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暮雪来到门面，已经不见多少白酒，以为销售了。
转运到仓库里的货，颜暮雪听凌然说过。至于被酒厂拉走的那一车货，凌然没有对颜暮雪说。那一车货，出厂价可是五万多元。
“行啊。最近这里做的不错嘛。”颜暮雪自言自语的感叹。
值守门面的员工，站起来，本是想问要买什么酒。因为，颜暮雪的目光落在样品酒的架子上。可听这话，不像客户。
夏红已经从线路上回来，这时在架子后面的一个折叠式躺椅上休息，听见熟悉的声音，知道是哪一个来了。颜暮雪的声音，有一种特有的说不出的语感，可以听成有磁性，也可以听成比较的温柔。
夏红从里面到了样品酒架前面。
看见夏红还在这里，颜暮雪就一声叹息。
“感情，凌然是真的想离婚啊。”
夏红因为之前颜暮雪对她的白眼，却一直记在心里。这时，看见颜暮雪，就主动的上前来。
“这位女士，是不是来找凌然凌经理的？”
颜暮雪点头。
“那就不巧了。我们的凌经理，出差去了。”
夏红说的是事实。啤酒的出货，在这个季节里，还是比较快的。一车货到了门面里，只两天时间，货就快要发完了。今天，凌然拿出手头上仅有的钱，又去了啤酒厂。
夏季，白酒卖不动。做酒水这一行的，这个季节就都改做了啤酒。做啤酒不赚钱。凌然从同行人那里了解到，做啤酒不赚钱，还是硬着头皮做，为的是用这个维护已经形成的网络。
也只能这样做了。
颜暮雪问：“去哪出差？”
“去啤酒厂。”
“什么？在做啤酒？”
夏红就好笑了，说：“大姐。你的眼睛真的不管事。你没看见门面里有啤酒吗？”
在门面的中间，有十几箱啤酒，靠墙壁码着。这在进门时就可以看见。
颜暮雪瞪了夏红一眼。怎么说话呢？还有，这丫头，刚才叫我什么？大姐？我这年岁，成她大姐，什么意思？
夏红叫大姐叫上了瘾，又说：“大姐。凌然出差的事，应该给你说了吧。你是不是忘记了。他对我说过的，说要去跟你大姐说一声，我要出差去。”
颜暮雪想笑，却笑不出来，想生气，却没由头气上心头。眼前的这个丫头，是故意吧。
算了算年龄，自己今年三十五岁，眼前的这个丫头，最多也不过二十岁吧，可能还没有，听凌然说过的，在实习，中专生实习，也就十**岁吧。她这样大姐前大姐后的叫着，明显就是有意的，是提醒我老了吗？
颜暮雪在那个大企业里，好歹也是一个中层管理者。可是，在眼下的这个小事上，她却计较上了。
“夏红。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大姐。我听着，别扭。”
在门面里值守的员工看颜暮雪，又看夏红。感情，她们认识啊。
夏红却是连连的小跳跃，到了颜暮雪身边，并挽了她心目中大姐的胳膊，对值守门面的同事说，“常有，你看呢，我跟大姐，是不是很有缘分。”
常有这两天咳嗽。这时，就又咳嗽了两声，说：“其实，夏红，你是应该叫阿姨为阿姨的。”
“什么话。笨。”夏红瞪了常有一眼，说：“好好的话，到了你嘴里，说不出味。你这话，是说大姐已经老了。女人，最怕自己老的。我妈，就经常说，老了老了。”
颜暮雪现在真不知道如何来接夏红的话头。可是，不接吧。这丫头，就这个事，会说的没完没了。
“夏红。你的心思，我知道。我也是你这个年龄上过来的。”
夏红不怕常有在眼前，居然毫无顾忌的问：“大姐。你怎么就能猜到我的心思。我的心思，不是你能猜到的。”
这时，隔壁门面的胡老板过来。
“夏经理。我跟你说的那个事，你有没有跟凌总说？”
颜暮雪就看了夏红。这丫头，现在成了经理？
夏红回了胡老板的话，“说了。”
“凌总什么态度？”
“哦。我们经理说了，等把啤酒的销售网络建设好，就考虑你那边的事。”
“行啊。夏经理。你可是帮我多盯着这事啊。”胡老板还想说什么，那边的门面前有人叫，“有人吗？”
“来了，来了。”胡老板回到自己的门面去了。
颜暮雪拉了夏红的衣襟，给了一个眼神，就率先往里面去了。
这间门面的净深少说也有十五米。
到了最里面的洗手池前，颜暮雪问：“隔壁的老板要凌然做什么？”
“你问这，做什么？”
颜暮雪说：“听话音，是他有货要随你们的网络走。”
“是呀。我们现在已经布出了一张不错的网络。”
颜暮雪说：“你不可以帮这个老板。”
“我没帮他。是他要我跟凌总说的。”
“他为什么不亲自对凌然说？”
“可能说了吧。只是，他说，我对凌总说话，有份量。胡老板说我的话，一句要抵他十句。”
颜暮雪愣了一下，说：“要是这样，你就更不能帮胡老板说话。我们，可以帮凌然，却不能帮外人。营销网络对一个公司来说，相当重要。你想过没有，我们把他的东西放到客户那里，后面的，就是胡老板自己送货。这等于白白的送人家一个营销网络。”
夏红没有想到这一层上，凌然也没有这样说过。
“这个，我懂的。我没有答应，只是说，帮着提一下。”
颜暮雪说：“跟在凌然后面，只能帮正忙，千万不能帮倒忙。”
“我帮倒忙了吗？”夏红的脸色难看了。
颜暮雪摇头，说：“好了。不在这里陪你玩嘴皮子了。我还有事。拜托你俩，凌然回来，转告一声，就说我有事找他。”
夏红问：“能不能先告诉我，什么事？”
颜暮雪盯了夏红一眼，转身，出了这间门面。
出了门面的颜暮雪，有一声细微的叹息。曾经跟凌然提过，把这个女孩开了。可是，凌然没有这样做，只说缺人，以后会考虑。现在，门面里的人手，应该不缺了。
想到这，颜暮雪可是有了一个不经意的摆头动作。现在，还是可以跟凌然提这个事。可是，话的份量，可能就没以前的重了。
在颜暮雪看来，夏红在这里，对凌然的今后发展，没有好处，说不定，会坏事。
夏红看着离开的身影，说：“切。生气了。”
常有听夏红这样说，看过去一眼。
夏红又说：“没想到，凌经理曾经的老婆，肚量这样的小。”
常有说：“夏红。不是我说你。阿姨可是很有气质的。在这方面，你比不过她的。”
夏红却信心满满的，说：“过上十几二十年，我也会有气质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