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妹离开宝伊达，还是让凌然挺失落的。
凌然在总经理室内一支香烟接一支香烟的抽着。
那边，销售一部，一个入职不到一个月的员工，在接陈小妹手上的客户名单。其实，不用交接也可以的。陈小妹已经提前告诉了。因为，这个新入职的员工，就是跟她后面学习的。
当初，对于这个安排，当时，身为销售一部的经理邹尚澈，向凌然汇报了的。邹尚澈认为，跟在陈小妹后面，新员工会进步很快。凌然没有反对。因为，陈小妹已经透过风，要回去接父亲的班。
凌然在这边就考虑了，待会，陈小妹离开这里，要不要再说些什么。其实，要说的话，昨天陈小妹约他在上岛里已经说了。但在公司里，似乎都有一个类似的仪式，握手啊，再说几句。
当然，这种仪式下，一般的关系，就会说些带水份的话，完全客套的。可是同陈小妹作别，要说的，就应该是些干货。从这些日子的相处来看，陈小妹不喜欢玩假，有事说事，有话直说。
就在凌然盘算用几句什么样的话与陈小妹作别时，来了电话。汽车中专学校办公室打来的电话，说过年要发的酒，提前送过去，年前好把这笔款子汇过来。学校的情况，同一般单位不一样。学校要提前放假的。
凌然这就有了些兴奋。这可是团购的第一单。凡事在于一个开头。有时候，就是一顺百顺。开着公司，做上外人看来的生意后，凌然还就信了这一套。他还曾经想着，像一些生意人那样，在办公室里供一尊财神，每天点上几炷香。这，只是一时念起，最终是放弃了。这不是他可以做的事。
起身，关门，去到销售一部的办公室。凌然把汽车学校要货的事对陈小妹说了，“本来，想在我那边等你，道个别什么的。现在来了这事，也算是急事吧。”
陈小妹笑，说：“怎么，还想弄个依依不舍啊。”
凌然的脸上火辣了一下，毕竟，陈小妹的徒弟在呢。陈小妹可能意识到这话说的有些过了，就说：“这倒是提醒了我。就要过年，我是不是也要考虑一下，发一批S酒。”
徒弟并不知道师傅的真实背景。徒弟也是个女生，只知道师傅另谋高就，压根儿就不知道师傅就是未来的，哦，应该说成是尔东地产的老板。
凌然做了一个抱拳的动作，说：“那，我就先谢了。”
陈小妹却是大气的挥了一下手，说：“去忙吧。要说的话，昨晚，我们已经说了。”
噗。
这就雷人了。
徒弟可是睁大眼睛，盯着师傅看了。什么话，昨天晚上，凌总和师傅单独的在一起。这是什么节奏啊？
凌然感觉到陈小妹徒弟的目光，就急转了身子，向外去了。
到了院子里，凌然就用手机打电话，叫车。凌然手上有两个外联司机的电话，一个是每天下午用的面包车司机，一个是小货车的司机。面包车的司机几乎就是天天见面，小货车的司机一个月用不上一趟。但从今天起，联系会多起来。因为，年关渐近。
一边走，一边打完了这个电话，凌然就又往桥北去，要找两个搬运工跟车。货车约定的地点，也是在搬运工们每天接活的集散地，就是十字路口的那个东北角上。
给汽车中专学校的货，是从九九六三仓库里出的。货到了学校后，点数，办了交接，拿到了学校开出的一张转账单。
回程，在银行的窗口前，凌然接到颜晓三的电话。颜晓三说了一个情况，说是与一个大老板，做水泥生意的，要S高档酒，总价近二十万元。
凌然听了很开心。今天喜事多啊。可是，颜晓三后面说的话，让他蹙眉。颜晓三说，这个老板，说把货送到指点地后，先付一半的款子，还有一半年后付清。
凌然说：“不对吧。你刚才说，他要压价，我同意下调五个点。这可是一次性付款的价格。分期付款，不能用这个价，只能是现在的对外放价。”
颜晓三说再跟那个老板商量。不一会，颜晓三又打来电话，“凌总。郑老板说，他认识你。在一个饭桌上吃过饭的。”
凌然就有些来火了，“不要扯这些没用的东西。做销售的，要搞清楚原则，桥归桥，路归路，公司业务有规定，不要跟人熟与不熟扯一块。分期付款，可以，执行现在的对外放价。想要让出五个点，就是一次性付款。你让他二选一。”
颜晓三还想说什么，凌然这边不听了，挂断电话。
下午上班后，颜晓三进了总经理室，当面又说了上午谈的事。凌然就又听了颜晓三的一遍重复话，说：“你说的那个姓郑的，大老板，拿不出二十万元，他还敢做水泥生意。水泥生意，动用的，可是火车的车皮，一趟，要多少资金，你知道吗？”
颜晓三摇头。他不知道，也没问过。
凌然说：“我们帮一帮H酒吧。你让他去找秦广闻。我允许你进行这一单的特殊操作，成了，你从秦广闻那里拿提成。我可以帮你来打这个电话。”
颜晓三说：“郑老板说看好S酒。其它酒，他没兴趣。”
凌然笑了一下，说：“对于他这种老板，贼精的，我也没有兴趣。”
颜晓三说：“凌总。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做担保。让他先付一半款子。价格上，给他降五个点。”
凌然就又笑了一下，问：“你拿什么做担保？”
“我让姑妈出来担保，行不行？”
“不行。”
颜晓三就有些不高兴了，说：“一年下来，大家都做了大笔的业务，就是我没有。我没有背景关系，好不容易逮着这一个，你又不让做。”
“我没说不让做。我是让你按规矩来。公司有规定，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十万元的货，可不是两千元。我的颜晓三同志，你应该弄明白这一点。”
“好吧。我再想想办法。反正，我不想放弃这一单业务。”颜晓三有些无奈地，出了凌然的办公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