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听不下去,这群粗俗之辈,在这儿出言不逊,妄议一个姑娘的长相,真是岂有此理!
还没等她起身,手就被摁住了。
“瑶儿,算了,从我参加元宵宫宴的那天就知道,会是如此。再说,他们都是能参加宫宴的人,可见并非等闲之辈,你如此莽撞,岂不是给自己添麻烦?”
“就算不能做什么,我也要去瞧瞧是哪几个狗东西,大不了让沉景玉收拾他们!”
“别,不要去。”
萧澜挣扎着拦住苏瑶,突然间,隔壁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们这帮口无遮拦的宵小之辈,看剑!”
苏瑶没听出来是谁,萧澜也没有,只是隔壁,杯盏破裂之声与桌椅倒地之声此起彼伏。
连店家都出来求情,好一阵,才安静下来。
“快走,别惹麻烦。”
苏瑶牵着萧澜的手,迅速下楼。
楼梯尽头,站着一个白衣负剑的男子,正是王玉良。
苏瑶一惊,想要绕开,王玉良刚好转身,三人实打实的来了一个照面。
此刻再避让就显得过于刻意,再说,萧澜也有点挪不动脚。
王玉良的白衣脏的扎眼,他头发也都乱了,像是刚经历了一场乱斗。
“刚刚在隔壁雅间的,是,王尚书?”
“隔壁?什么隔壁?在下刚刚就是去打了个架。哦,两位方才没瞧见在下身似蛟龙、飞檐走壁、勇冠三军的模样,很遗憾吧。”
苏瑶咬紧后槽牙,怎么办,好想揍人。能不能让景玉给这人捆起来再套个麻袋,她真想冲上去框框给他两拳。
萧澜皱眉,也有模有样地学着王玉良的样子拱手,“多谢王尚书出手相助。”
“相助?不不不,在下只是看不惯那帮宵小之辈罢了。不过,这京城这么大,还能和萧姑娘相遇,可见着实是缘分。萧姑娘,真的不要和在下结拜吗?”
实在扛不住王玉良那迫切的目光,苏瑶随口找了个理由,拽着萧澜就走。
“之前景玉跟我说他是个怪人,我还不信,现在觉得,这个王玉良,还真是捉摸不透。”
“是吗?”萧澜拎着下午买的小玩意儿,露出一点儿笑意来,“我觉得他还挺有意思的,不像那些人,说一套,做一套。王尚书脾气是古怪了些,不过也是赤子之心。”
“萧姐姐,”苏瑶熟练的搭上她的脉,“你是不是病了,居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萧澜摇摇头,再未多讲。
一路,二人再未谈论过王玉良。
“瑶儿!”
才到家,苏瑶就看见站在廊下的沉景玉。晚上风大,不知他在寒风中立了多久,连手炉都凉透了。
“这是怎么回事?”
苏瑶想起沉景玉身上尚未清理的余毒,急着把人往房间里推。
“瑶儿,我有话同你说。”沉景玉彷佛被钉在了原地,纹丝不动,“苏铭公子,有些不对劲。”
“哥哥怎么了?”
“这段日子,苏公子都是和将士同吃同住的,开始大家知道他心智不全,也都让着他,他不想做的,也都由着他。今日副将带着大家练功后冲凉,才发现苏公子身上有伤。”
“有伤?在哪里?重不重?”
“你别急,都是旧伤。听副将说,苏公子防备的很,不让军医看。”
“旧伤……”
苏瑶慢慢的坐下来,这个哥哥在外流浪多年,定然吃过不少苦头。何况他心智不全,不能硬来,若是不让军医看伤,想来自己过去也是无用的。
“副将说,看上去,那些伤疤像是有十余年了,位置……比较隐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