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海惊讶的表情，杨凡缓缓点了点头。
“所以，你要么退回那笔钱，要么就履行自己的承诺。”为了不给李海更多思考的时间，杨凡的手再次伸向李海的脖子。
“停，停下，我们说好的，我如果能活下来，他也不再追究的！”
“真的？”
“真的，不信你可以问问他，你问清楚，问清楚再动手不迟。”
“你在拖延时间，一会儿就会来人了。”
“没有，相信我，没有人会来看我的。我妈不会来，我老婆不回来，没人来的。”李海的话透着凄凉。
听到李海这样说，杨凡紧绷的神经稍稍放下。
“那，现在你说说，他是谁吧。”
“你不是他的人！”李海忽然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
“那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你已经承认了，你不说，我随时动手，反正我已经无所谓了。”杨凡说着，摘下了口罩。
“是你！你是健身房的老板！”李海惊呼。
“所以你应该明白，死的你，还可以让我少赔点钱。”
“停，停，快停下！”看到杨凡这次伸手去拔滴流瓶，李海再次紧张的叫起来。
“是宫常，是宫常！”
“怎么联系他，他又在哪里？”
“我说，我都告诉你……”李海畏惧的眼神看着杨凡。
杨凡走出病房时，外面走廊里的两名值班护士正在睡觉。
杨凡掏出手机，一边进入电梯，一边拨打李海给的电话号。为了验证这个号码的真实性，杨凡特意用手机号搜索了一下微信，居然绑定了微信，而这个号码对应的微信名居然就叫宫常！
电话只响了两声便被挂断，杨凡再次打过去，依然被挂断。以为对方已经警觉，杨凡不再贸然拨打。
杨凡一路走出医院，刚刚踏出医院大门，那个号码给杨凡打了过来。
“喂，哪位？”电话里一个低沉的声音。
“宫常？”杨凡压着嗓子，问了两个字。
一片沉默，电话里没有任何回应。
对方不说话，也不挂断电话，杨凡便也耐着性子等着。
“你找宫常什么事？”
“我要见你，说个地点。给你想要的东西。”
又是沉默，这一次持续的时间更长。
“明天下午三时，杰德大街，一百三十五号，一家咖啡馆。”
这一次，对方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下午三时，杨凡在咖啡馆里第一眼就认出那个人，因为咖啡馆里只有一个人戴着口罩。戴着口罩喝咖啡，难度太大了。
杨凡走到那人面前，直接坐下。
“宫常？”杨凡。
那人缓缓抬起头，眼上还戴着墨镜。
“嚯，够严实的，咱们认识？”杨凡故作轻松的问了句。
那人没有说话，掏出纸和笔，在桌上唰唰写着，一会儿写好，将纸条推到杨凡面前。
纸上六个字，“什么事，你说吧。”
杨凡接过笔，也在纸上写了句，“能不能放过我？”
那人愣了一会儿，缓缓写下三个字，“凭什么？”
杨凡随即写到，“只要你们放过我，我保证不再跟王家作对，之前的事都一笔勾销。”
那人随即写到，“我要优盘。”
“那让我看看你。”
那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杨凡答应的这么痛快。
“好，但是我脸上擦了药，我需要去厕所洗把脸。”那人居然说话了。
“好。”
“帮我看一下包，很贵重。”那人将手提包递给杨凡。
“好，放这儿吧。”杨凡指了指桌子。
那人起身走向厕所，杨凡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人的背影。
不对，他也许会换个人回来见我！
杨凡想到这里，猛的站起来，抓起桌上的手提包，追向厕所。
期间，撞翻了几个桌子，杨凡连声道歉。
那人眼看着走进厕所，似乎听到了身后的声音，停住了脚步缓缓转过身看向杨凡。没等杨凡反应过来，就当着杨凡的面摘掉了眼镜和口罩。
赵洋！
杨凡愣住了，似乎想不通这一切是为什么，但是赵洋此刻却向杨凡快步走过来。
“不许动！警察！”
赵洋一把扯掉身上的大衣，露出里面的警服，一把将杨凡按在桌子上。
“你干什么？我犯了……”
没等杨凡说完，赵洋打开那个手提包，里面赫然有两包奶粉一样白白的粉末。
“就凭这个。”
“这包是你的！”
“嚯，再说一个，监控下不要乱说话！”
这时杨凡抬头，看见屋子里两个摄像头，唯独照不见他刚才坐着的那个桌子。赵洋刚才穿着大衣，那个包一定是藏在衣服里带进来的，所以监控只能照见杨凡拎着包跑的画面。
“这一次，你真的完了，谁也救不了你了。早就告诉你，按我说的做，按我说的做，你非要去找谁是宫常，何苦呢？”
杨凡没有说话，确实，如果自己此刻被赵洋带走，估计苏北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去了哪里。
杨凡的心里懊丧极了，没想到这是一个死局。赵洋笃定自己好奇一定会要求看他的真面目，那样之后的事都是必然发生的。只要自己不起身，赵洋就不会回来。
甚至如果自己忘记拿这个包，周围赵洋的同伴一定会提醒自己忘记了包，那个时候，自己下意识就会拿起这个包。
一切都是设定好的，自己想不钻进去都难。
“哈哈，等着吧，我已经打电话了，一会儿就会有警车带走你。这两袋，足够你去另一个世界了。”
“你要我死？”杨凡大惊。
“对，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利用你的身份，去威胁夏娇娇，让她交出优盘！”
没错，这确实是个死局，算无遗策，看起来，杨凡已经彻底败了。
必死无疑！
这时店外响起警笛声，赵洋看了眼表，“呦，挺好，比预计的早了十分钟呢。”
店门拉开，之前合作过的刑侦队的王警官，带着人走了进来。
“王，王队，您怎么来了？”看到王警官，赵洋显得出乎意料。
王警官是多年的老刑警了，只扫了一眼，已经看懂了一切。
“这人，我带走了。这案子，不是你们能处理的。”王警官直接从赵洋手里接管杨凡。
“可是，可是……”赵洋紧张的很，还不甘心的想要最后挣扎一下。但是下一秒，目光触到王警官刀子般的双眸，瞬间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