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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番外.樱

阅读注意:

* 茨木x你(屏幕前的你)

* 性别请自行带入,有部分原创性设定, 不适请避雷。

* 部分情节有酒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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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 早樱。

今天出完任务回来, 远远就看到茨木童子坐在樱花树下, 身边歪着几个酒坛子。我想了想, 索性让姑获鸟带着式神们先去休息, 自己走过去;还没走到他面前,他已经抬了头, 眼神冲我略略一扫:“你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

我耸耸肩,向他靠近一些, 坐到他面前:“刚出完任务回来, 就看到你在这儿坐着, 横竖一会儿没事做, 不如找你唠嗑。”

“哼。”

见我坐下,茨木童子没什么表示,倒是轻哼了一声。春日里樱花正好,微风拂面, 鬼爪映桃花, 他一贯傲气的脸也染了些暖色, 看上去不再危险不可靠近, 反而有些舒服。

帅气的妖魔坐在面前,和着花瓣雨,总是赏心悦目。

人都爱美色,我也不能免俗, 忍不住多朝他看上几眼。

他应当是发现我在看他,不过并没说什么,而是抓起手里的酒坛,仰头灌了一口——这时我才觉得不对,移开目光,瞟了眼地下的酒坛子:数量倒是不少,开封的却没有几个。这些全都是上好的佳酿,要是往日,庭院里定然到处都是酒香,现在除了对面的大妖身上,味道莫名淡薄,甚至于樱花和泥土的气味都能将它盖过。

记得今天茨木是约了人喝酒的,为了这次邀约,索性拜托了姑获鸟带队,自己留在庭院里看门。现在这副样子,估摸着那位大江山鬼王并没能赴约。

毕竟先前封印妖气时有些交情,我便问了一句:“酒吞呢?他今天怎么没来,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

他声音拔高了不少,语气有些烦躁。

似乎觉得自己反应过度,又接了一句,将燥意强压去一些:“吾友只是和晴明打了一架。”

“这样。”

我心下了然,安倍晴明和他同伴的事迹,我们这些半吊子阴阳师听得够多了;前些时日一直有八岐大蛇复活的传言,平安京内各式魑魅魍魉横行,除妖任务一个接着一个,有不少次我们都和这位大阴阳师一同战斗过。抛开实力不说,人还长得帅,银发飘逸,一身羽织乘风起,想让人忘记都难;更别说他和某些大妖的爱恨情仇,三天三夜都八卦不完。

酒吞和晴明也算是老相识了,按我知道的那些事,一人一妖打起来并不奇怪。只不过那位意气风发的鬼王竟会如此消沉,以至于连茨木的邀约都不肯前来,这就有些奇怪了。

还是有点儿好奇,横竖茨木心情再怎么不愉快,也不会和我计较什么,我索性问得直接:“酒吞他……输了吗?”

“哼。”

面前的大妖哼出一声,勉强点了点头算是承认,脸色不是很好看。

对他来说,挚友被打败这件事也令他不太舒服,但安倍晴明这位阴阳师终究是特别的,茨木脸上也不见太多怒色,反而有些说不清的滋味。

像是有些欲言又止,等我继续询问,我想了想,接着开口:“酒吞他说什么了吗?”

“……”

他没有立刻说话。

我却看他的神色:依旧莫名复杂,但视线渐渐有些涣散,像是想到了许多事。

唇也紧紧抿起,不像是在隐忍怒气,反而有些压抑感……如果不是清楚茨木的性格,也许我会觉得他在失落。但这不应该,这种情绪不该出现在他身上。骄傲的大江山鬼子,永远将他的挚友视为绝对力量的象征、视为不懈追逐的标杆;是酒吞对他说了什么吗?

或者……是酒吞在他面前说了什么吗?

不自觉想要放缓呼吸,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沉默时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只有我们彼此的呼吸声,甚至能感觉到胸前被手攒住,轻轻收缩,莫名连我都有些紧张。

但沉默仅是短暂的,很快茨木便重新开口,道:“吾友说,只有与晴明的战斗,才能给他极致的痛楚和快乐。”

“从今以后,晴明将成为吾友追逐的对象。”

鬼爪敲了敲酒坛,有些用力,酒水震了出来,星点洒在泥土和花瓣上。

我是知道他和酒吞之间有多少故事的,此刻听到这些话,第一反应便是事情定不像茨木所说的那样轻描淡写:酒吞童子好战又自傲,不提他对人类阴阳师态度如何,与晴明间的龃龉也不是轻易能解开的。能让大江山鬼王说出这些话,定然是受了不少刺激;在这种强烈刺激之下,他会对茨木说些什么?

或许是些不要来阻挠我之类的话,或许是对晴明这个人的执念,对于心心念念都是自己挚友的茨木童子,这些话着实算不上有多鼓舞。

想了想,我还是问出口:“你……失望吗?”

“算不上。”银发大妖摇摇头,仅剩的鬼爪握住酒坛边缘,爪尖沾着酒水,燃着冷焰,“吾既下定决心要追随吾友,便不会为此动摇!只是见到吾友因此流泪,有些不甘心。”

不甘心吗?

实在太正常了。一直追逐的挚友看向了别人,将另一个人承认为对手,如果那个人不是安倍晴明,真是毫不怀疑茨木会多么想一爪子撕了他。

但是他不能。无论是安倍晴明,还是换作别的阴阳师,只要是酒吞童子所选择的,他都会坦然接受挚友的决定,毫不犹豫地选择继续追随对方。茨木童子与酒吞童子间的羁绊,正是如此强大不可斩断,甚至在我看来,茨木这种对挚友单纯的执着,几乎要令我有些艳羡。但这种单纯的执着也意味着酒吞占据他内心太多的部分了,以至于当我听到他的一席话,除却理解他的不甘,体会到他的决心,也更想问他一句话——

——他因晴明流泪,你会觉得失落吗?

我实在是关心他的,无论是他方才微微涣散的眼瞳,还是无意识敲击鬼爪的动作,平日里的茨木又哪里会这样?他一直是强大和高傲的,执着地追逐挚友,痴迷于力量强大的领导者,又对力量和战斗的含义看得比谁都清楚。在听到酒吞童子那席话后,他会作何感受?他的情绪已经确实地被影响了,这之后对挚友的追寻,他还能感受到单纯和执着的快乐吗?

但又问不出口。这三人间的羁绊是我无法插足的,这之中的感情是我能理解却无法切身体会的。我终究是离他有些远了,作为他的阴阳师,我究竟能为他做些什么?简单地询问他,或是说出一两句鼓励的话来让他继续追逐?大江山鬼子着实不需这种浅薄的安慰。最行之有效的,当然是改变酒吞的想法,但我们区区人类,又能对已成定数的思想作何改变呢?

我叹出一口气,手撑着脸颊,看他鬼爪上跳动的冷焰。

茨木有没有失落,我不清楚,现在我却忽然开始失落了。大妖的心思简单又直接,简单到一切劝慰都是徒劳,多说一句都是累赘;但我离他那么近,对他那么熟悉,他身上的酒香隐隐约约地传来,他低垂的眼没有注视我,而是落在散了一地的酒坛上。即使与茨木童子一同战斗和相处了这么久,在面对他和酒吞之间的关系上,直到现在,我依旧如第一天听到那些传闻般束手无策。就算了解他所有的故事,了解他的执念与渴望,能切实感受到他的不甘,我又能真正做些什么,能真正地走进他的内心吗?这些答案都是我不能确定的。

原本心情还不错,和他靠得近也很满足,只想欣赏他的脸,坐在他的身边。

可他心里却装着其他事情。再往俗里说,装着别的妖怪,为别的妖怪情绪不佳,不甘失落,我却只能在一边干着急,连插一句嘴安慰几句都不知该如何做。明明是我最关心的式神,明明和我最亲近的是他,我却在这盲目的定数下成了局外人,让他将所有不甘一力承担。

这感觉……真是不爽。

但是不爽又能怎么办呢?茨木依旧是茨木,酒吞还是酒吞,就算想个傻办法把这两个人拖进小黑屋子,这种乱七八糟的四角关系就能解决了?简直扯淡,还不如我在这儿多撩撩他。

唉,真恨不得自己能变成酒吞,或者变成晴明也好。然后快刀斩乱麻,喜不喜欢,愿不愿回头,一句话的事。

——正在胡思乱想,头上忽然被不客气地敲了一下。

“嘶!——”

稍微有点疼,我捂着额头看他:“你做什么?”

“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阴阳师。”

银发大妖曲起指节,攥紧了活动一下:“吾还不至于因此消沉,当吾友真正感受到这份痛苦与不甘,定然会变得更加强大!这样的吾友,会更值得吾去追逐!”他眼中的茫然已经消失殆尽,被昂然的决心完全取代,“总有一天,吾友必将与吾一战!”这句话在对我说,战意昂然,也更像在对自己说。

是我熟悉的语气,仿佛之前的茫然不存在一般。话音刚落,又皱了皱眉,另起话头:“与其在这说吾的事情,阴阳师,你今天的任务都做完了?酬金都拿到手了?竟然还这般无所事事,在吾这儿唠嗑?”

“……”

好家伙。说得好听点,是茨木他毫不在意,说直白一些,就是这大妖一根筋直肠子,活脱脱一个挚友迷弟,亏我还想这想那,担心来操心去,生怕哪句话让他不舒服,这家伙还反过来说我无所事事……好气哦,真是不想说话——

“刚出完任务回来,累得慌,不是很想去。”

……罢了罢了,我要是能忍住,当初也不会被卷轴上他的画像吸引,从异世界来到此处,作为一个小菜鸡阴阳师四处奔波。只为将这位大江山鬼子收入麾下,与他并肩作战,朝夕相处。说我爱他一副好颜色也罢,说我爱他张狂不羁也罢,这阴阳两界出名的一根筋正坐在我面前,不是一爪黑焰焚身,竟还来敲我的头……让我忍住不理他,简直天方夜谭。

“哼。”

面前的大妖将鬼爪搭在腿上,换了盘腿的姿势,语气里很有些鄙夷:“无甚力量,又如此惫懒,从吾来此处到现在,这么多时日,也不见你有多少长进。”

“你以为这是怪谁?”我托着腮,学着他语气斜眼看他,“要不是为你在御魂塔刷那些六星,我早就能将新的阴阳术练得滚瓜烂熟,也不至于这几天为了考核熬夜到清晨。”

“你们这些阴阳师,不是常说什么脸白,脸黑?”这妖魔金瞳微眯,语气更嘲讽,“明明是你脸黑,刷不出好御魂,竟怪到吾头上?”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白眼一翻,换了只手撑脸颊,“也不知是谁天天傻不暴击,吃下去那么多达摩,还连鸟姐的伤害都比不过。我整天去御魂塔,还不是为了你,现在想想,简直是和自己过不去。”

“哦?”

金瞳又眯起一些:“既然如此,你何必拖上吾,不如让姑获鸟陪你去?”

“唉。你以为我不想吗?但是我做不到啊!”我作势捶胸顿足,故意皱着眉看他,“谁叫我最喜欢的还是你,想让你陪在我身边呢?”

语气太夸张,说到最后有些憋不住,老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笑场,似乎嘴角也在上扬。

“哼。”

茨木眼里也藏了些笑意:“果然是个半吊子阴阳师,没有吾,还是不行。”

简单几个来回,心绪豁然开朗。我收回托腮的手,认真看着他:“还是你这副模样最好。今天你不和我出任务,我心里总有些担心,现在听你这样和我说话,我才觉得好多了,又像是平日里的你了。”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有些怔愣,随即神色稍稍放缓:“你不必担心吾。”

想了想,又轻哼一声,接上一句:“不想出任务,就在此和吾说话。这回便不算你偷懒。”

这家伙!我想气又好笑,关心就关心,偏生后面还要加上一句。今天一早就闹腾着罢工要喝酒,也不知偷懒的究竟是谁,还好意思说我。

算了算了,不戳穿他。

“既然要说话,就说点开心的事情。”

膝头落下来几片樱花,我用手指捻起一片,凑到眼前看了看:“这樱花还真和寻常的樱花不同,才一年时间不到,已经能开花了。”

再仰起头,看着漫天樱雨散落,花树枝繁叶茂:“还记得那时你刚来寮里,我便拉着你来种树。你倒是好,不肯帮忙便算了,还说我是白费力气,一个半吊子阴阳师根本养不活这棵树。”

大妖正拿起一坛新酒,闻言扫了我一眼:“吾当时便说过,这棵树以阴阳寮内灵气为养分,若是阴阳师实力太弱,树种下便会枯萎,想要开花更是痴心妄想。”

话音落下,他将手中的酒坛递给我,也抬起了头,眼神追随飘落的樱花瓣:“吾也不曾想到,这棵树会长成如今这般模样。”

“其实我当时种这棵树时已经听说过了,要用自己的灵力将它养活。但一开始也只是好奇,想着它死了便死了,反正我只是个半吊子阴阳师,仅凭着冲动来了这里,想回到原来的世界也无路可退。说我弱小,我也承认。”我伸手接过茨木递来的酒坛,撬开盖子闻了一口,再开口时,似乎连话都带着酒香,“但当初会来平安京,也是为了你而来。别人说我便算了,那天是我第一次鼓起勇气找你,想着能和你一同做些事,满心都是欢喜。你说的那些话都是事实没错;我因你的不留情面又羞又燥,甚至恨不得怪罪你,将我的弱小迁怒于你,你还是没有错。”再将酒坛晃了晃,看着清澈酒液里晃动的倒影,“那时候,才意识到一件事。为何你来寮里总让我觉得不好接近,对我爱理不理?认真想想,其实让你失望的,正是我自己。”

“当时你走以后,我在那棵树苗旁站了很久。很羞愧,也很愤怒,恨不得一走了之。”

“但……终究舍不得,也不甘心。”

“平安京三千世界,只有一个茨木童子,我一定要让你认可,成为你的阴阳师。”

我拿起酒坛抿了一口,看他移回视线,将目光重新汇聚到我身上。风拂过树梢传来响动,轻轻沙沙声,又是一阵花瓣雨,酒香与花香一同,入喉柔软而下:“我不能成为酒吞那样强大的妖怪让你追逐,也做不到像安倍晴明那样特别得令你注目,但我也有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即使我平凡和渺小,我也想努力变强,强大到让你承认我的存在,强大到不再成为你战斗时的累赘,而是能堂堂正正站在你身边。现在看来——”

“——尚算不错。”

他傲然的表情里藏着一些柔软,嘴角微微扬起:“不愧是吾选择的阴阳师。”

三千神佛。

我心中究竟藏着多少感谢,从我打开百鬼绘卷那一刻起,从我遇见你。

想笑,不敢,怕出声,一个动作都怕扰了这静谧。又想说自己开心、喜悦、庆幸、快乐……诸多情绪,如忽如其来卷了樱花的风,漫天飞舞。心也如同樱吹雪落,此刻有我,有他,还有如暗流般弥漫涌动的隐香。

万籁俱寂只是形容,明明还有心跳在鼓噪,一点两点三点,千万点。

都说他一根筋直肠子,打起直球来,怎么能这么撩人。

“当……当然是你选得好。”

我偏过脸,尝试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装作不知道自己面上发烧,梗着脖子跟他说话。只想转移话题,顺口胡诌:“能从你嘴里听几句夸奖,真是不容易。早知道给你八个黑达摩能换来这么多好话,当初说什么也要先攒给你。”

“哼,你这人类,说得倒是好听。”

真是不用把头偏回去,都能想象茨木童子现在是何种神情:“当初让你给吾黑达摩,像是吾即刻会要了你的小命,吾还从未见过如你这般抠门的阴阳师。”

“你居然好意思说我?”我装作愠怒,横了他一眼,“那时候你刚来寮里不久,我们就姑获鸟一个主力,达摩又紧缺;不把资源给鸟姐,做不了任务,大家统统都要出去喝西北风。”说着说着,又好气又想笑,把头偏回来正对着他,“我不就是想听听你的故事吗?张口就要八个黑蛋,你是要和我一同战斗,还是跑来抢我的钱?”

“是你想听吾的故事,这便是吾的条件,只有让吾变得更强,才能了解吾的过去!”

这妖魔一脸理所当然,说到最后,又哼了一声:“你若不满,大可以不给。”

“……”

算了,我怂。恨他坑我黑达摩恨得咬牙切齿,他需要时,我依旧乖乖双手奉上。我怎么会喜欢这种蛮不讲理的妖怪?无论怎么想都是孽缘。

唉,就是喜欢,能有什么办法。光是看着他都觉得安心,那些蛮横和直肠子,就权当不存在了。有什么抱怨,也只能全部嚼了嚼扔进肚子里,权当吃了个阎魔大人的包子:“我要是真不想给,哪里还能再接近你?早被你一爪子拍得远远的,爬都爬不回来。”

他听了,眼里似乎又有了点笑意:“你这阴阳师,倒还有几分自知之明。”

什么自知之明,我看你清楚得很,就是仗着我对你的喜欢,对你纵容,横竖也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就自顾自恣意,放开了心向前追逐,鬼知道什么时候想起了回头看我一眼。喜欢上这样的妖魔,简直是自虐。

然而有什么办法?就是喜欢,就是想看着他单纯执着地在挚友身后追,就是爱他这样恣意妄为,傲然任性。他一天不直愣愣地向前冲,一天不把力量当标杆,要求自己或是要求我,我还真就一点也不习惯。

妥妥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叫他是我的式神,谁叫他是茨木童子,谁叫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是我留在平安京唯一的理由?这之后我手中的式神何其多,与我建立羁绊的妖魔何其多,作为菜鸟阴阳师,一路跌跌撞撞,我所经历的挫折何其多?但却总忘不了他,忘不掉第一眼看到他的感觉——百鬼绘卷上璀璨一片金色迷住双眼,待我拨开这片迷雾,早已满心满眼都是他。都说名字即是咒,我也时常诘问自己:究竟是他将我选择,还是我的执念将他捆绑来此?他究竟是为何来到我的身边?

也许是我不知不觉问出了口,也许是他有感而发,我听见茨木轻哼一声,继续说道:“吾自诩力量强大,不知有多少阴阳师在吾身后追逐,想将这份力量收为己用。”

“但你的眼神与他们都不同,吾看不到对力量的执念;这之后吾友、妖刀姬与荒接连出现,那些阴阳师便转而追寻他们,只有你仍跟在吾身后。吾当时便想,怎么会有这样傻的阴阳师,不去为了力量相互争夺,反而追逐吾的脚步吗?”

可不是吗。我内心白眼一翻:明知道你的心里满是挚友,还要追在你身后,不是傻是什么。

但又有些欣喜,庆幸,不曾想这位大江山鬼子仍有细心的一面:“所以,这就是你选择我的原因吗?”

“你这么认为,也未尝不可。”他扫我一眼,“看到你,就想到当初的吾自己,吾想看看你究竟能够做到何种地步。只是吾回应你的召唤后,你竟毫无寸进,才会有吾之后那些话。”

“原来如此。”

我按了按额角,有些感慨:“那时你刚来寮里,我总觉得像是阴阳师生涯都圆满,每天只想着看看你,也不像之前为了让你回头拼尽全力。后面被你那样一说,我觉得很羞愧,很恼怒,又怎么都不甘心。无论这之后再做什么,都只想让你真正看着我,”说着说着,忍不住扬起嘴角,“也不为什么喜欢,也不为自己有多想引起你的注意,说不想要你的关心,当然是假的。但再怎么样,也要为自己争一口气,现在的我的确弱小,但总有一天,我也能有资格站在你身边。”

风欲静,花雨不止。

酒香,花雨香,我是否也微醺了?但看着他的眼眸,我便是这样想,也这样说出口。至于他会怎么想,他会怎么回应,实在不在我考虑范围内。

——“若汝是这样想的,阴阳师。”

狂傲的鬼子微微扬唇,银色发丝随风扰动,鬼爪冷焰跳跃燃烧:“那现在的你仍旧弱小,吾还需继续看住你,不让你有机会惫懒懈怠,直到你强大到足以令吾承认!到那时,再来站到吾面前吧,你的一切想法,吾都想知道。”

“是吗?那你可要做好准备。”

我心中释然,又禁不住莞尔一笑:“人类的寿命可是很短暂的,茨木童子。若此世我达不到你要求的强大,即便我不愿退缩,不想与你分开,想让你一直鞭策我,不让我懒惰懈怠,你又能如何呢?”

“你入黄泉,我便随你入黄泉;你下地狱,我便同你下地狱。”他璀璨的金眸注视我,像是要把我刻在眼中,“吾堂堂大江山茨木童子,总不至于记不住一个人类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来还之前的债了!感谢阿珞姑娘以及其他甩雷和火箭炮的姑娘们。

整整三个月时间,真的感觉自己经历了很多。家里的各种事情,考试失利,又换了新工作,整个人像陀螺一样忙得不停,也几乎没有码字的心情和时间。真的真的很感谢姑娘们的支持,不放弃我,一直鼓励我,我也在很努力调整状态,希望很快能恢复更新,把好看的故事带给你们。

满满的感谢,感恩,也祝福看到这的你们。谢谢,爱你们。

我也会尽快走出来,调整好自己的,压力实在太大了,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