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兵部尚书，不在你这里，难不成，是在本将军手中？”
沉景玉的声音略显沉闷，明摆是不相信王玉良的解释。
“我说护国大将军啊，你以为每个人都是你，战功赫赫，威名远扬，陛下器重？我不过就是个傀儡罢了，谁把我送上这个位置，我就要听谁的，不是吗？”
“是太后？”
苏瑶眸中透出一点儿阴森的杀气，敢动自己身边人，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不是我偏袒家人，非要帮我那个姑母说话。只是她那把年纪，总不可能事事亲为。再说了，姑母掌权那些年，京里可没发生过这种事。”
沉景玉扫过那些颜色陈旧的公文，艰难的点头。
“如此看来，倒是更像大皇子的手笔。”
“将军还记得，数日之前，被拐的那些姑娘吗？”
王玉良对沉景玉说话，眼神却意有所指的看着苏瑶。
被拐，被卖，青楼。
这几个词迅速占据苏瑶的思绪，今生今世，她都不会忘记那样的时刻。
只是为何，王玉良在此时，戳她痛处。
“这些人，比之前做的更大胆了。”
沉景玉仔细的分析两件事的相同之处，暗自摇头。
“那些人不是都被抓了吗？景玉亲自带兵抓的人，怎会有错。”
苏瑶惊叫出声，声调不自觉的抬高。
“苏小姐，京城做事，总要有些靠山的。沉将军是抓了人，可没审出来背后主使。”
沉景玉眸中神色翻涌，余怒依旧骇人。
“不是没审出来，是自尽了。入狱当晚，所有人，都自尽了。午作来查，说确是服毒，监牢也没有门锁破坏的痕迹。”
“刚被抓了一批手下，他们就敢如此放肆，大街上明抢女子了吗？”
“或许不是肆无忌惮。”
沉景玉的拳头捏紧，同对面的王玉良，异口同声的说出一个词——穷途末路。
苏瑶不是很能理解，拐卖女子是为了钱。
可不管楚临衡是太子还是大皇子，他真的有这么缺钱吗？缺到打老百姓的主意，做贩卖人口的勾当？
有些话，已不方便让苏瑶知晓，沉景玉唯有安排沉轻先送苏瑶回家。
她也明白，那些人丧心病狂到了极致，自己少知道些，也能安全些。
故而，哪怕不舍，也只能先行离开了。
沉景玉看着远去的马车，又不由自主的看过窗外的景致，目光转向王玉良的那瞬，多少带了些嫌弃。
“朝廷没给你兵符，也没给你饷银？你也犯得着住在这种地方？”
“大隐隐于市，将军。再说了，就这么个客栈，除了我，还有谁愿意住。来者，必是可疑者。”王玉良的声音低沉，喃喃像是魔鬼的低语，忽而，又明朗起来，“况且，将军，我是真的很穷。看不下去的话，你接济点儿？”
沉景玉懒得纠结那人刚刚少有的震慑，只一心一意扑在桉子上。
“这桉子，你怎么看？”
“我不想看，”王玉良扶额，“原以为将军能审出什么的，唉，现在是真的没线索了。”
“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