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好本以为这批从乡下拉到K市来的低档酒，就是一批鸡肋。他还在为凌然发愁呢。因为，他现在和凌然就是一个利益共同体。如果凌然砸了货，销不动，他的收益也要受到影响。没想到，他是万万没想到，凌然操作成这个结果。
“凌总。秦广闻和汪开河，可以跳河了。”郭好哈哈的。
凌然问：“你呢？”
“我。要是比起你的骚操作，我也得跳河。”
“怎么说话呢？”
“我真的服你了。我就想啊，是不是有货到你手上销不掉的？”
“有啊。之前，那个无名白酒，就在库里睡觉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唤醒它们。”
“对啊。这就要快过年了，那个酒厂没人来找你吗？”郭好就觉得好奇怪了。
事情有时就是这样的出怪。就在郭好说了这话后，凌然接到郑海的电话，说明天上午，有车来提货。
听说郑海要派车来提货，凌然也就哼哼了。这种无名白酒反正是销不动，在库里睡觉还不如让郑海拉走，发挥余热吧。凌然这样想着，肩膀可是耸了一下。
郑海是次日上午到的。他带来了两台车。他告诉凌然，要把放在这里的中高档白酒全部提走。已经联系好两个单位，两节期间，发福利用。凌然也只有笑笑。这批酒，原本就是郑海一手在操作。当初，他只是借了这批酒，来充门面。根本就没打算吞下这批酒。
这批白酒，该装车的，全弄到了车上。两台车，已经发动，郑海拉了凌然到一边，说：“这批酒，你先后给了这个酒厂五万块。我呢，先期垫了两万块。一共用了七万块。这也算是对得住他们了。”
凌然笑、笑的时候，只是感觉脸上的皮，有些紧，僵硬到麻木。
郑海又说：“今后，要是酒厂再来人，不要理睬。他们要是再说什么，你让他们去找我。总之，你这里，一分钱也不要给了。”
凌然点头。
看着郑海上了一台车。凌然挥手，送别。
这个场面，让凌然的心里头，有不舒服的感觉。至于为什么，说不清楚。
回到办公室，凌然把早先的这批白酒，在一张相关的单子上做了备注。做好了这个备注后，他也就毛算了账。要是加上这边的运作所花掉的费用，还有给酒厂的五万元。他前前后后的，也用掉了九万元多，回收的呢，加起来，也就不到两万元，还有的，就是至今还放在各个代销点上的酒，总数以提货单上的价格，也只有不足三万元。现在，这批货，由于包装上品相的损坏，已经不值钱，能处理成一万元，就谢天谢地了。
现在归总了算，当初说的二十万元的货，被酒厂用车拉走满满一车，再加上郑海才拉走的两车，这就去掉了将近十五万元。酒厂在他这里的五万多元，能够回笼到三万元，就算不错了。前后折腾掉的费用？
凌然也就哼哼了，赔掉了五六万元。
学费吧。就当学费吧。凌然只能是这样想了。也就是俗话说的，蚀本倒着算。
好在，阳光总在风雨后。现在，有S酒的营销，赔掉的五六万元，有来源填补了。
郭好来到凌然办公室时，凌然已经把这些旧账理清楚了。
“怎么的，心情不好？”郭好看出凌然的脸上灰灰的。
凌然就有了一个苦涩的笑容，说：“还好啦。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郭好愣了一下。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说今天不来的？不来这，中午，到哪去吃饭？
凌然想幽默一下，疏散刚才不好的情绪，说：“以为你跳河去了。”
郭好的手指弯着，点了凌然，只是点着，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如何说才是好。因为，跳河一说，是他昨天说的。凌然现在就是逮着这个小尾巴。他无力回击。
凌然说：“今天中午，是不是找两个人来喝酒。”
显然，这不是问话，是凌然的一个决定。
“好啊。”郭好可是求之不得。每天中午，就他俩，虽然也喝点小酒，不来劲的。
凌然就拿出手机，给九九六三仓库的单宏望打电话。
“就要到了吃饭时间，有安排吗？什么，在办公室里坐着。”凌然可是笑笑的了。这是明摆着的，要是有安排，单宏望这会，不在办公室里，应该已经坐到酒店去。天冷，去酒店，有空调。单宏望的那个破办公室里，有一台空调，坏了，没有修，只有一个煤球炉。
单宏望问：“是不是想我了？”
“可不是。今天中午，我请你。哦，对了，把你们的老总请来。还有，你的助手，高峰也应该来的。”
中午，在一家小酒店里，宾主相聚，大家愉快。
酒快要结束时，凌然告诉，早期的白酒，不打算做了。有一部分，包装有些问题，也就是从几个代销点上撤回来的，打算送一部分给九九六三仓库。
对于来喝酒的几个人，可是脸上笑咪咪了。白送的酒，不管有没有名气，对于这样的单位，可是求之不得呢。
九九六三仓库的老总，吃了几回凌然的酒，不能总是这样白吃，多少也得做些贡献吧。
“凌总。我在地区开会，听**工会主席说，两节时，要发你做的S酒。”
凌然笑，点头。
老总就对单宏望说了，“回去统计一下。我们也为凌总做些贡献。S酒的高档酒，每个员工两瓶，退休的，也算上。”
郭好可是把眼睛看直了。九九六三仓库的老总，也太给面子了吧。
离开酒店，凌然把一条上档次的好烟，塞到了这个仓库老总的手里。是用报纸包着的。
“这个，不能要的。不能喝了还带着。”老总不要。
单宏望的副手高峰，伸手接了，把这条香烟夹到的自己的腋下。这是很常见的现象，上司不好拿，手下人帮拿着，这就很中庸了。
郭好已经跟凌然学会了一些运作，就跑到了前面去，在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三个来喝酒的人，上了车，向凌然和郭好举手告别。
看着这辆出租车渐去渐远。凌然这才转身。郭好却给了凌然一拍、拍的是胳膊，说：“你呀。不动声色中，就把又一单生意给做成了。”
凌然耸了肩膀，一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