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座现在没有时间，你们跟我来。”石中火客气的伸手虚引赵辙等人。
赵辙一句话都没多说，顺从的跟随而去，作为一个老江湖他当然看得出来那位神座是超凡的存在，当着她的面绝对没什么机会，想发财就得离她远点。
羽人神座当然不会关心蝼蚁的去向，在她看来只有方岩这个预言中的人才有资格对话：“汝当知八方上下为界；过去、未来、现在为世。界为方位，世为时迁，万界皆如此。我观一世界可知其它三千，宇宙之理可穷尽矣。”
“大千世界有欲界、色界和无色界之分。欲界就是我们现在的世界；色界殊妙精好、但尚有色质，乃是神仙所居的天界；无色界即无物质、无意识、无光无色，不可知、不可得，唯大道存焉。大千世界各不相同，观一世界可知其它，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这些也都是河洛藏书所载的内容，方岩只当是山海经里一般的传说迷信，想不到今天还能拿出来唬一唬眼前这个疯疯癫癫的神座。
一直以来的信仰和自豪被质疑，而且言之有理，羽人神座闻言之下瞬间闪到方岩面前，食指抵在方岩额头上。方岩呆呆的仰望着对方高大的身躯，绝对是实力差距让他生不出丝毫的反抗之心。方岩见过很多大修行者，能与神座相提并论的大概只有完整状态的万魅之灵。
手指传来的一点冰凉和柔软让方岩确定对方不是什么神，似乎也没有恶意，于是索性放开心防任凭对方探究。那种涤荡灵魂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记忆在一点一滴的被翻阅，越来越快。但是关于燧皇的记忆好像有自我保护的能力，神座始终没有发现其存在。
“原来你所说的都来自河洛古籍，来自海外大洲的智慧也算有所依据。可惜，记载毕竟只是记载。”羽人神座似乎有些失望。
记忆已经翻阅到了最后，羽人神座打算放开手指，方岩感觉压力减轻了不少。羽人神座突然一把抓住了方岩肩膀，眼中尽是惊喜。她在方岩最近的记忆中看见了紫禁城和樊笼，也看见了真如之石展示的天界！
惊鸿一瞥，天界的海量信息瞬间塞满了羽人神座的头脑！她大叫一声收回了手指，呆立在原地良久良久，冰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朝闻道夕死可矣，大道致美！你果然是我一直等的人。”
“神座，又有一位能见不可见者到了，是不是……””石中火战战兢兢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话还没说白便嘭的一声化为了飞灰！不满被打扰的羽人神座缓缓收回手臂，脸上犹自一片喜悦之色，没有丝毫的愤怒或不满，杀死石中火对她而言不过是随手消除了一点喧嚣而已。
又一个能见不可见者？方岩如遭雷击，转头看去门口果然是是杨黛！他立刻对羽人神座喊道，“不要伤害她，她也有你想知道的秘密。”
“我为什么要伤害她？你不必担心，现在没有什么比天界更能吸引我。”羽人神座扫了一眼杨黛便闭眼冥想，刚刚天界的惊鸿一瞥有太多的信息需要消化。
杨黛缓缓走了过来，两人相对无言……
最后还是杨黛打破了，“好像每次我们两个见面总会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方岩挠了挠头，“应该说每次我们见面都会解决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嗯，这么说也对。你什么时候这么能言善辩了？”杨黛微微一笑。
“我的优点多着呢，你一直不给我机会展示罢了。哦，不、不，是我一直没有给你展示……”方岩很善于把天聊死。
“是啊，我们的机会确实太少了。”杨黛没有再转换话题，“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一起的时候大多是非常时期。你不了解平日里的我是什么样子，我也不了解你。”
“我怎么知道我不了解你？你是长安第一纨绔，恶少里的大姐。”方岩听出杨黛话锋不对，尽力想让气氛轻松一些。
“是殷承宗那个小王八蛋说的吧？看我不收拾他！”杨黛的大姐气概第一次在方岩面前展露。
“还用得着您出手？我一句话这小子保证老老实实的，等咱回了长安就、就……”一不小心又把天儿给聊死了，方岩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剁掉！说什么不好，说回长安？
“上次你说从来没把我当兄弟，当袍泽，我何尝不是如此？你的心思我都知道。”
“那就好，既然如此我们就……”
“你让我把话说完！”杨黛强行打断方岩，“你知道我为什么是长安第一纨绔，为什么任性妄为吗？因为我从小就知道我的责任，我欠陛下的恩情必须还！我的命运是注定的，我不甘心，但没得选！”
“我、我们可以……”方岩心里有无数理由，有无数说辞，但是都说不出口。因为他是一个军人，责任从来都是他的信仰，他也无法认同为了一己之私而逃避责任。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追我，所以挑了一条小路，想不到还是被你赶到了前面。至少你这个斥候很合格。”这个玩笑，似乎不太和时宜，两个人谁都没有笑，杨黛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这对你不公平。但是，请忘了我吧，这样对我们都好。”
“我知道你的苦衷，但是，我说不行！”方岩斩钉截铁，“这件事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我们先往前走。”杨黛的话让他很痛，但他绝不放弃！
“人族果然还是为那些无聊的感情所牵绊。现在你们连个都不要说话，仔细看。”羽人神座打断了两人，手指棋盘。
穹顶之下、棋盘之上出现了无数流动的幻影，整个房间变成了一个世界！
“现在先让我给你讲个故事。我羽人是天下九州最高贵、最智慧的生灵，早在千万年前我们就可以飞向天空，与风共舞，伴云而栖，在人族历史之前，我们是这世上最璀璨的智慧之花……”
随着羽人神座的声音，棋盘上的幻影慢慢显现变幻。
我们不但有完美的身体，还有超凡的智慧，阖九州之山不如我族之之壮志，以四海之水难掩我族之心胸，挟泰山以超北海就是人族先贤对我们的评价。
“我毫不怀疑你们的文明，确实堪比神迹！”想起巨树的城市，看着眼前的星幕棋盘，方岩由衷的点头：“但是，你他娘的少来烦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