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笙闻言，贝齿轻咬唇瓣，声音沙哑得厉害，“我是认真的。”
“我像是开玩笑的吗？”席南城黑眸沉沉地盯着她，英俊的脸上除了认真还是认真。
顾笙回视着他的眼神，声音更加低了一个度，“医生说了……有可能会治不好……只能暂时性缓解……”
“那就缓解。”
“那如果缓解不了呢？”顾笙眼巴巴地望着他，眼里蕴含着害怕的情绪。
那样子，她拿什么去爱他……
“那我们就找一个地方，只有我们两人。”席南城一双黑眸依旧幽深，低醇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
顾笙微微一愣，似是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就在顾笙愣神的瞬间，席南城一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往怀里一带，耳朵紧贴着他的胸膛，震动声清晰可感知，“听见了?”
顾笙被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弄得有些蒙圈，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什么?”
“心跳。”
“……”
顾笙闻言，不由得屏住呼吸，顺从地贴过去，感受他的心跳声。
此刻男人的心跳声不像平日里那般淡定平缓，跳得又快又响，一下……一下……
那么强烈而有力。
随着胸膛的震动起伏，男人低沉的声音传入耳边，“顾笙，它只为你而跳动。”
“……”
顾笙的鼻尖微酸，眼底似是有什么情绪要涌现而出。
席南城将她安置在床上，而后走向浴室，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盆。
温热的水贴在她的脸上，被轻柔地擦拭着。
男人动作自然而熟练，仿佛是对待世间珍宝一般。
脸颊被泪水黏起来，皱巴巴的感觉很不舒服……却在这一刻得到了舒缓。
“我自己来。”顾笙小手握住了男人的手臂，轻声道，想要接过他手里的毛巾。
席南城一个巧力的躲闪，成功避开了她的手，清洗毛巾，拧开，继续擦拭。
就这样如此反复几次……
“我们来立下规矩。”
席南城重新坐在了床上，脸上有着正色，声音低哑而沉着，带着一抹威严，周遭流动的气息都严肃了些。
“……???”
顾笙不由得挺直了腰板，眼神有些茫然地望着男人。
规矩?什么规矩?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
“……”
夫妻?
顾笙听到这两个字从男人的说出来时，心脏不由得一颤，舔了舔忽而有些发干的嘴唇，思绪早已转了一百八十道弯了。
两个字忽而脱口而出，带着一抹不确定，“忠诚?”
二十一世纪，不仅是科技发达了，就连离婚率也在逐年增长着。
所以，对于夫妻这个词，她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忠诚……
“沟通。”
这是席南城给出的答案。
“……”
闻言，顾笙的脑袋微微耷拉着，眼底划过一抹暗芒。
她知道，他是在无声地责怪她的决定……
而男人总是那么一针见血，戳破了横隔在他们之间的那层隔膜，毫不留情。
“顾笙。”席南城薄唇微掀，盯着她，一字一字地道，“我们将来面临到底也许会更多，我需要的仅仅是你站在我身边，你只需要迈开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我来完成。”
“……”
“只要是你，我愿意去面对未来的未知数。所以，你别想逃。天涯海角，上天入地，你也只能是我席南城的女人。”
说到最后，男人恢复了一贯的霸道风格，威逼利诱，语气极其的霸道，带着绝对性的压迫。
顾笙眼神有些复杂地望着他，双唇蠕动，双唇蠕动，但却也仅仅是发出了一个音节，“你……”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但如果什么都不说的话，胸口的那股沉闷之气似是要将她吞噬。
男人似是一眼便看破了她所有的想法，一张俊脸逼近她，灼热的唇息喷薄在她的脸上，声音性感到无以复加，“别把你的想法附加到我身上。”
“……”
“顾笙，你不懂！你对我意味着什么！”
没有她顾笙，这世界也不会有他席南城。
席南城一字一字地道，斟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砸在了顾笙的心口上。
既是寒风里的暖阳，也是地狱里的一把烈火，无疑不在灼烧着她的心。
她顾笙何德何能啊！
回忆起过往的种种，原本还残留着猩红的眼眶此时又变得通红一片，贝齿紧咬着唇瓣。
无论是五年前，亦或是五年后，从始至终都只是她一个人的亏欠。
这一秒，脑海里所有的思绪都像是被人冲刷了一遍，一些想法变得越发地清晰，越发地坚定。
顾笙很是用力地点了点头，从唇间挤出了四个字，“不离，不弃。”
这一刻，身上的盔甲被丢弃，所有的防备都卸了下来。
席南城闻言，眉眼微微上扬，对于这次的‘洗脑’成效颇为满意，伸手在她柔顺的头发上轻揉了揉，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嗯，乖。”
他早已将她摸清了，这女人，就得软硬兼施，必要时，还得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
正说着，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划拉了几下，而后递到她面前。
顾笙视线不由得移向屏幕上，一目十行，瞳孔微缩，猛地一下从他怀里坐直。
“你是不是为了哄我?你不用这样做的……”顾笙紧迫地盯着他，似是想要从他嘴里听到答案。
“我没那么无聊。”席南城从她手里抽出了手机，直接扔到了床头柜上，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声响。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顾笙脸上全是不敢置信，双唇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发现喉头间竟是哑的。
那上面是一张电子版的精神鉴定书，而席南城的名字就这么大咧咧地印在了名字那一栏里。
而鉴定的结果是轻度精神病……
轻度精神病……
席南城……
这一定是哪里出了错！
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
席南城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手轻轻一推，顾笙顺势倒在了床上，伴随着男人磁性的声音，“你需要休息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