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的牛肉包子像大街上卖的老婆饼,老婆饼能吃出来老婆吗?将饼比包,我们也不能太为难牛肉包子,学校食堂向来有一丝一缕来之不易的美德,十分节俭,前天的东西都不舍得扔,东西一热,再给你端上来。今天你一看卖柜,激动地叫道:“哇——,今天的菜还有黑木耳。”你兴高采烈的指着那个菜说:“阿姨,我要这个。”等拿起筷子放到嘴里后,你才发现这是白菜。我前些天在食堂买了一个煮鸡蛋,蛋清下面的一半已经胶化了,咬起来和咬牛板筋一样,我估计这鸡蛋最少在锅里煮了不下半个月,胶圆蛋白之所以可贵,就是因为这玩意很花功夫。
不过我今天运气好,下午放学的时候,我去食堂买牛肉包子,发现有热乎金黄的菜角,阿姨说,这是韭菜鸡蛋的。实际上,在这里,鸡蛋是一种调料。不过,刚出炉的东西多新鲜啊,我一口气吃了六个菜角。
那阵子流行“打嗝。”就是跑到别人面前打嗝,思可汗就是其中佼佼者,功夫练得炉火纯青,随性而发,张口就来,气息绵长,哀转久绝,余音绕梁。
当然我也会,不过只有在我吃撑的时候才行,这也说明我脚踏实地,是一个不脱离物质基础“饱嗝主义者”。
回到宿舍的我,发现王剑强在思可汗的床上拨捏手机,时不时脸上会出现傻笑,真是郎有情,妹有意,QQ短信常联系,姑娘娇滴滴,哥哥笑嘻嘻。王剑强居然没有发现我进到宿舍。我摸了下如怀胎六月的肚子,准备给王剑强一个惊喜。
挨着王剑强坐在思可汗的床上,不知道是不是我挡了反光,还是感到床位下降一些,王剑强看到是我,话也不说,又看向屏幕。
正好让我蓄力。
我肚中的胀气有种像走火入魔的真气一样,在丹田里面乱窜,我用精神(专业术语是神识)控制着丹田的胀气,这其中艰险,如履薄冰,别说是打个嘹亮持久的饱嗝,稍有不慎,胀气就成为一个屁了,同样能震撼了王剑强,但是屁是从下面出来的,比起从口中出来的饱嗝,自然是落了下乘。
感受到丹田中澎湃的能量,我心中兴奋的呐喊:爆发吧,小宇宙!
我先使出了一招“妓女揽客。”把我右手搭在了万剑强的右肩上,王剑强转过头看向我,接着又低头看起信息,说时迟那时快,发出第一招随后,我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使出了“老猫弓腰”。我后背稍稍弯了一下腰,正要挤压在那股能量上。丹田胀气本已经是精纯至极,不可再压缩,我这一压就仿佛是炸药里面扔了一根火把,一发不可收拾,要爆发了。洋洋数百字,其实只在电光火闪之间。
在我进行“老猫弓腰”的时候,胀气就开始如火山爆发一般,逆天而上,顺着我的支气管,飙到了气管,径直而上直接到达喉部,我赶紧又使出了一招“神龙摆首”,这时王剑强刚刚转向我的脸。
此刻,我们是五公分距离的面对面,王剑强还带着和妹子聊天时的傻笑,而我的脸也被憋的娇红,思可汗的蚊帐还没有放下,气氛有些暧昧,但此刻不是谈情说爱,儿女情长的时刻。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我此刻神识锁定了王剑强,胀气越过“咽部”冲过喉部,引起了强大的共振,产生异次元能量加持,一招“气冲霄汉”!
“饿~~~~~~~”这一吼,如马嘶,如虎啸,如凤鸣,如龙吟,终于将王剑强从“入定”的境界中拉了出来。
“你!”王剑强刚想说些什么,一开口就闭上了,眉头骤聚,鼻子一紧。我就看到王剑强丢下手机,捂住嘴,就跑向厕所。
接着我就听到了“哇——哇——”的声音,如呻吟。
一个人推门而入,是王子文。
“吃饭了没?”王子文看见我客气的问。
“吃了。”我笑了笑,我想我还吃得挺饱。
王子文从柜子里往外扯卫生纸,从他不减速的步伐来看,他是要上厕所的。
王子文刚走到思可汗床边,王剑强刚好回来。
“怎么这么大的韭菜味。”王子文抿了抿鼻子。
“有!”王剑强刚说一个字,又憋住了。
我又看到王剑强,眉头骤聚,鼻子一紧,捂住嘴,跑向了厕所。
接着又从厕所传出来“哇——哇——”的声音,似呻吟。
“他怎么了?”王子文也不急着上厕所了。
“王剑强应该是有身孕了吧。”我为了把罪名洗脱,找了一个呕吐的比较合理的原因。
“你干的?”王子文显然相信了我的话。
“单体繁殖。”虽然是我让王剑强呕吐的,但是我没必要对王剑强怀孕负责任吧。
“我想也是。”王子文显然是相信了我的话。
王子文不能久留,他要上厕所。
王子文来到厕所,眼角的余光看到涮拖把小池隐隐约约有异物。
好奇心害死猫,王子文走近涮拖把池前,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滩秽物,这秽物:
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粘抓抓,稠乎乎。
臭烘烘,酸嗖嗖。
米饭,豆腐,白菜,海带活像是什锦八宝粥,从红色颗粒物还可以看出王剑强吃辣椒了。
王子文大喊道:“xxx(骂人的话),王剑强,你吐完都不冲一下。”
人说话的动作是一个吐气过程,大喊就会更加激烈。
王子文喊完大吸一口气,那酸爽。
我坐在思可汗的床上听到一阵“哇哇”的声音,我估计王子文也是眉头骤聚,鼻子一紧。
“刘一伟。”王剑强这会聪明了,先叫我一下,害怕话说不完。
“呵呵。”我裂开嘴腼腆的笑着,满怀歉意,思可汗对人打嗝给别人造成心理阴影,而我就直接给别人带来肉体伤害。
这时候不知怎地,王剑强又是眉头骤聚,鼻子一紧,喉部有物上涌,不过这次是一手捂着嘴,一根手指指着我。
厕所里面王子文的旁边又加了一个头“哇——哇——”“哇——哇——”的开始二重唱,王子文本来就吐完了,可是王剑强又在旁边嘚瑟,顿时好胜心起来了,又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口若悬河,因为王剑强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后继乏力,最后王子文在绝对的优势下胜利的收口。
城市人真是娇贵啊,不就是有点味道吗?抄飞飞肯定不是这样。想着王剑强指着我,我就来气,多大点事。我心里无限的委屈。
抄飞飞推门而入。
“怎么了?”我问。
“拿下书。”抄飞飞走到自己的柜下翻来翻去。
“不坐会儿?”
“我就拿下书。”
我就客气下。
抄飞飞带书出门,刚关上去,又推门伸出半个脑袋说:
“把你牙上的韭菜弄下。”
我恍然大悟,原来王剑强临吐前指着我是这个意思。
王子文也不上厕所了和王剑强夫妻双双把家还。
“有味儿。”王剑强幽怨的看了我一眼。
“韭菜味的。”我向王剑强坦白来降低我的罪恶感。我已经把牙缝里的韭菜抹在了思可汗的床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