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哥！”
吴前尽最大努力吼出来，听见这声音的赵锋明显停顿了一秒，有戏！
“对不住了！”
他跳起来扒着房上的风扇，单手脱下裤子。
“我的很黄，你忍一下！”
呲，呲，呲！
循着声源看过去的赵锋，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尿源！
一股黄色的液体飞驰而过，精准的落在赵锋脸上。
飞到吴前腰间的奥林点点头，“嗯，马力不错。”
顺便竖起一个大拇哥表示肯定。
“不过，你都跟安雨恋爱那么久，怎么还是处男？”
好奇宝宝一样的奥林开始发问。
吊在风扇上的吴前小腹持续用力，终于舒坦了！
“你管得着吗？我们相敬如宾，哼。”
男人一谈到这方面的事，总是要避开某些尴尬的话题，绝不是他不行。
“啊，吴前？”
伸手在脸上抹一把，赵锋伸进吸一下鼻子，这个味真冲！
阿嚏，阿嚏，阿嚏！一连打三个喷嚏！
“赵哥你没事吧。”
跳下去的吴前刚凑过去就捂着鼻子稍稍后撤。
“臭小子，自己的尿还嫌弃。”
笑骂着的赵锋将一物塞进吴前嘴里，一股清凉顺着爬遍全身。
只是，微微带着那么一点其他味道。
冷静下来的两个人发现五具尸体，按照的一定的站位立在墙角，恰好把他们都围住。
“我怎么感觉，从一开始咱们就被人耍了。”
四处观望的赵锋试图找到罪魁祸首，这还是他少有的几次在幻术上吃瘪。
有着清凉草这样的神器，每次遇到幻术都能迎刃而解，也导致他对处于一种轻视的状态。
吴前接话说：“看来这件事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那人明目张胆的在停尸房摆阵，必然就在附近。
“小心点，很可能在附近。”赵锋继续在原地转圈，试图找到某些破绽。
“嗯？”
同样在观察的吴前，总觉得有一道视线在注视着他，脖子后面凉凉的感觉。
他谨慎的观察周围的一切，眼睛里闪着蓝色的火苗。
等等！路过好几次的小孩尸体还站在原地。
明明刚才的打斗好几次摔在那张床上，不可能没有碰倒。
难道说，它是自己走回去的！
这个想法一出现在心里，再去看那具小孩尸体，哪里都透着怪异的气氛。
死人的眼皮不会动，可那双乌熘熘的大眼睛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莫名觉得那小孩尸体一直在盯着他，吴前手里开始冒冷汗。
忙换个位置不去看那边，可仍然觉得有一道视线在后面。
勐地回头，身上的汗毛都立起来，那小孩的眼睛正对着他。
“赵，赵哥。”
他也死死盯着那小孩尸体的眼睛，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过去，对方都在盯着他。
“赵哥，你看那小孩的眼睛。”
“赵哥？”
环视四周，赵锋竟然不见了！墙边的尸体也不见踪迹，整间房里只有他和那具尸体。
“这，这。”
可当他回头的时候，那具小孩尸体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踉跄着后退几步，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呼吸逐渐加重。
试着召唤奥林，可是并无回应，看来他陷在某种精神空间里。
踱步在空荡荡的空间里，周围的物件在慢慢消失，很快只剩下承重墙。
闭上眼睛，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在慢慢消失。
这个空间里没有可怕的攻击，没有任何东西，甚至都没有光。
低着头的吴前跪在地上，感觉要被黑暗吞噬。
没有声音、没有颜色、没有人，这里什么都没有。
他连自己说话都听不见，不论是呐喊还是呢喃。
像是把人割去鼻子、耳朵、嘴巴，扔在一片漆黑的屋子里。
短时间的吴前还有些惬意，在这里不用在乎别人的想法，甚至什么事都不用做。
可时间越来越长，看不见，听不到，闻不着，说不出，几乎让他抓狂。
偏偏还能意识到自己的状况，压抑，情绪相当的压抑！
啊！啊！啊！
他呐喊着，可没有一点回应。眼泪从他眼睛里流出来，却没有任何情绪的抒发。
卡察！
咬着自己的舌尖，鲜血流在下巴上，流进脖子里。
可他就像打过麻药一般，只是知道血流过去，却没有一点感觉。
摸索着拿起胸前的十字架，珍宝一样搂在怀里。
他终于开始害怕，瑟缩着呆在那里。
在外面的赵锋注意到他的时候，吴前已经跪在地上，准备咬舌头。
“吴前，别！”
他伸手把自己的胳膊递过去，咬着牙忍住。
好家伙，下死口啊！
鲜血流进吴前的脖子里，沾湿了白色的T恤。
困在某个精神空间的吴前，小幅度颤着脑袋，手里的十字架透过手背凸出来。
他抬起手，将凸出来的十字架含进嘴里，吮吸着自己的鲜血。
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露出红色的眼眸。
“恶魔契约，来吧，来呀，控制我！”
在脑海里疯狂刺激恶魔的契约，想着世上最烦人的事，想象着自己在做最恶劣的事情。
即将爆发的情绪刺激着恶魔的契约，交错在一起的丝带发出刺目的红色。
“啊哈哈哈哈，杀杀杀！”
主动奉上身体控制权的吴前笑得很开心，拿去，快拿去！
血色的丝线在他眼睛里交织，布满全身的血管。
彭！
黑色的空间开始破碎，慢慢的变成菱形碎片，哗啦啦落在地上。
远在艳粉街的一间屋子里，穿着拖鞋的人看着手上的伤口，慢慢合上手掌。
再张开的时候，伤痕已经消失，只有深不见底的掌纹。
“没想到，还有人可以破开黑洞空间，也许是我老了。”
爬满皱纹的手拂过面前的搪瓷盆，水面上显示着停尸房里的情况。
双手撑着地面的吴前，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赵锋的脚就在他面前，甚至可以感受到吴前嘴里喷出来的热气。
弯着的前身细细抽动着，双脚蹬在地面上。
“吴前，你怎么样？”
见到吴前醒过来，担心的赵锋先是大大松了一口气，连忙蹲下身准备扶他起来。
可根本拉不动。
“吴前。”试探性的喊一句，却听见某种奇怪的吼声。
像是某种动物喉咙里发出声音，总之不是人声。
低着头的吴前嘴角裂开巨大的弧度，露出的牙齿上沾着未干的血液，连着唾液的细丝。
在赵锋看过去那一刻，勐地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