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椒又是什么？”
莹姨一脸好奇，眼神偶尔不自觉会露出媚态，不像蛇，最像狐狸成精。
虽然生了姜虬那么大的儿子，人却很年轻，用三十岁形容都是辱没了她。
顶多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不过他们蛇人好像长得快，两三年就能成年，至于能活多久……希妙见过最久的人就是老蛇王了。
“辣椒，是一种蔬菜。”希妙已经等着莹姨继续说，然后她再好好给她讲讲什么叫蔬菜了。
但百密一疏，她忘记了旁边的姜大蛇，只见他嘴一张，说：“就是一种草。”
“哦。”莹姨点点头，瞬间失去了兴趣。
她是蛇，吃肉的。
她家儿媳妇是兔子，吃草的。
不过，莹姨扭头轻轻嗅了一下，这只小雌性，怎么没有兔子的味道呢？
“谁说它是草，那明明是辣椒树上结的果。”希妙回头，下唇包着上唇瞪他。
“哦对，”姜虬里面缩了缩脖子，“是果子。”
莹姨看着两人互动，心下欣慰，面上却懒洋洋的。
和他们在火堆旁边坐了一会，那火的温度不高，但是对刚刚经历一场大火的莹姨来说，还是太难受了。
裂开的鳞片缝隙中缓缓冒着血色，流不出来，刚刚入水，留在里面的水分也被蒸发，开始干巴巴的灼痛起来。
莹姨受不了，站起来要回水里去。
她的肚子比希妙还要大，又受了伤，行动不便，姜虬就想上手帮忙，被拒绝了。
“去去去，我还没弱到那个地步，”莹姨打落姜虬的手，红色的尾巴每在地上摩擦一下，她就龇牙咧嘴一次。
终于慢吞吞挪到隔间口，突然停下来，头也不回，问了一句让希妙摸不着头脑的话：
“他人呢？”
姜虬脸一沉，没想到母亲这个时候还想着那个抛弃她、自己爬出地洞的雄性，于是赌气道：“死了。”
“……哦，”莹姨语气有点恍忽，慢悠悠扭了一下尾巴，喃喃自语，“死了，死了好……”
接着希妙只看见一条红色的尾巴尖一闪而过，隔间后面很快传来水声。
她站起来，看看姜虬，有点无措。
“现在怎么办？”她小声问姜虬。
“没事，让她自己想，我们出去找食物。”姜虬伸手把希妙捞到怀里，抱着往洞口走，“天天吃木耳，我怕你营养不平衡。”
“我哪有天天吃，明明前两天才开始的。”
“反正就是不行。”他把她的胳膊拉到脖子上，让她扣住，锁紧了。
“可是下面还是火呀。”希妙低头看了一眼，大火已经过去了，但还有没烧干净的大木头在冒烟。
“而且植物都没了，动物也差不多，哪里有吃的？”
说实话，希妙不想下去。
好热的。
“小笨蛋，”姜虬在她额间啄了一口，“下面去不了，我们就往上走。”
说罢姜虬就开始徒手往上爬。
希妙一时只顾着抱紧他，也没有再多问。
往上走的路程没有往下的长，但用的时间是差不多的。
姜虬先把希妙托上去，自己才翻身上来。
如姜虬意料之中，这上面还没有被大火波及。
可能是风神卷顾，让大火朝南边蔓延，没有回头来烧这边的森林。
看习惯了黑漆漆的灰尽，乍一看见绿色，希妙只觉得心情大好。
这里的草是绿的，花是香的，大树阴凉，遮天蔽日，抬头看去，天也是蓝的，没有两个太阳，只有两个鸟人。
一棕一白，似乎在追逐打闹。
这个时候，他们的优势就出来了，巨大的翅膀足以确保他们远离地面大火，飞到安全的地方。
不得不说，希妙有点羡慕。
紧接着眼前一黑，脸上覆上一只大手，“喵喵，走这边。”
姜虬力道轻，却不容拒绝拉着她走到大树底下，浓密的树冠遮挡视线，再抬头她已经看不见两只鸟人了。
“看看有什么能吃的。”姜虬收手，背到身后假装无事发生，走在前面给她开路。
希妙鼓着脸小声滴咕了一句，姜虬没有听清，不过应该是骂他的。
大蛇顿时好笑，没有回头应她。
脚下松软的泥巴越来越硬，走了不久就开始出现乱石，尖利的小石子遍地都是他怕划伤她的脚，只好回头把人抱起来。
“这里是怎么回事呀？”
希妙还以为走进来会是一片大森林，没想到树越来越小，越来越少，现在一眼望去已经是开阔平原。
偶尔一棵大树矗立，参天大树下，是青色的嫩草和五颜六色的野花。
希妙想自己走，因为这样的平原太适合打滚玩耍了，但是姜虬不让。
“为什么呀？”挣扎无果，她气鼓鼓地揪他头发不放。
“你没看见嘛，地上都是碎石。”
经他一提醒，希妙才低头看见。
“为什么这么多石头呀？”
“我也不知道呢。”
说话间两人越过平原，来到另一边。
希妙只觉得豁然开朗，凉风嗖嗖，低头一看，原来又是一处大悬崖，底下就是一片大海。
“哦，兜兜转转，我们又回到了原地。”希妙摇头晃脑发出感慨，姜虬听了一乐。
弯腰把她放在地上，找了一处平地坐下来，靠着一起看海。
大海无边无际，第一眼是稀奇，第二眼就是荒凉，彷佛天地间只有她和姜虬一样。
不知怎的，希妙突然感受到了当年女娲娘娘的心情，觉得天地寂寥，所以要造人出来热闹热闹。
可是她又不是神，造人是不能了……啊，她可以造蛇呀！
希妙脑袋从姜虬肩膀上支棱起来，脸上兴致勃勃：“姜虬，我们去搞事情吧。”
“搞什么事？”
姜虬抱胳膊好笑，小雌性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就是，”希妙站起来，指着面前一片广阔天地，说：“看，这是我为你打下的江山，难道你不应该好好修建修建，对我金屋藏娇吗？”
她的确想一出是一出。
虽然老蛇王生前说过要把位置让给姜虬，但是他后面又反悔了，是希妙把他弄死的，言下之意，姜虬能安稳做蛇王，希妙可有一大半的功劳。
所以她说是她打下的江山，也有一定的道理。
因为没有晋级，所以作者今天想偷懒，如果有错别字，你们就……将就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