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顶飞的感觉是那样快乐，意犹未尽的莱尔又盯上了卫流瞳等人，血红的眼睛充斥着兴奋，左脚开始刨地。
“朋友，”卫流瞳的眼眸中泛起妖异，与莱尔的样子同出一辙，“你知道盗版可耻吗？”
“咩！”
感知到卫流瞳身上传出的威胁，莱尔发出恐吓的叫声。
“连自己的物种都忘了，还有脸鬼叫呢，”卫流瞳扶额，“我都替你感到丢人。”
莱尔已经听不进属于人类的任何语言，直接发起了冲锋。
“真是只暴躁老羊，”卫流瞳不闪不避，叹息道，“算了，让你家玩血的祖宗给你上一课。”
话落，他垂下了脑袋，脖子软踏踏的，就像突然没了颈骨一般。
下一刻，猩红的鲜血从嘴中倾盆而下，化作血柱，将他变成了人形消防栓，恐怖的力道顷刻间崩碎了脚下的地面，惹得碎砖四溅。
当卫流瞳抬高脑袋，让血柱喷到莱尔的身体上时，直接把他冲裂成左右两截从下至上，卫流瞳几乎喷发了180°角，被波及的天花板砸落下来，将莱尔的残尸彻底覆盖，省去了打马赛克的烦扰。
其余人都看傻了。
“先、先师，”董仲舒抖如筛糠，这一幕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边界，“我，您，他……”
“行了，别挨个往外蹦人称代词了，你当是幼儿园小孩学认字呢？”卫流瞳打断了他，“早就说过我不是人，做点出格的事情也不足为奇，别总是一惊一乍的，丢份。”
……这还叫不足为奇！？
董仲舒心中千言万语的槽，最终化作一句：“学生谨遵先师教诲。”
与他相比，卫流馨的表现就好很多，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感慨道：“这破坏力……简直太丧病了。”
至于卫流瞳付出的代价……
思考了几秒，卫流馨提出了建议：
“我觉得你得来份毛血旺。”
“我觉得我得来份毛血旺。”
啊，果然。
吃啥补啥的道理，在他这特别好使→_→
“不过说起来，这个人应该很厉害吧，”卫流馨指着尘埃未散的废墟道，虽然她唤出了影子，却一直没机会上场，所以并不清楚实力差距，只能据情况推测，“搞出这么大动静才把他干掉。”
“猜错了，”卫流瞳掏出一卷卫生纸，边擦嘴边说道，“其实只是个废渣。”
“哈？”
“我只是为了炫技。”
“……”
“这就和有些人唱歌会弄个九曲十八弯的转音一样，一个道理，就是为了秀，”
他随手把纸一丢，反正董仲舒不敢罚他乱扔垃圾的钱：“区别是，我这方式难度更高，一般人很难做到……”
“是根本做不到好吧！”
“对了，姐，你说我要是在漫展上来这么一下，”卫流瞳摩挲着下巴，思绪开始发散，“是不是能迷倒一大片小姑娘？”
卫流馨没好气道：“你是说把大家吓得当场去世，化成魂回来找你？”
“那还是别了。”卫流瞳摆手。
又欣赏了几秒自己的杰作，卫流瞳将目光转向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弗兰克，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就我们观众的反应来看，我炫得还是很成功嘛。”
自家姐姐就不说了，董仲舒是他的徒孙，也算半个自己人，唯一毫无瓜葛的观众，就是这位幸存的外国友人，弗兰克小同志了。
他特么都快被炫死了。
当见识到莱尔这头凶残的羊、被一种更凶残的方式搞死后，这位仁兄瞬间陷入了无法言喻的恐惧中。
“怎么了这是？”卫流瞳像拽住萝卜秧那般拽住他的肩膀，拔萝卜一样将他提了起来，“莫非你是打了个盹，不巧梦到被媳妇揍了？”
旁边的董仲舒脸皮一抽。
“别杀我，”弗兰克眼神空洞，双腿根本使不上力，喃喃道，“别杀我……哇！
哭了。
他并非害怕死亡，事实上，他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
他是害怕死的方式。
太特么吓人了。
“这话怎么说的，”卫流瞳一手提着他，一手轻拍他的肩膀，笑眯眯道，“我们华夏人向来讲究以和为贵，你又不是像你同伴那样的疯子，我为何要痛下杀手呢？”
其实莱尔被弄死的原因，并不是他获取力量的方式有多残忍，毕竟卫流瞳又不是什么圣母，才懒得管这些。
真正的缘由是，这老货玩的套路、根本是当年商朝那帮瘪犊子玩剩下的，还没人家玩的精。
人类总是对初体验抱有特别的执念。
比如第一次恋爱啊，
第一次被甩啊，
第一次去男科医院啊，
第一次摘除手术啊，
不胜枚举。
作为前人类的卫流瞳也不例外。
他第一次死亡，就是栽在了纣王麾下的蝎子莱莱……呸，恶来手里。
于是恨屋及乌，除了恶来以外，他还把整个商朝有名有姓的犊子，连带着所有依附于这套力量体系的逗比，统统记到了小本本上。
千万别让老子在其他秘境里碰到你们。
“……真的？”发现自己有机会活命的弗兰克不敢置信道。
“先师，”董仲舒突然插话，“您之前对四姓大族下手的时候，也没说过要以和为贵啊。”
“……”
“小董子，”卫流瞳一脸和善地看着他，“你听没听见什么声音？”
“啊？”董仲舒疑惑不解，“您说什么？”
“那是你媳妇的召唤，她告诉我她想你了，”卫大善人的表情更和善了，“我觉得让你们夫妻二人阴阳相隔不太合适，干脆让你也下去团聚……”
“先师，”董仲舒扑通一声，跪的干脆利落，“学生知错了！”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达到目的的卫流瞳重新转向瑟缩的弗兰克，淡淡道，“我允许你活着出去。”
“前提是，你没有杀过华夏人，”他目光幽深，“我可以给你放宽一些标准，这秘境里的人，可以不算在内。”
弗兰克立即举起了手，庄重道：“我向晨曦之主发誓，我没有伤害过任何华夏人！”
“……事实上，我也没有机会，”弗兰克放下了胳膊，惭愧道，“自从踏上华夏的土地，我们就直接进来了这里，却一头撞上无法跨越的叹息之墙，其他人都在绝望中死去了，只剩下我和莱尔……”
“啊，现在只有我了。”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里带上了难以掩饰的悲伤。
“那没辙啊，”卫流瞳啧啧两声，“谁让你们不懂儒学呢……唉，没文化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