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拦下一辆空载的出租车，去到白马公司。
那里，将要上演一场好戏了。
车到白马公司的办公大楼前停下。这里有两幢大楼，一所旧些的五层楼，现在空着，之前是技术研发楼。靠外的一幢，楼面比较新的七层楼，是行政大楼。
凌然现在是以借用生产设施遭遇停电停水影响生产为由来的。这一块原是以满山制造名义租借下来，给这里的两个班组做配套用的。现在，由凌然接手。这是他和满山之间的交易。费用已经提前交给白马公司。现在生产受到影响，凌然这也是来问罪的。在不明真相的人看来，凌然是代表满山制造来的。
轻车熟路，到了二楼，停下，这里的楼梯拐弯处，聚集了不少人。闹哄哄的。楼梯口旁边有一个小会议室。白马公司两办主任俞民，在做几个人的说服安抚工作。凌然和俞民只是点头，算是招呼过了。
有熟人和凌然打招呼。熟人中还是有人不知道凌然来这里做什么。只知道他在城里做酒水生意。于是，就有人问了。
凌然说：“我同你们一样，讨一个说法。我有一批货，借这里的厂子生产。现在，停电又停水，我的生产没法进行。客户催着要货。你说这要命不要命。”
有人问了，“你的费用都交了吧？”
“先交后用。不交，不会给我们用的。我交了费用，却停了我们的电我们的水。这事，都没地方说去了。”
有人问：“凌总。待会，这里解决不了，我们去市政府，你去不去？”
凌然说：“市政府，就不要去了吧。给政府添麻烦，不是好事。”
有人抱怨，“不去，解决不了问题。你不住这里了，你不知道。我们吃饭成了问题，喝水成了问题。”
凌然说：“相信吧，会解决的。我相信他们。”
说了几句后，凌然顺着走廊往里走。他去那里抽香烟。抽了两支香烟后，凌然的手机响起来，是谷海的。
谷海电话里的意思，是大家急到没办法了，他才出了个馊主意，让凌然出面来解这个难题。
“你在哪里，能还能过来一趟。有些事，要当面好商量。”
凌然这就告诉，已经来了，在走廊尽头。
听见谷海在电话里用了大嗓门，惊讶的口气，“你，怎么，来了，早来了。干吗呢？”
凌然知道这时有其他人听他俩的对话，就也用了大嗓门，“笑话吧。你们停电，不要解释，知道不是你们停电，可是，我们已经把钱交了，我的生产受到影响，我能不来吗？客户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催货呢。你让我拿什么给人家？”
谷海打电话时，站到了会议室门口。有人要进会议室里面去，被两办主任俞民拦住了。
凌然向这边走来，进了会议室。
坐下后，听了司马庞杰的简短介绍，凌然这才知道，他已经成了会议的议题。说白了，就是让他帮忙，渡过难关。
凌然说：“让我想想啊。你们这一弄，我头晕。你们说，这是一个什么事。我是来找你们解决问题的。现在，倒好，把这个问题压我头上来了。”
大家的目光就齐聚到凌然的脸上。凌然貌似自说自话，“我手上的，加上酒店直销可以收回的，超市那一块，没有多少钱。”
凌然收住了自言自语，说：“手上应该有将近两百万。”
在座的人，大多数还是有惊讶的表情，而且，这种表情极为复杂。
也是啊，就凭你凌然，再牛逼，离开白马才一年多吧，就手上有两百万元现金。刚才，凌然的自言自语当着大家面的盘算，算出来的，显然就是流动资金。那，还有没有销售的呢，三四百万，应该有了吧。
这，怎么可能？
可是，这个人，实实在在的坐在这。他手上有没有钱，立马就可以见效的。能够拿出钱来救急，就真的是有钱。拿不出，就是玩空手道。
“可是……”凌然的一个可是、可是把认为不可能的人脸上的表情显现出来了。现原形了吧，没钱玩空手道。
凌然说：“我手上的钱，是要做项目的。把这笔钱，借给你们，我后面，就没东西玩了。”
司马庞杰说：“老乡。咱们是老乡，是吧。哥现在困难。你帮我一把。这个钱，早晚是要还你的。”
凌然就哈哈了，说：“不是不相信你，不是不相信你们。可是，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你们拿什么还我？没有经营，就没有利润，就没有进账。再说了，我已经查过了。你们借修造那一摊子，累计有二十万元了吧。有一年了吧。还了吗？”
在座的，不管是质疑凌然没有钱的，还是认为有钱的，脸上都不自在了。这就是直接打脸的节奏。这个节奏带的，可是让人下不了台。甚至有人心底发狠，不找这小子借。不吃馒头还要争口气呢。
这样想，可以，但是，门外的骚动声又起来了。会议室的门又被拍响。
“这进去，有一会了，到底有没有结果？”
“没有结果，干脆的说。我们去找政府。”
“不要听他们扯犊子。这些家伙，就是能吃不能做种的。走吧，我们一道，去找政府。”
“大家不要激动。冷静，冷静。在开会呢，大家再等等。”会议室里面的人都熟悉这个声音，这是两办主任俞民在做安抚工作。
俞民是这些闹事的人到来后，被司马庞杰安排了做这个事的。俞民的嘴巴能说会道，今天就在发挥这方面的特长了。他今天也是用了全力，想凭本事吃饭，让这张嘴巴为企业做出贡献。
会议室里突然变的十分的安静，真的是一根针掉地面上都能听见响声。这要是以前，针掉地上，听不见声音，那个时候，这间会议室可是铺着红地毯的。现在，红地毯早就拿掉了，现在就是水磨石地面，大家都很安静的情况下，一根针掉地面上，肯定能听见声响。
有人咳嗽了一声。
好嘛，这一声，起了不小的作用。刚才，大家都憋着的，想咳没敢咳，现在，有人开了一个头，就接二连三的有人咳嗽了。
司马庞杰也跟着咳嗽了一声，就将大巴掌往下压了压，说：“静一静。凌总要说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