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舟抬起头来，望着程绾绾的双眼。
此时此刻，他能够透过程绾绾的眼睛，看进对方的眼底深处。她能够感觉出来，程绾绾现在不像以前那么亲近自己了。
“妈咪，”顾小舟的嘴唇动了一下，轻声道：“妈咪，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
“小舟？”
程绾绾微微一愣，皱眉道：“你，你能够认出来我是谁吗？”
“嗯。”
顾小舟点了点头。
“那你，你还想要杀我吗？”
程绾绾的目光落在他被布条绑在一起的双手上面，沉吟道：“小舟，你能够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对我动手吗？”
这个孩子，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面之后，为数不多真心相对的人。他对自己的依赖，对自己的喜欢都曾经让程绾绾心底柔软。
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伤害自己，程绾绾也不愿意相信，自己曾经当做是亲生孩子一般的人，会对自己动手。
“小舟，你曾经告诉过我，说你想要保护我肚子里面的孩子。等到这个孩子出生之后，你就和我一起照顾他。可是你知道吗？你那天捅过来的那一刀，如果不是我躲开了，现在，这个孩子已经被你给杀死了。”
程绾绾实在是不想说出这么沉重的话，毕竟，在她的眼中，对方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她不愿意这么逼迫一个孩子。
可是，若是她不说，或许，顾小舟自己根本就无法意识到，自己所做的举动，到底有多么的危险。
“我……我不是故意的。”
顾小舟垂下头，低声道。
听闻此言，程绾绾连忙道：“你告诉我，是不是有人逼迫你的？”
“是，是……”顾小舟好像是想起了什么来，刚想要说什么，神色忽然变得痛苦了起来。
“我的头，我的头好痛，好痛……”
一边说着，他的表情慢慢的变得有些癫狂。
门外的保镖连忙走了进来，对程绾绾道：“少夫人，您还是先出去吧，您在这里，要是小少爷再失去理智。做出什么事情伤害到了您，我们没有办法交代的。"
“就是就是，您先出去吧。”另外一个保镖也紧张的道。
程绾绾看着顾小舟那副模样，心中有些无奈。她大概知道，就算是自己再问下去，可能也问不出什么来。顾小舟的样子，倒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激了，只要情绪一激动就会失去理智。
或许，那天，也是因为自己和厉霆琛在逼问他的过程，让他失去了理智。
程绾绾眯起了眼睛，对保镖道:“好好照顾他，不要伤了他。”
“少夫人，您放心吧。”顾小舟再怎么说，也是厉家的养子。就算是疯的不成样子了，他们也不敢对顾小舟做什么的。
程绾绾看了顾小舟一眼，转身离开了。
……
谢家之中，谢希芸却收到了厉霆琛留在亚朵酒店的消息。
“不是都已经走了吗？怎么而又回去了？”谢希芸吃惊的站了起来，好奇的问道。
“听说，是厉少夫人亲自和厉少一起去的。”
“他们一起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