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有皇位？”赵高提醒她。
虞延瞟赵高，“你不是不希望朕与其他男子行房？”
“不怕分宠了？”虞延解开绑着赵高的丝带。
“说的好像我能决定一样，到时知会一声，我好偷偷抹几滴眼泪。”
喝了口茶，赵高瞥虞延，“看你这意思，是准备负责了？”
“行吧，那就这么说了。”
赵高抬腿往外走，虞延望着他，并没阻拦，她原以为赵高会借机要御厨，让她给钱，谁知道竟是不准她与其他男子逾越。
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有些偏了？
不像内侍与皇帝，倒像……
但看赵高的神情，又不像对她动心。
虞延眸子轻敛，她或许不能再这么纵着他了，男女之间，过于亲密，于他于自己，都不是好事。
下午赵高是在朝华殿度过的，作为一个读过古诗文，历过十来年教育的，学一些孩童书籍，对他来说，实在不是难事。
见赵高基础打的还行，温尚雪开始深入。
酉时，赵高走出朝华殿，不等他打听今日宫外的情况，小板子急步迎向他，“公公，外面有人散播谣言，说你和皇上有私情，日日在龙榻上嬉戏，诱的皇上连政事都不想处理。”
赵高一怔，这谁特么开了天眼！
翎卫守的这么严密，都叫他瞧见了！
“人抓了起来？”赵高边走边开口。
“已经拿下了，但谣言未止，许多人都在谈论。”小板子肃着脸。
赵高一笑，“多大的事，往常更脏的水又不是没有。”
“公公，但现在的情况和以前不同啊，紫熹山大震，天子威望日重，他的名声，不是能被玷染的。”
赵高停了停脚步，“不必跟着了，去忙吧。”
望了望宣德殿的方向，赵高抿住了嘴角，中午那会，他从女帝身上感受到了疏离之意，她不希望他动不该有的心思。
若是之前，赵高能笃定女帝不会把谣言当回事。
但现在，他不知道了。
就像小板子说的，她正处于积攒声望的时候，不会容忍他人给她扣荒淫的帽子。
迈开脚步，赵高朝宣德殿走。
“回来了。”见赵高进来，虞延随口道，面上并瞧不出异常。
就在赵高想着怎么开口，虞延放下了奏折，她看向赵高，“一刻钟前，翎卫同朕说，宫外谣言四起，赵高，这些日子，叫你受累了。”
“想要什么赏赐？”
一句话，将所有的暧昧抹去。
赵高看着她的眼，他其实想过，虞延发现他情意的反应，不错，还不算特别冷淡。
扯了扯嘴角，赵高压下心底的郁气，淡淡出声，“赏座宅子给我，我尽快搬出去。”
虞延手心微紧，她没想到赵高会这么干脆，连半点抗议都没有。
“倒不必出宫。”虞延下意识道。
“镇远军遇城破城，打到闵县，不需要十日，皇上这时候，声名不能受损。”赵高一板一眼，像极了朝堂上出列的臣子，“要拿不出宅子，给钱也行。”
虞延心里微闷，她是想和赵高离些距离，但不是离这么远。
他竟连半点争取都没有，他往常何时这么听话了。
气氛一时凝滞。
久久，虞延打破寂静，“你既想出宫，朕便放你出宫。”
“皇上保重。”赵高转身就走。
看着关上的殿门，虞延心里越发闷的慌。
“这便收拾上了？”海进走进赵高的屋。
“干爹是来奚落我的？”赵高给他倒了杯茶。
“愿意离开了？”海进坐了下来，“帝王不会把任何人放在特殊的位置上，你干扰到了他，他就会将你挪个位置。”
“要挪不动，就是强行铲除。”
赵高没说话，拿起块糕点吃了起来，“干爹，宫外的谣言，可与你有关？”
海进看着他，点了点头。
“即便皇上不驱赶我，我也要离开宣德殿的，在他的庇护下，我没办法发展自己。”也不可能超过她。
女帝不是能被男色蛊惑的，她更不会容忍自己同内侍苟合。
唯有站在水平线相差不大的位置，他才有资格朝她伸手。
“还要执迷不悟！”
“干爹，下次别这么干了，我知道你行事谨慎，不会被抓到把柄，但你手头上能用的人，绝对不多，折一个就少一个。”
赵高拿起第二块糕点。
海进眸子凝在他身上，兔崽子正经时，还挺像回事。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路是我走的，你总不能帮我把坑都填了。”
“虽出了宫，但也就是换了住处，我每日还是要来的，你不用担心见不着我。”
“干爹，今儿炖鸡汤了吗？”赵高问出了最想问的。
知道是一回事，但女帝的行为，还是让赵高烦躁的，皇帝的话，果然是信不得，就是按了手印，也没用。
说什么希望他一辈子陪着，可赶起人来，半分犹豫都没有。
他是要发展势力，但自己提和别人开口，是完全不一样的。
还以为这些日子的相处，能稍稍撬开些她的心防。
何以降火，唯有鸡汤。
“炖你个小王八。”海进翻了个白眼，起身走了，真就要栽个大坑才肯离开。
赵高瞪大了眼，没炖就没炖，怎么还骂人！
“我小王八，你可是老王八！”赵高冲海进喊。
海进回过头，眸色幽幽，赵高顿时缩了缩脖子，啪的把门关了，海进疼是疼他，但抽也是真抽！
胳膊抡起火星那种！
“你居然舍得放赵高出宫？”林可儿惊异的看着虞延，她可是亲眼瞧见虞延对赵高有多纵容。
两人亲密的就跟一个人一样。
林可儿实在不信虞延会因为那点谣言驱赶赵高。
她是顾大局，但绝不冷血薄情。
虞延目光看着殿外，“可儿，他的年纪，若非内侍，即便没成婚，也订下亲事了。”
“他离我太近，若生出情爱……”
“我要如何回应他？”
“我不希望最后我与他连靠近都不能。”
林可儿微怔，“他应该不会那么大胆吧……”
瞥着虞延的侧脸，林可儿闭嘴了，这样的容貌和气质，要整天搁眼前晃，确实没人抵挡的住。
“给他找个对食？”林可儿随口提议。
但久久，都没有等到虞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