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得知谷海被问责，就觉得这事有些拧了。应该与责无关吧。
反正吧，凌然觉得有些对不住谷海。不管形式和实质是不是一样，但谷海是背了这个锅。
“谷海。晚上，你不要回家。在星月日酒店。我俩喝酒。”
就他们两个喝酒，谷海就觉得有些奇怪了。
“没有其他人吗？”
“没有。就我们两个。”
凌然现在喝酒，已经不像刚开始做酒水时，只要说到喝酒，一定是邀请上七个八个的。人越多越热闹的样子。刚开始做生意的人，似乎都有这个毛病，就怕人家不知道他赚到了钱。
现在的凌然，每每喝酒，改了方式，范围很小，有时面对一个，有时面对两个，三四个的也有，再多，就是公务酒席了。
“好吧。我在星月日等你。”谷海知道，这是谈心式的喝酒，但补了一句，“你老兄，现在的事情多，不要放我鸽子。”
“我是那种人吗？你动身前，给我一个电话，我这就过去。”凌然说这话，似乎他很悠闲似的，随时都有空。
其实，最近他的事情真的是多，夸张的说，走路时生风，脚跟要碰着后脑勺的。
下班时，凌然离开了办公室。任曰道在走廊里遇到了凌然，问要不要一道，去食堂吃饭。
现在，同力地皮上原先有的食堂，已经恢复营业。只是，不像之前的，是同力公司自己的员工开的。现在的食堂，叫餐厅，是一家餐饮连锁机构接单承包的。
凌然说：“我约了谷海。白马那边出了点事。他的情绪可能受到影响。”
任曰道说：“不会吧。毕竟做了几年副总了。这点定力还是有的。”
凌然就哈哈了。他没有把谷海被调查的事情告诉任曰道。要说，也是以后，现在不是时候。
凌然到星月日酒店时，谷海也刚刚到。谷海坐在大厅里，刚刚抽完了一支香烟。
凌然已经预订了一个小包厢。
“上去吧。”凌然做了一个手势。
酒店的餐饮在二楼，其它楼层是客房。
进到预订的包厢后，服务员送来了茶水。随后酒和菜也就上来了，四菜一汤。标准席。这是凌然给酒店说好了，人到就开席。
看服务员离开，随手把门带上后，谷海说：“你说这是个什么事吧。你租借厂房和设备，白马办公会讨论的，却把锅甩我一个人身上。”
凌然就哈哈了。
谷海没好脸色的并甩了一个斜视给凌然，“你还得意。开心了吧。上了你的贼船，就这待遇。”
凌然越发的哈哈笑了。
谷海就盯着凌然看了，说：“你这人，傻了吧。有完没完。”
凌然的手指头可是隔空戳过去的样子，说：“以为你是老江湖呢。感情，就这点水啊。”
“怎么啦？”
“你就没有发现，你只是在前面的挡箭牌。”
嗯。什么情况？
凌然说：“那天的情况，很明显的。白马留守的一班人，遇到了麻烦，停电又停水。关乎到我，只是临时动议。因为生产受到影响，我赶过去。这就有了临时的决定，我来帮你们擦P股。”
“喂。这在吃东西呢，不要说那么难听，好不好。”谷海本是拿着筷子的，这时把手上的筷子放下，显然，是没有食欲，被败了胃口。
凌然却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了嘴里，嚼啊嚼的。
谷海就又说了，“你有完没完？”
凌然终于把嘴里的食物嚼完了，却又把一杯啤酒灌到了嘴里，那个悠长的劲，让谷海很无奈。这明显的，就是卖关子。
好吧，你就慢慢来吧。谷海索性抽起了香烟。
凌然这才说：“班子的人几乎都在的吧。把板子打你一个人身上，显然就是明显的错误。”
“哎。你提醒了我。这个事，我还真的没这么来想。对呀，这事与我无关，干吗要找我？”
“因为，你到了宝伊达。”
“就凭这，说我吃里爬外？”
凌然说：“班子的成员几乎都在。唯独打了你，要你背这个锅。是因为你到了宝伊达。其实呢，这封举报信，是奔着司马庞杰的。”
谷海拍了桌子，“没错。拿我开头，做个引子。实质性的调查，会把事情引到司马庞杰身上。他是你老乡。”
凌然说：“就现在，我都替司马冤。他根本就没有帮过我。当然，现在的他，是想帮我。可是，晚了。说难听些，他在政治上，真的不成熟。对一些事情的处理，敏感性太差。他就没有想到，我在白马支起这样的一个大摊子，是在帮他解围，是帮他突围。他却没有看出来。那次闹事的处理，他太被动了。一个很好的机会，他错过了。”
“你的意思……”谷海似乎听出些弦外之音。
凌然却在这里，把一首好听的曲子停下，戛然而止，让人扫兴。
不过，也可以理解。以凌然现在感受到的一些信息，还不能过度的解读。即便要解读，也还是没到时候。他不想自以为是。
“好吧。喝酒。”凌然向谷海举杯，说：“叫你出来喝酒，就是告诉你这一点。你不要因为有人来调查，工作上带着情绪。我可不想看到你这样。”
“这个，你放心，不会影响到工作。我当时被叫去问话，司马庞杰也在场，我就想了，你是班长，就不能帮我说几句话证明一下。”
凌然笑，说：“你要是这样想，就是政治上不成熟的表现。司马庞杰当时就已经感觉到，这封举报信，其实，就是奔着他弄的。他是捏着鼻子不好吱声啊。”
“麻的。人心险恶。”
凌然的脸上滑过了一笑。他已经猜出这封举报信是谁在背后指使的了。但，这封举报信肯定不是出自那个人的手。他不会这样的傻。
凌然可不想继续揣摩举报信的事。他只关心，谷海的情绪不要因为这个受到了影响。销售总监的情绪上出了问题，直接影响的就是对市场的掌控力。
以凌然对谷海的了解，面前的这个师兄弟，遇到情况，是有定力的。那是一切正常的情况下。现在，对于谷海来说，人生处在不自然状态下。白马走着下坡路，很打击人的志气。即便现在加盟宝伊达。谷海的自信心还是没有起来多少。
毕竟，白马的企业性质和宝伊达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宝伊达其实就是私企，是凌然个人的。谷海虽然和凌然是师兄弟，但心中自然形成的结，要解开，真的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顶事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