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云骄按下心中震惊,让细腰给自己简易扎个马尾,没让秋银月碰自己。
“之前还好是遇见你们,你们到了我这,我自然是要尽地主之谊。
这几日你们的吃住我管了,你们放心在这玩。”
秋银月望着镜中的冷云骄,话锋一转。
“云骄姐姐,你们为什么要拿假的请帖混进来?”
细腰动作缓缓放慢,秋银月察觉到危机感,连忙笑笑,自己找台阶下。
“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啊。
你们之前有恩于我,有这机会,我自然是要报答。”
秋银月看着心思单纯,但冷云骄见过那么多人,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不简单。
“我以前得过老宫主照拂,听闻他去世的消息,心中悲痛。
我们浪迹大陆,自然是没有贵派请帖,不得不出此下策。”
听到冷云骄这一番解释,秋银月脸上放松不少。
“原来如此,我爷爷能得云骄姐姐这样的人挂念,幸哉。”
冷云骄弄好,秋银月带着他们在冥汐宫逛了一圈,又在风月庭中品茶。
“月儿。”
装束矜贵的魁梧中年男子走来,目光触及冷云骄,微微怔愣。
“这位姑娘是?”
秋银月兴奋站起,邀起中年男子手臂,热络介绍。
“爹爹,她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起的云骄姐姐。
此次回来的路上,幸好是碰到她。
不然女儿都不知道,能不能完完整整地回来。”
“原来是月儿的朋友。”
秋承岳的目光黏在冷云骄身上,漆黑墨眸,意味深长。
秋银月把秋承岳的目光不动声色收入眼中,笑着向冷云骄介绍。
“云骄姐姐,这是我爹爹,我爷爷入土后,宫里会推出新的宫主,我爹爹是候选人之一,是不是很厉害?”
冷云骄微微颔首,漫不经心恭维两句。
“在下提前预祝前辈接掌冥汐宫。”
“提前还太早了,想要坐这位置的人太多,能不能坐上去,也未可知。”
秋承岳微微一笑,拍了拍秋银月的肩膀。
“你好好招待你的朋友,爹爹还要去安排这几日事宜,实在脱不开身。”
“好。”
秋承岳一走,秋银月拉着冷云骄重新坐下。
“现在宫里的大小事宜,都得我爹爹过目。
实际上他已经是这冥汐宫的掌权人。
云骄姐姐,你就放心在这多玩些日子,有我爹爹在,没人敢多嘴。”
冷云骄微微一笑,并不在意。
不过刚才秋承岳看她的眼神,却是耐人寻味。
好像他认识她似的。
“银月,有件事,我一直好奇,镇压上古魔兽的袭渊剑,是你们冥汐宫的人拔的。
那个人是谁啊?胆子怎么那么大?连上古魔兽都敢放出来,也不怕得罪整个昊宇大陆的人?”
秋银月清澈的眼中纯白无暇,眨了眨眼,警惕左右看了看,才回过头,压低声音道。
“云骄姐姐,这事儿你可别在其他人面前提,那人是冥汐宫的叛徒。”
说完两句,她谨慎地又查看周围。
细腰冷声道:“附近没人。”
闻言,她这才继续道。
“而且那个人,是我大伯父的弟子。
当年因为他拔了袭渊剑,我爷爷气得走火入魔,差点没了。
他被追得走投无路,跑到其他领域,至今未回。
为此,我大伯父追着他到其他领域,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如果秋银月没有骗他们,她大伯父就是那个三长老。
夜晚降临。
同其他宾客用过晚膳,冷云骄回到房中。
细腰守在屋中,看着时间。
“子时我出去探查情况,夫人在屋里也要小心。”
冷云骄点头,刚上床,外面传来敲门声。
两人对视一眼,冷云骄出声询问。
“谁?”
“在下秋承岳,月儿爹爹,冷姑娘,我们见过的。”
秋银月他爹来做什么?
细腰过去开门,顺便出去掩上门,留两人在屋内。
秋承岳此刻找过来,肯定是说一些私密的事。
但这个男人,她也是第一次见,冷云骄也不清楚他来做什么。
“秋长老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她起身走到桌边,倒茶递到秋承岳面前。
秋承岳自从进来,目光一直盯着她不放。
“月儿已经跟我说过之前的事,我是来替她向你道谢的。
姑娘以后若是有事,尽管开口,秋某定倾力相助。”
这只是个开场白,秋承岳来这,不可能只是为了这件事。
冷云骄开门见山。
“秋长老,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说,我比较喜欢爽快的人,像我护卫那样的。”
说着,她抬起下巴,指了指外面。
秋承岳微微一笑:“既然冷姑娘这么说,我冒昧一问,姑娘的父母可还健在?”
冷云骄微微凝眉,谨慎开口。
“我父母生下我,就把我遗弃,至今我也没有找到他们。”
冷云骄说完,秋承岳的情绪激动几分,唇瓣翕动半晌,片刻冷静下来,又追问道。
“你的后颈正中心,可是有颗红色的痣?”
冷云骄寒眉紧拧,冷酷盯着秋承岳,目光森然。
今日她的头发竖起,后颈的痣,可能会被人看去。
也不知道秋承岳这一发问,是明知故问,还是真的抱着侥幸询问。
“确实是有。”
闻言,秋承岳竟是眼眶发红,溢出泪水。
他扶着眉心,平缓激动的心情。
“是你!真的是你!”
冷云骄困惑不已:“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我的女儿啊!”
冷云骄眼皮跳了跳:“你……”
“当年封翎窃剑,赶上你母亲诞下你和你妹妹银月。
你先出生,他以你为要挟,让我们放他离开。
但他并未遵守承诺,带着你去了其他领域。
三千世界,我也不知道他逃到了哪,一度以为,你再也回不来。”
秋承岳这么一个威武霸气的中年男人,在冷云骄面前像个孩子一样哭红了眼,哽咽不止。
“孩子,你最终还是回来了,这就是天意。”
冷云骄拿出一张手绢递给他。
秋承岳接过手绢,她快速收回手,手放在桌上,觉得变扭,又放回腿上,没敢对上秋承岳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