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飞飞低着头，默默的向前走着。言澜跟在其后，一路无言。
他们两人，谁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唐飞飞终是抛开心结，为爱大胆了一次。却没想到，一段时间没见，月残竟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仅没有给她一个解释，更甚是写下一封休书，想要休了她。
言澜也是不明白发生了何事。虽然月残今天对待唐飞飞的举止很是过分，但是就如孤寒所说的那般，这其中，必定有隐情。
因为，他不相信，心里如果住着一个人。那便不可能轻而易举的忘记。而月残刚才的神情，明显有着闪躲。他，到底隐瞒了什么？为何连飞飞都能狠心放手？
唐飞飞忽的停下了脚步，吸了吸鼻子转过身。
望向言澜疑惑的神情，硬是挤出了抹笑容，开口道：“我？刚才是不是很丢脸？”
言澜一怔，随即微笑着摇摇头，“没有，你很勇敢。”
唐飞飞努力的忍住不哭，无奈眼泪却一个劲的夺眶而出。伸手去擦干，却又是掉落更多。“我，我是不是很没用？
言澜缓步走山前，抬手帮唐飞飞擦拭着眼泪。“怎么会呢，飞飞刚才在大厅众人面前，表现的那般勇敢，连我都被惊愕住了呢。”
情绪有些失控，唐飞飞眼泪无声的泛滥开。
言澜一声轻叹，轻轻的拥她入怀。
“飞飞不哭。我说过的，不管如何，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你。还有我！海角天涯，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唐飞飞靠在言澜怀里，闻言，哭的更是大声。
上苍对她是眷顾的，让她遇见了这世上，最好的两个男人。
愿为他生死，愿伴她左右。不求她将心比心，只渴望她一展笑颜。
“澜，这个世间，真的有你所说的天涯海角吗？”自言澜怀中抬起头，唐飞飞双眼迷茫的问着他。
“如果，这个世间真的有那个地方，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言澜深情的凝视着唐飞飞，眸中柔情款款，迷惑人的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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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响起一阵雷鸣，紧接着，大雨滂沱而下。
这场雨来的突然，淋湿了那深深凝视的两人。
唐飞飞微笑，犹记得，也是这么一场雨。言澜第一次失了控，那般痛楚，那般决绝。甚至拔出了无尘，对着她说，割下我手腕的疤痕，自此海角天涯，永不相见！
而说这些话的人，却是最后一直陪伴她身边的人。
言澜眼眸泛着微光，也是记得，在那玄落宫门前，跪在地上的娇小人儿。哭的那般脆弱，完全褪去了伪装的坚强。
如今的她，再一次的脆弱不堪，虽不是为了他，但他，却想要守护。
言澜轻轻浅笑，帮她捋过颊边秀发。发已断，可见唐飞飞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月残，我曾经说过，若是飞飞选择了你，我便带她回帝都与你团聚。从此封剑归隐，再不问其它。
事实难料，当飞飞真的选择了你时，你却硬生生把她推开。既然如此，他日你若后悔，说我卑鄙也好，说我无耻也罢。对于飞飞，此生，言澜也绝不会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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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就去你所说的天涯海角吧。就想你说的那般，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大雨中，唐飞飞扬起笑容。笑的温婉，却让人感觉心酸。
言澜勾唇淡笑，“好。我带你去。自此，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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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落宫。
一黑衣身影坐在屋顶处，衣袂翻飞，冽冽作响。
肩上一只长尾白鸟停靠驻足，也不吵闹，还时不时的用头蹭了蹭他的脖子。
不远处，一红衣女子款款走来，抬头瞧见屋顶上之人，无奈抿嘴苦笑道：“我说寒羽大哥，好好的卧房你不睡，偏偏喜欢上我们碧落宫的屋顶了？怎么每回宫主让我找你，都见你在屋顶上乘凉呢？”
沈寒羽闻言，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连忙道歉道：“哎呀，真是麻烦红绸妹妹啦。你们宫主找我何事？”
红绸轻啐一声，脸儿微红。“呸，就你油腔滑调，谁是你妹妹了？你还是专心对待我们宫主吧，她找你何事，我就不清楚了。”
听见红绸也拿洛殇来取笑他，不免没好气道：“你怎么也知道，我、我对你们家宫主有意思啊？”
红绸眼光略带鄙夷，开口道：“就你那点花花肠子，我哪看不出来？就别说我了，如今这玄落宫上下，谁不知道你沈寒羽明摆着想打我们家宫主主意呢！”
“不会吧？你们怎么知晓的？”沈寒羽错愕了，原来不仅唐丫头能看出来，这么多人都看出来了？他就隐藏的那么不明显吗？
红绸捂嘴一阵轻笑，逗趣道：“哎，你真是个傻子。你自己当然瞧不见了。哪天啊，你去见我们宫主的时候，带上面镜子。当你看我们宫主的时候，就拿镜子照照自己那白痴模样，我想呐，只要是见过你那模样的，除非是瞎子，不然都知道你对我们宫主有意思！”
沈寒羽轻轻皱眉，不解的自说自话道，有那么白痴吗？停靠他肩上的白若，颇通灵性的点了点头。
沈寒羽无语，对它翻了翻白眼。白若也不是好惹的主，同样也对他翻着白眼。那眼神似乎就在说。跟了你这么个白痴的主子，我也是受罪啊。
红绸见他们一人一鸟逗趣的模样，笑得更加乐呵。也不在与沈寒羽多话，嚷嚷让他快去见宫主后，便有事离去了。
沈寒羽点头，纵身飞下屋顶。迈步向玄落正宫走去时，忽的又停下了脚步。
抓过肩上的白若，没好气的开口道：“大人说话谈公事的时候，小鸟就不用参加了。你啊，哪凉快哪玩去吧！”
说完，猛的一挥手。白若挣扎的拍了拍翅膀，在沈寒羽身边盘旋一周后，很是无语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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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溯，沈府。
什么？春歌惊讶的望向沈寒轩，眼里充满了不信。
“你说什么？王爷竟然娶妻了？主子赶去后，给王爷一封休书又赶走了？”
沈寒轩点点头，本来他也不想将这件事告诉春歌的，无奈春歌这几天一直跟他嚷嚷着，想知道唐飞飞最近过的如何。思来想去，只好告知与她。
所以对于春歌这样的反应，也是他事先所预料到的。
扶过春歌的肩膀，沈寒轩安慰道：“你别激动啊。事实是这样没错。但据我了解，九王爷也不是真心想娶那户部尚书之女。探子回报，自月残赶走唐飞飞后，发了好大的火，甚至连月后的话都不听了，当场给了那司马如难堪，连礼都没有行完，他就离去了。那司马如也不能回头说不嫁了，只好认命的待在王爷府，做个有名无实的九王妃。”
春歌听这解释，心里多少舒服一些，但还是有些迷惑不解。
“九王爷该是爱我家主子的啊，怎么忍心赶她走呢？那主子呢？主子现在在哪？她肯定很伤心吧？不行，我要去找她！”
春歌心里很不放心唐飞飞，沈寒轩见春歌一副真要出去找人的模样，立马拦阻无奈苦笑道：“春儿啊！你也太心急了吧？你放心，飞飞她没事，不是还有言澜在她身边吗，不用你操心的。”
春歌一怔，对哦。还有言宫主在的。
忽的，对沈寒轩翻了个白眼，不满道：“什么叫不用我操心？你知不知道，我这条命就是主子给的。没有她我早在宫里给人欺负死了。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忘记她的恩德。而且你别看主子平日里跟个没事人似的，其实她都是在伪装呢。她就是个外面坚强内心脆弱的人，什么都不表现在脸上，有苦有痛也自个往心里咽。若是身边没人给她纾解开导，她该多难过啊。”
说着说着，春歌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沈寒轩一阵焦急，连满好声好语安稳道：“好好好！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成不？你别哭，你别哭啊。”
春歌抽抽泣泣，皱着小鼻子，一副可怜相。
沈寒轩没辙，赶紧道：“你听我说啊。我不是不让你操心，你要这么想，对于月残和言澜两人，飞飞不是一直做不出选择吗？以前或许真的不好抉择，但如今，月残恢复了王爷的身份，就对我而言，依照飞飞的性子，皇宫，王妃之类的身份，一定不适合她。飞飞就像是自由翱翔在外的小鸟，皇宫礼仪之类，束缚太多，迟早得把她勒死不成。”
春歌止住哭泣，默默思索着，也是赞同了沈寒轩的话。
见春歌总算不哭了，沈寒轩叹息继续道：“再说言澜，言澜虽是个江湖人，也是个杀手出身，但他的剑术造诣，在江湖上也鲜少有人能匹敌了。保护一个唐飞飞，那是绰绰有余的。你也该知道，言澜一直对唐飞飞有心，如果没有后来一些误会，说不定他早于唐飞飞成了婚。而言澜性子淡然，能给唐飞飞足够广阔的天空翱翔。现在，月残推开了唐飞飞，明摆着就是放弃。既然以后也不一定适合，何不现在断的干干净净？这样，飞飞也可以毫无顾忌的，和言澜在一起了。”
听完这些解释，春歌总算心里舒坦了一点。是啊，相对而言，言宫主的确比王爷更加适合主子的。
沈寒轩一声轻笑，拥春歌入怀。过些日子，就是他们的成婚的日子了。对于这个娘子，他可是很疼爱呢。
这件事，虽然与春歌解释的周全了。但有些话，沈寒轩仍是放在了心里没有说出口。
那便是，月残的身份恢复，来的有些快，也有些莫名其妙。这让他的心里一直惶惶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不过在一切未成事实前，还是不要让他的亲亲娘子，过度操心的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