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夕咬了咬唇，浑身都有些发抖地睁开眼睛。
程华彬一改往日的温文尔雅，喝了大半瓶酒的他此刻看起来竟有了些许阴鸷，他平静地看着她，所有情绪都掩藏起来：“小夕，我可能会对你用上手段了。”
颜夕心里一震。
她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他的神情甚至很平静，所有情绪都压抑在眼底，看上去好像并没有什么悲伤愤怒一般，但是他却在对着她说着最无情的话。
“你的性格也许就是这样，你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对季宇宸强硬起来，季宇宸是个人渣，他想得到你的时候，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而我，因为舍不得对你用手段，所以从一开始就已经落了下风，但是让我眼睁睁看着你重回他的怀抱，我做不到。”
他坦诚地看着她，明明白白地向她宣告：“不管你是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要娶你，就算霸王硬上弓，我也会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不管怎么说，我爱的人是你，而且我只会爱你一个，这一辈子都会对你好，你觉得我用了阴谋也好，用了手段也罢，我已经不在乎过程，我只想要结果。”
颜夕嘴唇有些发白，她艰难地摇了摇头：“程学长……”
“叫我华彬。”程华彬温柔地看着她：“小夕，从现在开始，我已经不愿意做你的蓝颜知己兼学长了，我要做你的男朋友。”
“我真的没有办法……”颜夕想了又想，觉得这样的程华彬简直不要太可怕，她艰难地道：“这四年里，我一直有跟你保持距离，我拒绝你，也是不想耽误你，从一开始我就是说得很清楚，我这辈子，可能没办法爱上任何人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也就不会坐在这里跟你说这么绝情的话。”程华彬朝她笑笑，笑容比哭还难看：“说真的，让一个男人用他最不屑的手段去获得他最心爱的女人，他的心情不会比你愉快。”
他缓缓地靠近她，目光紧迫：“颜夕，承认吧，你还爱着季宇宸。”
颜夕的心跳好像暂停了一秒钟。
她根本无从反驳。
但是她的沉默，显然伤害到了程华彬，他退回原位，眼里一片冰冷：“小夕，今天我跟你说这些话，是希望你最好能够接受我的求婚，如果你的态度能够爽快点，我会补给你一个浪漫的求婚仪式，把这一切不美好的通通抹去，你会成为我最美丽的新娘子，我也可以给你保证，你会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颜夕垂下眼睫，用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刺进了掌心。
她知道，这是程华彬所能给予的最大的让步。
脑海里无数念头纷繁复杂，她最后张开口，却并没有如她自己所想的那般尖锐：“我要复仇的，程学长。”
复仇？程华彬怔住了。
颜夕抬起头，露出一抹惨淡的笑容：“我之所以说我不会再爱上任何人，是因为我会要报复季家和卢家，所以你担心的我爱上季宇宸这种事情不会发生，我已经跟他绝交了。”
“你收到的照片，我无法辩驳，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我不会再跟他有任何联系，同时，我也希望你不要再为难自己，放弃我吧，我已经身陷泥淖，我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这一生，从我父母出了车祸的那天开始，我就注定永远都生活在黑暗中。”
“你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颜夕诚恳地看着他：“你在我的生命里，是一抹最灿烂的阳光，你让我看到了光明，所以我贪恋你给我的温暖，却又无法回应你的感情，很抱歉，我就是这么残忍而自私的一个人。”
“你该拥有更纯粹的感情，我相信今天你说的这些话，都不是你的真心话，因为你是那么美好的一个人，美好到我望尘莫及，在你面前我自惭形秽，你别再靠近我，好好找个好女人，结婚生子吧，你那么优秀，多的是人想和你在一起。”
她的态度越温和，越诚恳，程华彬心里的创口就越大。
他握紧酒瓶，轻声道：“你这是……给我发好人卡？”
“不。”颜夕摇了摇头：“我只是实话实说，我真的配不上你。”
“配不配得上，由我说了算。”程华彬摇了摇头：“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反正我今天话撂这儿了，你如果接受，那就皆大欢喜，如果不接受，就别怪我的手段太强硬，就算你恨我，我也是要做到底的。”
颜夕瞠目结舌，她自觉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程学长，我真的是个累赘，就算我嫁给你了，我也会要复仇的，到时引起季家卢家的反扑，会连累程家的。”
“你的意思是，如果不连累，你就愿意嫁给我？”程华彬挑眉看着她。
颜夕沉默了。
不，她还是不愿意的。
她咬了咬唇：“不，因为我真的不爱你，我自己没办法忍受没有爱情的婚姻，我也不想让你承受。”
妈的。
程华彬抬手，喝完最后一口酒，猛然站了起来。
因为起身太快，他甚至感觉一阵眩晕袭来，身形都晃了晃。
颜夕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想伸手去扶他，手伸到一半又尴尬地缩回了手。
她不想做渣女，什么吊着别人做备胎什么的，她光是想想都觉得又恶心又不要脸。
谁的时间不宝贵，凭什么因为别人喜欢你就这么放肆，这样浪费了别人的精力和时间不说，自己心里也过不去那个坎。
既然给不了他回应，就别给他希望。
不过眨眼的时间，程华彬已经稳住了身体，一把拉住她的手，直接将她拖起来，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颜夕皱着眉头剧烈地挣扎起来：“程学长！你放开我！”
“放不开！这辈子我都放不开了！”程华彬紧紧地抱着她，力道大得箍得颜夕骨头都有些疼，他在她脖颈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清幽的香气扑鼻而来，他忍不住轻声叹息道：“小夕，你知道吗？我想抱你，已经想了整整四年了。”
颜夕怔了一下，或许是他的声音太过苦涩和低落，让她的心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爱着一个人，却求而不得，这种感觉有多痛苦，不会有人比她更了解。
但正因为知道，她才不能让他再陷下去。
她两手抵着他的胸，冷静地道：“程学长，我是因为相信你才跟着你到这里来的，我一直把你当成大哥哥和前辈看待，别破坏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好吗？我不想我们两个人撕破脸。”
“撕破脸么。”程华彬缓缓地，低沉地笑了起来，她柔软的身体让他瞬间就起了反应。
这是他爱了四年的女人，他看过她所有痛苦和开心的回忆，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他更爱她，为什么，她说他们不能在一起？
他的唇颤抖地吻上了她的脖子，用力地控制着她不让她退开，他含糊不清地道：“……反正……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怨侣是吧，他不在乎，他只想爱她，他们婚后，他会用尽办法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醋意已经淹没了他的理智，那些照片已经彻底燃烧掉他的耐心，他只想得到她，不管用什么方法。
颜夕用力地挣扎着，开始后悔自己不该一个人过来。
她早该察觉的，程华彬这一次突然上电视访谈，明显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讯息。
他已经变了，在那些照片的刺激下，他已经完完全全地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程华彬紧紧地抱着她，将她往旁边的隔间拖，同时也低下头追逐着她的嘴唇。
颜夕一边挣扎，一边喘着气道：“程华彬！我会恨你的！你放开我！”
“恨吧……我不在乎……”程华彬整个人已经失去了理智，此刻拥抱着她，他感觉整个人生都已经圆满了，他浑身都在叫嚣着他要她，不在乎后果！
他甚至低低腻腻地亲吻着她的耳垂：“小夕……你叫我的名字……真好听……”
拉拉扯扯间，颜夕的衣服被他扯得有些零乱起来，虽然他没能如愿吻到她的嘴唇，但他的手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在她身上游走起来。
他的手指很凉，抚在肌肤上感觉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颜夕忍不住尖叫起来：“救命！来人啊！救命！”
她的声音刺激到了程华彬，他心一狠，直接踢开了隔间的门，里面只有一张床，大得不可思议，几乎占据了整个房间的大半面积。
他用力地将她扑倒在床上，撕扯着自己的衣裳：“小夕，从了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颜夕睚眦欲裂地瞪着他，她终于感觉到了爱和不爱的区别。
虽然她恨季宇宸，但是当季宇宸触碰她的时候，她除了心里会有所抗拒，但身体完全无法拒绝他的靠近，甚至有时候会忍不住给予回应。
而程华彬这样对她，她除了恐惧外，甚至还隐隐有些反胃。
听到一声裂帛之声，她知道自己衣服被扯开了，有几粒扣子崩脱出来，程华彬的力道极大，她甚至感觉被衣服勒过的地方皮肤都有种刺痛感。
除了身体的不适，更多的是心凉。
虽然程华彬对她很好，但是她同时也对他很不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