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
这个词汇所蕴含的意义有很多种解释。
但对517而言，所有的、一切的‘美好’，全部都停留在了十一岁那年。
一觉醒来之后，眼前已经是陌生的天花板。
此前的记忆也都缺失不全，最多只能勉强回忆起一些碎片。
唯独被他铭记的，就是灵尽空间这四个字。
再然后，曾经的天才就变成了真正的‘疯子’。
没日没夜的‘研究’足以摧毁任何人的心智，就连IQ高达250点的517也不会例外。
虽说他在幼年的时候也做过不少研究，但绝对不包括此时的这种‘被人研究’。
他已经记不得身上被扎了多少道针孔，体内流淌着的血液也几乎都是‘全新’的。
因为，他每天都要被抽取人体所能承受的最大血液流失，日复一日，这种行为每天都不会缺席。
刨除掉异于常人的智力，517这幅身躯终究只是普通的少年身体。
别说是前来看守的选召者了，即便是那些同样身为普通人的研究人员，他都无法违抗。
没办法，成年人跟孩童终究还是有很大的差距，这点并不容易被智力这种外因所影响。
不过，在517身上的‘价值’都被抽取干涸之后，他终于还是被丢进了‘垃圾堆’。
对于这些身体不排斥药物的孩子，灵尽空间有专门的处理手段。
精神病人研究中心。
虽然披着这样‘正式’的外衣，然而其中却隐藏着关于空间和选召者龌龊又黑暗的禁忌行为。
已经‘疯’了的517自然跟其他孩子没有什么不同。
同时这也是那些看管者最大的失误所在。
直到事件发生之前，根本就没有人能想象一个常年经受实验的小孩怎么会突破高阶选召者的看守，成功逃离到外界。
不仅如此，觉醒了异能的517甚至连同期的全部‘实验品’都给拯救了出来。
越过看守者们往来的时空之门，517彻底迷失在虚空的乱流之中。
可惜，即便是觉醒了异能，他也还没有选召者的身份。
勉强欺骗过时空之门就已经算是十分逆天的行径，落入虚空的乱流之中，似乎也就再无逃生的可能。
但就在这时，虚空中游荡着的意识体碰巧发现了这个意志坚定的少年。
“想要体会生命所蕴藏的意义吗？”
“想要真正的活下去吗？”
脑海中响起了机械合成音。
时至今日，517已经度过了十六次完整的春夏秋冬。
然而在他十六年的人生中，即使是他的亲生父母都未曾见到过这个孩子露出笑脸。
但是，就在这一刻，他却无比畅快的大笑出声。
“我，愿意！！！”
破坏了他美好生活的存在名为灵尽空间。
但追根究底，他的仇敌却并非是灵尽整个空间的所有人，而是那个高高在上，蔑视众生的神明。
冤有头债有主，517的目标从那一刻开始就从未有过更改。
可惜的是，他也就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
刚觉醒了没多久的异能并不能称作是他的底牌，即便功率开发到最大，甚至都很难对普通人类造成有效伤害。
没有人知道517走到今天付出了多少努力。
相比齐川、十七这些‘早有准备’的选手，他的选召可以被称为救赎，但同时也堪称地狱。
幸好他遇见了齐川。
两人的目标虽然有所不同，但在对某些事件的处理上却能达成共识。
并且齐川也不像他之前遇见的那些选召者，他的实力很强，同时头脑也不弱。
虽然还赶不上自己就是了。
神战的展开已经迫在眉睫，但517担心的却并不是这点。
他只在乎结果，从来都没有担心过自己是否能够参与进去。
这些都是因为齐川。
只要他这个大哥还在一天，他就绝对无需忧心这方面的问题，只要好好的磨刀，随时准备手刃仇敌即可。
虽然这样说起来很轻松，但他的想法可绝对不会这样轻易的变为现实。
一切准备工作齐川都能帮他完成，但最终结果如何，拼的终究还是他的硬实力。
“别皱眉了，我之前已经派小弟去副本世界搜刮异能药剂了。”
“就算完美异能药剂已经没有了，也可以通过数量来堆起质变嘛~”
“你也看过那个魏武的水平了，时间系异能晋级到最高阶段的时候，基本都是无敌的存在。”
517摊了摊手，开口道：“哪有什么无敌的能力。”
“如果我的第二异能真的可以晋级，那个魏武我光靠自己就能解决。”
齐川笑了笑，伸手搭上了517的肩膀。
“晋级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边弄不成，我也会在其他地方帮你想办法的。”
“不过这可是说好了，魏武就交给你解决咯？”
517双手抱膝，目光愈发深邃。
“当然没问题。”
“不过，魏武的水平也就那样。”
“你应该明白的，那个林依恐怕才是最大的难题。”
听到这话，齐川不由得叹息一声。
“那货就没办法了。”
“谁都不会喜欢这种人的，从始至终都没有展露过真正实力。”
517思索了一下，接着补充道。
“那种轻松的神情很难装出来，这女人八成是真的有点东西。”
“光从她那态度来看，恐怕我们这几个绑在一起都不够她打的。”
齐川顺着517的话发起了愣，喃喃道：“是啊...”
“对选召者来说，神器可不是能够轻易获取的东西。”
他的态度捉摸不清，517的嘴角也挂上了意义不明的冷笑。
“又是‘一’又是‘五’的，搞不好后面还有一群乱七八糟的人出现。”
听到这话，齐川却是突然重重的拍了拍517的肩膀。
“关于这点就不用多想了，咱们的人也不少啊！”
517机敏的转身看去。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黄泉公会的成员们都已经凑了过来。
张千雪和慕芊芊这两位老成员都对517展露了笑脸，凌霜也跟着轻轻的哼了一声。
再然后，洛雪和慕容姐妹也都走近，伸手搭上了齐川按在517肩膀处的手。
虽然大家都站在屋檐上，这场面多多少少会让外人觉得有些怪异。
不过，此时517却能从中感受到万分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