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店离刚才那家小超市不太远，只是一个很小的小卖部。
店门口就摆着一部电话机。
守在店内的是一个有些年纪的老头。
傅宴站在老头的对面，直接问他，"请问，几天前，有个眉心长着一颗痣的男人是不是在你这打过电话？"
可是，傅宴说完这句话，老人只是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没有张口。
傅宴不禁眉头蹙起，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老人依旧没有说话。
这时，有个上了年纪的大妈正好过来买酱油，看到站在这的傅宴，忍不住对他说道，"小伙子，你就别白费功夫了。这个老头他是个聋哑人，你说什么他都听不见。"
"聋哑人？"傅宴微微一愣，他这才仔细观察这个老人的表情。
可能老人认识眼前这位来买酱油的大妈，他冲大妈微微一笑。
大妈也冲他笑了笑，指着货架上的酱油，老人心领神会。
他将酱油瓶递到大妈的手上，大妈把手里的钞票放到了柜台上。
老人点点头，大妈这才拿着酱油瓶满意地离去。
看着眼前这位聋哑老人一头沧桑的白发，傅宴抿了抿薄唇，指了指货架上的几瓶水。
老人会意，取下一瓶递给傅宴。
傅宴轻轻摇摇头，伸出修长的手指在老人面前比划了一个数字"3"。
老人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微笑着从货架上又拿下了两瓶矿泉水。
恰在这时，高尧吃力地背着宋辞赶到了这里。
傅宴斜着眼睛看了下身后的高尧，用眼神示意他和宋辞一人一瓶水。
高尧伸手正要碰到水的瓶身的时候，傅宴淡淡地吐了几个字，"把钱付一下。"
顿时，高尧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他的大手在空中停留了片刻后，还是咬着牙把水拿走。
他转身递给了宋辞一瓶，然后两眼迅速地看了一眼货架上的标签，估摸着三瓶一共十元即可。
于是，他从口袋里掏出十元钱递给老人，嘴里说着，"十元钱够了吧。"
可是，老人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高冷总裁发话了，"你付少了。换一张一百块的给他。"
"一百块？"高尧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不相信地大声喊出了声。
傅宴眉眼清冷地看了高尧一眼，"怎么，舍不得？"
就连一旁的宋辞也感觉有些看不过去。他忍不住开口说道，"傅少，这不是舍不舍得的问题。谁不知道，这样普通的三瓶水，十元钱刚刚好，你这突然要付十倍的价钱，做慈善吗？"
傅宴一双深邃的眼神看向宋辞，"我只知道这个老年人需要帮助。"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哎，总裁，一百就一百，好说。可是，您别走呀——"高尧为难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宋辞，大声地冲傅宴喊道。
可是，傅宴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语，依旧大踏步往前走去。
无奈，既然总裁都发话了，高尧只得硬着头皮照做。
他从老人手里抽回那十元钱，从怀里掏出了一百元重新放到那个老人的手上。
老人不太明白高尧的意思，连忙指着货架上的数字给他比划。
高尧撇了撇嘴，说道，"老伯，我知道10元钱就够了。可是我们总裁要我必须付您100元。您就收下。"
老人只是一个劲地摆手，高尧还想继续说，却被一旁的宋辞拉住，"你别跟他费劲了，他听不见。"
"嗯？"高尧这才仔细留意老人的一举一动。
他似乎方才明白他那位高冷总裁的用意。
无奈之下，他看了看宋辞，"上来吧，我们继续下一个地方。"
这一回，傅宴没走几步看见前方有家店铺。店铺的入口处就摆放着一部公用电话。
傅宴立刻单刀直入地问店铺的主人，"你可还记得前两天是否有一个眉心长着黑痣的男人在这里打过电话？"
回答的是一个中年男人。他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傅宴，"你是干嘛的，问这干什么？"
傅宴沉下脸色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用一副修长的手指敲着他的十公分厚的玻璃柜台，漫不经心地说着，"不想说也可以。只是不知道特警们对这里的**货感不感兴趣？"
突然听到傅宴这句话，男人的脸色蓦地变得煞白。他用微微有些颤抖的声音在傅宴的耳旁说，"大佬，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
听到男人愿意配合，傅宴俊朗的眉眼微微上扬，"回答我，前两天是否有一个眉心长着黑痣的男人在这里打过电话？"
男人抿着因为紧张而有些发干的嘴唇点点头。
傅宴心里暗暗长舒一口气。
但他不露声色，看了男人一样，"你这里来来往往，怎么恰好对这个人有印象？"
男人一眼看出傅宴气场不凡，是个不能得罪的主，忙小心翼翼地回答，"是，因为那人当时好像神色有些紧张，不想多说话。看上去有些形迹可疑。所以我就格外留心。"
"那你听清楚他当时说了什么没有？"傅宴追问了一句。
男人仔细回忆了几秒，一对略显稀拉的眉毛皱起，"他说的话很少，我还是听出他提到有个什么'小妹';，应该是一个人的名字。"
傅宴刚想继续问下去，却听到身背后有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是不是杜小妹？"
傅宴的唇角勾起。
不用回头，他都能猜出这是谁的问话。
此时，高尧已经背着宋辞赶到了这家店铺。
他们俩刚刚听到了傅宴和这家店铺的男人之间的对话。
男人好奇地看了一眼他们，又看看傅宴，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们是一起的？"
傅宴点点头。
高尧继续问道，"老板，如果有照片，你还能认出那个在你这打电话的男人的样子吗？"
中年男人使劲点点头，"肯定能。"
高尧和傅宴对望了一眼，傅宴冲他点点头。
高尧继续问道，"你们这附近有没有一个叫'杜小妹';的人？"
男人仔细想了想，缓缓摇了摇头，很肯定地说，"我们这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
高尧还想问点什么，站在他身旁的宋辞手机铃声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