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姜虬表情都没有变，“你怎么知道的？”
“那当然是因为我聪明。”希妙得意，“你想呀，这个姬雪她是族长的女儿，很有可能跟着鸟族祭司学过。”
“嗯。”姜虬点头，“那你说有没有一个可能，是她让姬鹏生的火，他两合谋？”
“呃……好像有点道理。”
不得了了，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希妙撸起袖子，“太可恶了！我们去收拾他们两个。”
眼看白嫩嫩的玉藕露出来，姜虬连忙把人拉到怀里藏着，“别急别急，事儿一件一件来做，今天先填饱肚子，嗯？”
“那好吧。”希妙沉思一会，放下了胳膊，“过两天再收拾他们。”
说罢一只手抱着野菜和草药，一只手抱姜虬的脖子。
“我先把你送回去，再上来拿猎物。”
“嗯。”
希妙自然无异议。
姜虬今天打到的是一头野鹿，个头不大不小刚刚好，也没有发生异变，很正常的一只动物。
回到山洞里，莹姨还没有出来，希妙就自己把火加大一点，方便一会烤肉和煮菜。
接着她就坐在旁边开始捣药，等姜虬回来。
没有希妙，他的速度更快，才一晃眼的功夫就下来了。
新鲜的鹿血味浓烈，在水里睡觉的莹姨瞬间就被吸引出来了。
“什么味呀？”她完全变成蛇身，体积比之前大了一倍，尤其腹部那一块，希妙瞅着，好像快要生了。
“是鹿。”托希妙的福，姜虬现在对自己脱落的鳞片已经没有感情了，完全把它们当成工具，正嘎吱嘎吱切着鹿皮。
莹姨眼睛都看直了，扭过去嗅了嗅。
“现在还不能吃。”
姜虬把鹿皮任一边，开始切割肉，尤其希妙吃的那块，要把它们切成薄片，让她按照自己的口味来做。
“怎的不能吃？”莹姨因为身上伤痛，所以没有盘起来，这正好方便了希妙。
她拿回来的草药特别大棵，捣碎之后，差不多能帮她把伤处覆盖住，此时正暗搓搓的打算从哪里下手。
“莹姨不知道吧？”姜虬把一整条后腿肉切下来架在火堆上，“这个叫烤肉，烤熟之后，味道好极了。”
果然话音刚落，一阵浓烈的香味就蹿了出来，瞬间充斥着整个山洞。
“这个呀，可是喵喵发明出来的。”姜虬献宝似的和莹姨聊天，说到这里，两条蛇都下意识去看希妙。
就见她手上拿了一根扁扁的木棍，正撬了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往红蛇尾巴上涂。
“你在干什么？”红蛇歪头，只觉得被涂过的地方凉丝丝的，缓解了被火灼烧过的痛，很舒服。
“莹姨，我帮你涂药。”希妙笑了笑，手上动作不停。
这个药捣碎后干得快，一会就变硬没有粘性了，所以她得快点。
莹姨原本不喜欢自己漂亮的尾巴被湖上这黑漆漆的东西，但是看在它很舒服的份上，想了想还是点头同意了。
有了她的配合，希妙涂药进展顺利，不多时就把红得鲜艳干净的尾巴，变成了脏兮兮的黑尾巴。
完工后，洞里的烤肉香气更浓郁了。
勾得希妙肚子已经咕噜咕噜叫，姜虬翻了一下火架上的鹿腿，回头满眼笑意：“完了吗？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她连手都来不及洗就凑过去，姜虬在身后掏了掏，掏出几个红辣椒。
“喏，路上看见的，喜不喜欢？”
他的语气，就像花几百买了九十九朵玫瑰，送给她然后问她喜不喜欢一样。
希妙无语，不过也发自内心的高兴。
“太好了，我今天要做的菜，正好需要辣椒。”说罢笑嘻嘻的抱着辣椒和野菜叶去后面洗去了。
因为水坑被莹姨泡了一天澡，即便是流动性的，用来洗吃的东西也不太好，所以她拿来锅，从石壁上流水处接了干净的水，一起清洗两样菜。
回去时姜虬烤的鹿腿也差不多好了。
“喵喵，先吃烤肉。”
“不要，我要做菜吃。”
她把辣椒切片，和着姜虬切好的肉片一起炒了一个菜，又把野菜焯了一下水，弄一个蘸水，这样简单的一荤一素就做好了。
万事俱备，只差一碗白米饭。
“要是有饭就好了。”那样她能干两大碗。
“喵喵，你在说什么呢？”姜虬把大半的肉给莹姨吃，自己只吃了一条前腿肉，就坐到希妙身边来。
“没什么。”她甩了甩脑袋，把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脑后，伸手去抓肉吃。
她连快子都懒得用。
一人两蛇用完饭，莹姨又想动身到水里去泡着，不等希妙开口，姜虬就说话了，“您又不是美人鱼，泡水里不止伤口好不了，还会溃烂，加上喵喵刚帮您涂了草药，进水里不是白瞎了嘛？”
希妙就在一旁点头。
老母亲无依无靠来投奔儿子，却被儿子儿媳联合起来不让洗澡。
莹姨气得头顶冒烟，瞪了两个小年轻一眼，爬上他们的石床，睡觉了。
希妙和姜虬面面相觑。
半晌。
“你累不累？”姜虬小声问希妙，“要不要上去和莹姨睡一会？”
“不要，”希妙立马摇头拒绝，“我才不要和别的蛇人睡，我只想和你睡。”
“呵，”姜虬哼笑一声，满足的把小雌性抱在怀里，坐在洞口吹风。
现在大火已经远去，看不见了。
风也恢复了它原本该有的风度，让人如春风拂面，凉爽之余，昏昏欲睡。
希妙坐在姜虬腿上，靠着他宽厚的胸膛，打了个哈欠。
“困就睡。”他把手放在她背上，防止她睡着滑落下去。
“好。”她打着哈欠答应，眼睛却不受控制看着下面一片灰尽。
火焰留下的痕迹无法消散，但是温度在慢慢降低，还活着的蛇人都从洞里爬出来，把地面死去的族人和各种生物拖到一起，堆成一个小山包。
“他们在干什么？”
希妙眼看着事态越发不对劲，紧张的抓紧了姜虬的胳膊。
底下幸存的蛇人，在分拣那些或烧焦，或半死不活鲜血淋漓的动物，当然，还有他们受难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