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这老不死的还留了后手,负隅顽抗罢了。”

李钰自从得知顾敷安身患重病的消息之后,就觉得最大的威胁已经铲除,对其监视力度放轻,没想到最后摆了自己一道。

不过也只是垂死挣扎,他们撑不了多久。

顾家府兵虽无法击退长公主带来的人,但也能够将皇帝堪堪护住,现下只期盼援兵能快些到来,两方陷入僵持状态。

“父皇。”就在此时,一阵突兀的声音闯入战场,正是李长宁。

皇帝见到来人差点激动得热泪盈眶,没想到最后还是自己这个女儿前来救驾。

“宁儿,快,快救朕”

“父皇,宁儿想要长公主的位置如何。”

她手掌停留在空中,明显是等待得到肯定回答之后才会出手。

皇帝的心瞬间凉了半截儿,还以为这个女儿只是平常跋扈了些,原来还是冲着权势,面上却没有半点显露,“朕允了。”

李长宁脸上露出得意的笑,紧盯李钰,似乎是想要将她拆入腹中,然后自己取而代之。

却不想还没等自己动手,李钰已经冲过来将李长宁的头颅砍下。

至死眼中还残留着得意的神色,头颅滚至一位朝廷命官脚下,吓得他哇哇大叫。

皇帝脸色阴沉,没想到救驾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心中忍不住骂李长宁过于蠢笨。

就连李长宁带来的官兵,也是长公主的人,这下顾敷安压力倍增,顾家府兵已然死伤过半,顾敷安心中止不住滴血,那都是鲜活的生命啊。

眼看着就要撑不住,皇帝生怕会落得李长宁一般的下场,声音止不住战栗。

“李钰,你不就是想要权势嘛,只要你不杀朕,朕可以封你为王,划分城池给你赐封地。”

今日造反的人是李钰,也就不难猜想出制造疫病以及伏杀顾晚朝和萧余安的人是谁。

“哼,赐封?既然能够做唯一的皇帝,为何还要你的赐封?”

“朕,朕可以将赴云十二州都给你,给你建国,我二人平起平坐,这天下不还是姓李,这总行了吧。”

“噗——”二人对话气的顾敷安嗓子甜腥,一口血吐了出来,双膝跪地,旧病加上郁结于心,本就千疮百孔的身体更严重了些。

李钰能做出对百姓投毒的事,加之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若是成为一方之王定会使百姓颠沛流离,苦不堪言,那不是将百姓往火坑里推。

更让顾敷安心凉的是皇帝居然想将最为富庶的赴云十二州分割出去,那可是立国之根本。

萧余安眉头紧锁,上前扶住顾敷安,心中也觉得这个皇帝甚是窝囊,自己的百姓与领土都能够随意划分,乃天下不幸。

事到如今心中期盼着顾晚朝能快些到来,他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派人将自己手中的半块兵符交予她,由她到城外驻扎地请兵,就是不知外面被李钰控制成什么样了。

皇帝在看见顾敷安的反应之后自觉失态,但命保住才是最主要的,心中没有丝毫愧疚之情。

李钰显然也是不相信皇帝的话,一味发起进攻。

萧余安只能上阵迎敌,但双拳难敌四手,身上又增添了几道新的伤口。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顾晚朝身穿银色盔甲,长发利落束起,手握一柄精致长剑,是萧余安醒来后为她打造的,与她身形非常适合。

她一人跨马领兵,身后跟着城外军队驻扎的将军和经过沙场洗礼的将士,逆光而来,倒真像是一位久经沙场的女将军。

此情此景看得顾敷安和萧余安心中十分骄傲,那个小姑娘也能够独挑大梁,奋勇向前。

萧余安气势大起,顾家府兵眼中光芒重新相聚,两方成夹击之势,将长公主带来的兵打得溃不成军,纷纷缴械投降。

见大势已去,李钰想要趁乱逃跑,被萧余安发现,借长枪为支撑点,飞身到长公主身旁,揪住衣领甩至殿前。

倒是一直没有现身,本想看他们两败俱伤之后坐收渔翁之利的五郎趁乱逃脱,全身而退。

顾晚朝先是向皇帝请安,得到恩准之后快步跑到顾敷安身前,即使祖父用力遮掩,脚下那一滩血迹也能够证明他的身体状况。

见她眸中尽是担心,顾敷安倒是一笑了之,“年龄大了,老毛病而已,朝朝莫要担心。”

众人见状放松了警惕,准备送皇帝回宫,同时留下一部分将士在此打到战场。

没成想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冲出一批官兵,众人还以为是长公主党的余孽,不曾想皇帝身边的萧老手握匕首向皇帝刺去。

刹那间身患重病的顾敷安却是反应最快的一个,将皇帝退到一旁,自己挨了萧老一刀。

“祖父—”

顾晚朝声嘶力竭,跑至顾敷安身前。

“别怕,死不了。”

顾敷安气息不稳,还在安慰着自家孩子,他这一生背负了太多骂名,没想到上天送来了顾晚朝这丫头,也算是没白挨骂。

萧老一击不成,快速退至一众官兵身后,仔细辨认才知道,这哪里是长公主的人,而是他萧家府兵。

“祖父,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萧余安是受打击最大那一个,他从小跟在萧老身边,受其谆谆教诲,早就将萧老当成自己的目标,努力能够成为和他一样为国为民的人。

“哼,老夫蛰伏多年,本想着把你养成帮手,却没想到你愚昧无知,整天将道德仁义、为民谋福挂在嘴边,虚伪。”

“名声才是行大事最重要的,看他顾敷安兢兢业业一辈子,却顶着奸臣的称号,老夫营造名声,不过是为这一日做准备罢了。”

“您为何要这样做。”萧余安只觉心中多年的信仰在逐渐崩塌,将他压的喘不过气。

萧老没有正面回到萧余安的问题,而是看向皇帝,眼中是藏不住的恨意,恨不得将眼中之人千刀万剐。

“你这盗贼可曾记得这皇位当年是如何夺来的,我才是前朝正统,才是应该坐上皇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