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便挑了匹马,一路狂奔到容府门前,发现这座熟悉的破败建筑大门紧闭,看上去似乎没有人在。
苏绵下了马,对着掉漆的大门就是一脚踹了上去!
只听得一声闷响,两扇门摇晃片刻,从顶上掉下一些灰尘,可还是没有要打开的迹象。
苏绵又拍了几下,忽然发现手感不对,这门后似乎是被什么重物顶着。
她稍作思考,故意牵着马大声往外走,将马拴在路口的一棵大树之上,自己却轻巧地折回容府门外,找了个角落躲起来。
等了没多长时间,容府内果然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来人不知道在门后做了些什么,又一阵动静之后,门环一响,那扇大门慢慢地打开了一条小缝。
就在一只眼睛凑到刚凑到门缝前的时候,苏绵忽然两步冲了过去,一把抓住门板就将其推开了。
“啊!”里面传来一声惊慌失措的大喊,一个陌生的小厮震惊地看着苏绵,脚下连连往后退去。
“容志儒呢?”
苏绵一边反手关门,一边盯着那小厮瞧,直把他看得两股战战,感觉腿都软了。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声音发抖,“老,老爷不在……”
“说实话!”苏绵一挑眉,“否则我抓你替他顶罪!”
小厮一听这可不行,抬手默默地指了一下书房的方向,苏绵冷笑一声,抬手在他脸前一晃,高浓度的麻·醉药瞬间就让这小厮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容府还是静悄悄的,除了这个小厮一个人都没有,苏绵一路连掩饰都不需要,直接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容志儒的书房外。
眼下天色已晚,书房中亮着灯光,隐约可以看到容志儒的身影在里面走来走去,那样子透露着满满的不安。
书房周围也不见有人伺候,因此苏绵直接一推门便进了屋。
“我不是说过不要进来吗?”容志儒正背对着房门,边说边烦躁地转过头来,看到苏绵的那一刻忽然哑了声,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苏绵面上浮起一个很不友善的笑容,“晚上好啊,舅!舅!”
容志儒先是明显地心虚,然后又故意挺了挺腰板,“啊,原来是绵儿,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
他心中似乎还尚存这一丝侥幸,希望苏绵不知道他在背后做下的好事。
可惜苏绵下一句话就让他感到全身发凉。
“我来和你算算苏家的帐。”
容志儒勉强支撑着笑容,“什么帐?你在说什么……”
“这回没成功把我爹和我干掉,你又准备逃到哪儿去?”苏绵站在门口,早就把整间屋子都扫了一遍,没有错过地上放着的几个已经收拾完毕的箱笼。
看样子,容志儒这是打算故技重施,再逃一次。
“你还是别做梦了!”
容志儒一听这话,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苏绵这是知道了那些事情?
他本能地想推诿,但忽然发现苏绵是只身前来,又只是个小姑娘,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换成一声不客气的笑。
“没想到你爹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他倒真是心大!”
苏绵靠在门槛上,“比不上你和容清玉一起帮三皇子篡位。”
“你!”容志儒的脸上又出现了恼怒,“你这是诬陷!”
诬陷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实在是有些好笑,不过苏绵只扯了扯嘴角,然后忽然话锋一转。
“我娘被你气病了,现在还没醒。”
容志儒没有露出一点儿身为亲哥该有的情绪,甚至还撇了撇嘴,“关我什么事?”
下一刻,他忽然眼前一花,苏绵鬼一样地冲了过来,抬手把一个什么东西扎进了容志儒的胳膊中。
“你要干什么?”他惨叫一声。
苏绵动作极快,在他发声的时候已经收回了手,好整以暇地看了看容志儒的脸,“你感觉不到吗?”
容志儒飞快地眨着眼睛,不知道他应该有什么感觉。
“看看你的胳膊。”苏绵提示道。
他连忙低头,然后控制不住地啊了一声,上面正扎着一根细细长长的金针,留在外面的部分足有一根手指那么长,不知道还有多少扎进了体内。
“这是什么东西!”他惨叫着。
“是毒药哦,”苏绵的声音轻快,甚至还有小小的欢欣,“这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研制出来的,你是第一个尝试的人呢。”
容志儒的双眼几乎要脱框而出,“你,你拿我试药?”
看他这么激动,苏绵的笑容却越来越大,十分好心地提醒,“容大人可千万不要太激动,你越生气,这个药就在你体内流动得越快!”
容志儒一听不敢吼了,可一颗心还是在无法自控地狂跳着。
“快给我解药!”他压低了声音,语气紧迫,“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苏绵哦了一声,表情十分无辜,“可我只想要你的命。”
容志儒被她拿话噎住了,好半天想不出话来。
“你这么惜命,知道自己就要死了,一定很痛苦吧?”苏绵忽然发问。
容志儒正低头看着手臂上的金针,并试图把它拔出来,可惜苏绵见了,又轻飘飘地补上一句。
“没用的,我的毒药见血即溶,这会儿早就全都进入了你的体内。”
容志儒有些崩溃,扑通一声无力地摔倒在椅子上。
他绝望地抬起眼睛,正好和苏绵冷漠的目光相对。
“你真是一条毒蛇!”他咬着牙,“你们苏家的人,都是冷血无情的畜生!”
苏绵又有些想笑,不过这次是被容志儒的话荒谬到了。
“你要不要先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
不过容志儒显然是不会这么做的,就算是想,也只会把所有问题都推到别人的头上。
“你给我解药!”容志儒喘着粗气,眼中爆发出巨大的求生欲,“我可以把容家都给你,我知道是清玉绑架了你,我,我可以帮你报仇,只要你给我解药!”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保全自己是容志儒唯一的信条,为此,他可以没有任何立场,不过苏绵并不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