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燕江涛来凌然的门面，问合作的事。其实，他已经从夏红那里得到信息，凌然可能已经同郭好在合作。
“没有。对你们两家，都在考察当中。我还没决定做哪一家的代理。”
凌然说这话时，在条桌前翻看《营销与市场》杂志。这本杂志，才订上的。这应该是邮政送报员送来的第一本。
“这个，还要考察啊？”
“瞧你这话问的，没水平了吧。这就跟谈恋爱一样，不考察，就直接结婚，你认为这样，好吗？”
燕江涛说：“我只是觉得，凌总，可以多关心我们这里。”
“我既然答应，就肯定会关注。”凌然就又看目光投到杂志上。
“好吧。”燕江涛的口气中有着无奈。他也知道，自己做的H白酒，比不过S品牌白酒。
燕江涛就看墙壁上挂的时钟。
凌然这里，虽然也是门面，下班却有时点，不像其它老板的门面，随意性大，可以在下午关门，也可以拖到天黑时。这个季节，凌然门面的下班时间是五点半。值守的员工已经走了。夏红从线路上回来后，没有离开。貌似，她在做销售日记。
夏红的这一习惯，很讨凌然喜欢。在有七名员工的周会上，凌然就这个事，表扬了夏红。今天，夏红做销售日记的时间似乎有些长。
燕江涛起身，说：“凌总，下班时点，已经过了。今晚，我请你吃饭。”
说到吃饭的时候，也就巧了。燕江涛的话音刚落，星海广告的老总秦吾就进了门。秦吾就问了，“燕经理。你请凌总吃饭，不叫上我。不够意思吧。”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边没有落实、落实后，肯定要请你作陪的。”
秦吾说：“现在，成了。不用你费心，我是不请自到。”
凌然说：“今晚。我是真的有事。”
燕江涛笑着，“凌总。你即使有事，不可能不吃饭的。再忙，这个晚饭，肯定是要吃的。我们只吃便饭。”
秦吾也就在一边帮燕江涛敲上了边鼓，“凌总。我好不容易可以边上燕经理的一餐饭，你也就给我一个面子吧。”
秦吾所说的“边”，是方言，意思是凑巧，硬往上贴的意思。秦吾用了这个方言，就是告诉凌然，我凑巧来到，硬贴着要吃这餐饭，人家既然有意请你、你就从了吧。
有秦吾这一说，燕江涛就来劲了。他先是拽动了凌然起身，之后就换了姿势，将凌然往外推、推出了门。
凌然说：“这样不行的。我要关门。”
秦吾就伸手去凌然的裤腰上摸钥匙挂、挂着的一串钥匙被摘下、被摘下的钥匙秦吾顺手就递给后面的人。
夏红在燕江涛拽凌然时，已经起身，站到了门口，像是看热闹。这时，夏红反应很快，接了钥匙，拉下卷闸门，加了大挂锁。
凌然还是不想去。燕江涛就这么往前推。秦吾的手没有帮着推，只是具有象征意义的搭在凌然的肩膀上，只是没出力气。
这一溜边有些门面还开着，沿河口的路上，人来人往。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都把目光投了过来。说是打架吧，没有这样打的。观望的人们看这几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即便凌然，虽然不乐意去吃这餐饭，但脸上也是有笑的。只是，凌然的这个笑容，与别人的不一样，里面的内容多多。
也是，凌然不能不笑。他把此情此景和那晚摆的一桌请郭好的关联到一处想了，就有了这种笑意。这或许就是名牌企业和无名企业的区别。凌然想到自己为了做上S品牌酒，用心良苦的摆出了那一桌，请了那些朋友撑门面。现在，燕江涛为了想要凌然做H白酒的代理，也要请客。只是这种请客，弄到像要绑架似的。
“好了，好了。燕经理。你不要再推我。让我自己走。我们现在这样子，不好看。这么多人看着呢。”
秦吾的手先放下了。燕江涛也就跟着要脱手，却说：“凌总。你可要立住了，我要松手，别跌倒。”
燕江涛虽这样说，手还是贴着凌然的后背，像是害怕手前的人会跌倒。
这怎么可能。凌然是神经系统健全的人，这种立马平衡的能力肯定有。
这样，一行四人，也就自然的向前去。凌然居中，燕江涛和秦吾左右护驾似的，夏红在后。
凌然说：“燕经理，你何必这样客气。我们认识也有些日子了。我没有请你，你反而请我。这多不好意思。”
秦吾说：“这个问题，好解决。今天晚上，燕经理做东。再选个日子，凌总请客。反正，你俩不管谁请客，都不要拉下我。我虽然不太会喝酒，但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
就这样，四个人没有走太远，也就十多分钟，进了一家酒店。好家伙，这个酒店，在K市可是数一数二的。也是巧，这家酒店离凌然的门面距离不远。但那天凌然请郭好没有在这里。这里的价位太高。
这也就可以想见，燕江涛真的是要下血本，希望凌然做H酒的代理。
看燕江涛的这个诚心诚意，凌然联想到的，是夏红。肯定是夏红在燕江涛面前多了嘴，或许，星海广告的老总秦吾也有这个意思。
坐进包厢，闲聊，等着菜肴上桌时，秦吾说的话，印证了凌然的猜测。
秦吾说：“凌总。你呢，吃燕经理这一餐，也不要有太大的压力。这个事，要是放我身上，很好解决。在做S品牌酒的同时，兼顾着，做一做燕经理的酒。不做总代理，只做一个品种的专营。”
凌然也就呵呵了。他立马就猜到了秦吾的心思。两边落下广告可以做。至于燕江涛这里，虽然不能请凌然帮着做总代理，但一个品种的专营、专营有起色，肯定能够带动H白酒其它品种的销售。
想到这些，凌然的身上起了鸡皮疙瘩，有冷的感觉。这个季节，还不至于这么冷吧。
现实真的很残酷啊。没有免费的午餐，这话还真的不是说了玩的。生活经验之谈啊。
附言：感谢二莲、周时超给的票票；感谢子洛的赏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