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暮雪从后面赶上来。凌然做了介绍。
凌然和颜暮雪陪着阳杰，看了同力这边生产的两个产品。阳杰听说这是专利新品，也就有了兴趣。凌然也就告诉了，说是地皮紧张，地方小了，打算找新地皮。
阳杰说：“K市的环境，我知道。我原本就是这里的人。大学毕业，我留在V市，就是喜欢那里的环境。这两个城市的环境，不可比的。”
凌然笑了。因为，阳杰开始了游说。也就是说，阳杰感兴趣了。如果阳杰不热情，凌然硬往上贴，那就没意思了。
现在，轮到凌然说话了。“阳局。你带招商资料来了吗？”
“啊哈，你不要叫我阳局。我只是一个副科长。”
凌然笑，说：“私下里叫着，应该没错吧。你这个工作状态，这么年轻，成为局长，早晚的事。老人总是要退下去的。”
阳杰也就笑了。他说：“这样吧。要是有兴趣，去V市看看，百闻不如一见。”
原本，凌然是要去看医生的。可是，这个被招商的机会，他不想失去，就同意去那边考察。
阳杰提议，现在就可以过去。他也是任务压在肩上，工资待遇，职务晋升全捆在这上面。凌然想想，V市就在邻近的一个省，在省与省的边界上，今天去明天就可以回的。他就答应了。
颜暮雪的手触碰了凌然的胳膊，说：“你不是说，今天……”
凌然去医院，这个事，去前，在楼前碰到颜暮雪，顺便就说了。现在，颜暮雪看凌然这又改变了日程表，就提醒了。
“再说，再说了。还是眼下这个事要紧。”凌然和颜暮雪说话时，阳杰在那边打电话。
阳杰打算叫那边招商局派一辆车过来。凌然想这才是开始，就不用阳杰麻烦，直接叫张师傅的车好了。张师傅现在买的是商务车，面子上并不难看。
“喂。老弟，你这个电话，就不要打了。用我们这边的车。”凌然阻断了阳杰的电话叫车。
这样，两个人就由张师傅开车，上了路。现在的高速公路已经四通八达，三个多小时，就到了。到V市时，已经是华灯初上。从V市的夜景看，给人大都市的感觉。阳杰要安排一个大的宾馆。凌然又拒绝了。
“还是给你省省吧。我知道的，你们的费用是包干的。”凌然这话可是说到阳杰的心里去了。
阳杰还有考虑呢，既要住一家不错的宾馆，还要不太多用钱。凌然现在说不用，也就随凌然意了。
凌然有考虑，既然是来考察投资环境的，不是来享受，就要找一个便宜的能住一晚上，就可以了。对于凌然的这个拒绝，张师傅可是有些看不懂了。张师傅觉得凌然这样的考虑，太不值得。既然是被招商，可以享受的，为什么不享受一下呢。
凌然的考虑，投资环境，可不是凭阳杰嘴上一说，要自己体验。他要住最一般的小宾馆，看看这边的服务水平。窥豹一斑，而知全身。
凌然说：“阳杰。你家住哪，让张师傅送你回家。我和张师傅就在你家附近随便找个地方，就可以了。今晚，都休息好。明天，上午，我们抓紧时间，看看你推荐的地方。”
阳杰说：“已经是吃饭时间。我应该请你。”
凌然说：“你，我，都不是讲究吃的人。就是请，也不在于这一个晚上。你先回家吧。要请，明天再说了。”
阳杰也就同意了。
张师傅的车把阳杰送到一个小区门口。阳杰邀请凌然上去坐坐。凌然以晚上不方便拒绝了。他和阳杰的关系还没有到可以登堂入室的地步。
“晚了，不打扰了。”
阳杰下车，说了明天早上见，就下去了。
现在，就剩下凌然和张师傅。
张师傅却说：“这个人，就这样，把我们甩在这了。”
凌然说：“这个，正好。”
张师傅说：“不应该吧？”
凌然说：“要是我，是阳杰这个角色。我也会这样做。我们要考察他。他也应该考察我们。如果我负责招商，来的人很在乎吃喝玩乐，我倒是多几分警惕性了。这就跟我们交朋友一样。不但是日久见人心，还有小节上看人品。”
凌然让张师傅的车往前开出一截，看见一个小饭店，停车，下去吃饭。随便点了三个菜，凌然问张师傅喝不喝酒，张师傅说不喝。他不喜欢喝酒。可能是多年开车养成了一个习惯。
吃饭结账时，凌然向餐馆老板打探，附近有没有条件还算不错价位不高的住处。老板指了前面不远的地方，小楼上有霓虹灯。安心宾馆。他们就把车开到了那家宾馆。
登记住宿。看了房间里的设施，价钱还算匹配。检查了卫生间，有可以洗澡的热水，里面也干净。查看了水瓶，才装上的开水。茶叶什么的，都有。凌然的鼻子到处嗅了嗅，没有异味。
张师傅和凌然相处有三年，一同在外住宿，还是头一回。他对凌然的这些小举动，有些好奇，也就从侧面看到凌然的另一面。
凌然把枕头套的拉链拉开，看了枕头蕊，干净。拉开被套的一头，也看了，也是干净。
“走。我们出去转转。”
凌然和张师傅一道，转了超市，看了这里的购物条件，看了夜景。凌然还与几个店主交谈过，问这里的生意，好不好做。凌然选择交谈的这几个，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外地人才可能说真话，才会有切身体会。得到的反映，还都不错。有发牢骚的，可在凌然看来，是鸡毛蒜皮的事。
凌然认为，看投资环境要看大局，即便好大米，里面也难免有一两粒不太好的。
凌然问：“这里，经常停电吗？”
“还好。有停电，检修什么的，提前通知。”
凌然问“停电时间长吗？”
“不长。通知要三个小时，往往一个多小时就好了。”
凌然问：“这里的税收，重吗？”
“还好。能够接受。”
凌然问：“你们怕不怕执法部门？”
“干吗要问这个？只要不犯错。执法的就是为我们服务的。”
……
张师傅的话不多。凌然与人交谈，他只是一边看着。这一路走来，凌然反复问外地人在本地做生意的，就是这些问题。
逛了有三个小时，凌然和张师傅吃了夜宵。吃的是汤圆，是凌然的最爱。张师傅不喜欢这个。他吃的是馄饨。
回到宾馆，进了房间，凌然伸展了腰身，说：“洗一澡，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