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白月霜急忙问道。
白玉云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很不安，但是这种感觉，一下一下的……过一会儿又好了。月霜，是不是袁刚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呀？”
白玉云有这种感觉，让白月霜心中也慌乱起来。
果然情绪会感染人。
她强迫自己镇定，勉强笑道：“姐，别瞎想，说不定他们正往湘市这边赶，刚好干爸干妈去车站送他们，所以才会不接电话。”
“没接电话吗？不如咱们再去打个电话？”白玉云说道。
白月霜笑道：“姐，今天是除夕，不好打扰别人吃团年饭。”
白玉云哦哦两声，“我太焦急了。”
“明天早上去打吧，还能顺便给干爸干妈拜年。”
“诶！行！对了，我还有娟阿姨家的电话，我明天跟你一起去！”白玉云说道。
“好！”
一夜无话，白月霜原本以为会担心得睡不着，却没有想到沾了床铺就睡了过去。
远在京城的袁家，并没有除夕夜的热闹，反而是一片愁云惨澹，原本应该坐车到湘市的陆月升跟袁刚，此刻也是一脸沉重的坐在沙发上。
袁卫国反而表情轻松，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
看见家人这样，他反倒笑笑。
“你们呀，不用太担心，这不是挺好的？都放咱们回家了。不就是停职一个月调查清楚情况嘛？我又没有做过，怕什么？”
袁卫国这样轻松，张凤也是堆了笑脸。
“好了好了，大过年的，放宽心，你爸没有做过的事情，咱们不怕。”
又看向陆月升。
“你有没有给月霜打电话说今天不过去的？”
陆月升：……忙，没空。
到嘴边却是说：“太晚了，明天早上打，她会理解的。”
张凤说：“就是怕她们那几个孩子担心。明天记得好好跟月霜说说。”
陆月升：“嗯，会的，姨，你们早点休息。”
袁卫国跟张凤这几天被带去调查，这几天在调查所中，吃不好睡不着，到底也是上了年纪的人，此刻也已经显出浓浓的疲态。
两个人也没有多说什么，去休息去了。
袁刚跟陆月升却睡不着。
“要是让我知道哪个鳖孙玩的这阴招，我一定把她狠狠揍一顿！”袁刚越想越气，怒气冲冲。
陆月升：“那袋子是月霜让林家转交的。”
袁刚说：“我怀疑谁都不会怀疑月霜啊！我是觉得，肯定有人趁着林家人或者我妈妈没注意的时候，把袋子里的东西掉包了！这是典型的栽赃陷害！”
陆月升说：“现在只能等他们去查。”
袁刚却还是愤愤不平：“他们能查出个什么来！要是查得出来，就不会让我爸妈停职调查！”
“冷静！这是正常流程！”陆月升语气沉着，却好歹让袁刚没有那么担心了。
他跟袁卫国的关系不是很好，那也是在某些事情有争执才会这样，现在父母遇见了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不关心他们。
“我明天一早去一趟林家，你就去调查一下林阿姨办公室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人，在当天接触过那个袋子。我明天也会去问清楚。”陆月升说道。
袁刚急忙点头，又问：“那你不给月霜她们打电话了？咱们原本说好过去过年的，现在都没有联系她们，她们肯定担心。”
“明天早上打，睡去吧。”
袁刚也不能再多说什么，听话的去睡觉去了。
陆月升看着袁家那个盖着防尘罩的电话，终究还是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上楼去了。
……
1990年大年初一。
在一阵阵热闹的鞭炮声中，白月霜打开了白记食铺的侧门。
今天是大年初一，是没有走亲戚拜年的习俗。
甚至这一天以不出门为主。
但是白月霜一大早，就往街头的电话亭走去。
她跟那个守电话的人道了声过年好，就拨通自己熟悉的那个电话号码。
响了一声，电话就被接起。
“……陆月升！”
白月霜下意识的就觉得接听电话的人是陆月升。
果然下一秒，陆月升的笑声传来。
“媳妇，新年好！”说完不等白月霜回答，他就满是愧疚的说：“对不起月霜，京城这边发生了一点事情，我解决好了就过去陪你。”
白月霜紧张问道：“没事吧？”
“小事情。相信我，很快就能解决。”
陆月升虽然这么说，可是白月霜却还是觉得心里有点怪怪的，什么事情，会在过年的时候发生，让一年都显得有点不安稳的感觉？
她也没有追问陆月升什么，只是让陆月升给袁卫国跟张凤问好。
“好，月霜……”陆月升那边停顿了一下，轻声说道：“我想你。”
白月霜的脸瞬间爆红：“嗯……我也是。”
陆月升那边下一刻就挂掉电话，白月霜连叮嘱几句的时间都没有。
她纳闷的挂掉电话，给了电话费，这才看着一路上玩耍着爆竹的小孩子们回到家中。
初一的白家，一家人都是勉强笑着过了一天。
初二的时候，是回娘家的日子，但是白母已经没有什么娘家亲戚可以走了。
家里的那几个兄弟，都不在家——他们是在去年就离开家乡出去打拼的，拖家带口一起去，据说今年过年也没有回来。
日子，瞬间就滑到了初三。
大伯跟白父，带着白玉云跟白月霜，回望石岭给村长拜年。
饶是贫穷如望石岭，因为修路了之后，村子中的一些东西也能够往城里销售了，这群村民的小日子，也过得渐渐好起来。
虽然白不上白家的一个零头，但是比较之前五毛钱的东西还要犹豫半天才下定决定来买的日子来说，已经再也不会回来了。
家家户户门前都有红色的鞭炮碎纸，撒在地上如同落了一地的红花。
白月霜跟在白父还有大伯身后，把年礼给村长递上。
穿着军大衣出来的村长，笑得见牙不见眼，乐呵呵的跟白父还有大伯握手，一家男女老幼都出来，想迎接财神爷一样的把白家等人簇拥着迎进屋子中。
倒热茶，给两个女孩子抓糖果，简直就是把她们带个当小孩子一样看待。
“谢谢姨……”两个女孩子连声道谢，又将兜里的糖果分给村长家的小孩子。
小伙伴们家乡的过年习俗跟湘市的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