你认为她会为了一个人而放弃更多的人吗?”
张泰顺其话茬儿,表现出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看上去有点儿憨,“你说什么我信什么,那才是蠢货做的事。”
麒麟男打个响指,小马及一个妇人被麒麟男的手下反手从桥洞押出来。
麒麟男摩擦指甲缓缓地说道,“人就站在你面前,无论哪种方式穿过我,人你带走。”彷佛胜券已经握在了他手里。
张泰顿了顿一记泰山印打出以示接受,当然了,除了接受,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麒麟男就随意地站在那儿,任凭张泰打出怎样的攻击招式,都以一个劲气麒麟应对。
客栈外的街道,皇后悠闲地看着豫州官员的资料,心里犯起了一丝不安,知道是源于张泰和小马的。
最后两招最强杀招打出,张泰的身体完全被掏空,脑袋晕晕乎乎地瘫了下去。
麒麟男瘪下嘴,很不满意地说,“看来你跟着她也没有进步,还是我送你归西吧。”说着右手上翻,一只体积更大的气劲麒麟兽出现。
麒麟男轻轻一吹,麒麟兽的眼睛闪现出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红线,龇着牙向张泰扑过去。
张泰缓缓地闭上眼睛,一滴老泪从外眼角流出。
过了七个呼吸,张泰还没感受到死亡感,睁开眼看,麒麟男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小马母子,彷佛刚才的事情只是他的幻觉。
顾不得考虑那诸多原因,张泰招手把小马母子招到身边,老手贴住小马的脸,有气无力地说,“小马,叔叔现在有些累,你,你赶快带着你娘亲找那个大姐姐。”
小马娘亲张开罪,张泰摇摇头,他这儿每耽搁一分钟,皇后及其他人就多一分危险。
小马重重地点点头,拉起娘亲的手往来时的路跑。
“姐姐,我妈妈来了。”气喘吁吁的小马远远地朝皇后喊道。
皇后回眸,发出了甜甜一笑。
小马及其母走过,皇后起身,双手握住小马母亲干瘦的像竹竿的手,“大姐,谢谢!”
小马母亲眼眸传绪,在皇后手心写下一行字。
中年男人道,“妇人,你既然来了,就知道我们要问你什么。”
小马母亲从中年男人的手里松开,极度平静地看着定势弩前的中年男人和九个男子。“躲躲藏藏了好几年,想清楚了自己该说什么。”
小马母亲拿起地上李成的资料书,打开最前页,抚摸着上面看不清楚的人头像喃喃自语,“我做到了。”
接下来,小马母亲叙述了一段儿过往。
李成,豫州监察部门的小官,平日里因为办事公正,被同僚们称为“铁面监察”,一日夜半回家,看到上司与早就被“斩杀”的恶徒在一起谈笑。
李成想到恶徒的种种罪行,知道自己所在的监察部门已经不是名义上的监察,失望之下告病请辞。
可就在李成办完所有交接手续的第四天,一批不速之客冲进了李成的房间,将李成的耳目全部割除,用热油烫伤其喉咙。
小马母亲回去的时候,丈夫只剩下一口气吊活着,地上写着一行话——莫让子从官。
小马年龄虽小,可是经历了荒年灾祸,心智已经成熟到了比较高的高度,听到父亲的惨死,两只拳头紧握,只留一行泪表现内心的无尽心痛。
皇后的脸变得铁青,手中的竹简条被从中间捏断成两截儿,“本宫且问你,李成的上司是谁?”
中年男人镇定的脸飘过一丝阴霾,他现在知道为什么那种不好的感觉会让他不舒服了,李成的上司他是知道的,而且就在后面担任着重职!
中年男人道,“娘娘,不瞒您说,您要找的官员就在后面,可我想问她几句,不知道可不可以?”
小马母亲转向皇后,一抹感激的笑从内心发出。
皇后回以微笑,同意了中年男人的要求。
中年男人逼近一步,“我且问你,你说李成是惨死,可我记得书中记载的是他病死,还有,你躲躲藏藏了这么久,为什么今天就愿意出来了,最后,在不知道娘娘身份的前提下,你为什么就认为她能为你死去的丈夫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