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儿歌手
公司见不得李鸥闲着，马上又给他安排一个活动。看着晃晃悠悠进来的李鸥，所有人恨的牙根痒痒的，都想上去踢他一脚。这个人成天不出去跑商演，我们挣什么钱啊。真讨厌。
但是，李鸥仗着年龄小，明着跟宽姐商量，其实就是耍无赖，说：让我参加活动可以，但是我不出北京。打死也不出去。
宽姐小心翼翼的问，为什么呢。
我好容易混成北漂，怎么能放弃这个外号呢。
滚蛋。宽姐觉得李鸥是在生死线上挑战自己的肚量，好在自己凶器够大，不怕被气成增生。要不是小嘴挺甜，就凭他那个长相，早就被藏在冷宫。
李鸥一听，撒丫子跑掉。
宽姐看看最近的活动信息，只能重新给李鸥选定一个，就是2001年5月1日， 北京?工人体育场的 《同一首歌》“新北京、新奥运”大型演唱会。
目前确定参加演唱会的有张学友、谭咏麟、齐秦、顺子、黎明、林忆莲、零点、黑豹、唐朝、谢雨欣等。每人三首歌，根据现场情况，再后期制作编辑删减。
李鸥知道后，很高兴，里面有很多自己喜欢的歌手。而且，能跟这些人在一起唱歌，以后也是吹牛的资本。
等着回到后海的酒吧，在台上跟下面客人逗乐子的时候，也有的说。比如，你说谁，什么张学友。哦，学友哥啊，那天还在一起换衣服穿呢。想想就感觉能吓死他们。想象着看到他们躺一地，心情就爽。
于是很痛快的答应下来。顺便跟宽姐吹下牛，不就是演唱会吗。简单。只要不出北京城，什么活动都可以。
滚犊子。
好嘞。撒丫子再跑。
宽姐觉得自己这样下去，鱼尾纹会出现很多条。不能再这么惯着这个小屁孩。歌不写，也不出新曲，就知道在酒吧里臭贫。上次去听过一次，那是驻唱吗，不是在说脱口秀吗。估计这个小屁孩还不知道什么叫脱口秀。就是在上面瞎说逗人玩，其实呢，就是想偷懒。鄙视他。
李鸥到晚上上台后，跟酒吧的客人们说：今天我宣布一个大消息。大家以后见到我的时候，恐怕。嗯嗯，哈哈，呵呵。
什么鬼动静，你快点说。
哎呀，这么要求人家，人家都不好意思卖弄这个消息。
鬼。快点说。
其实吧，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说不说：听歌。
咦。这玩意不是好东西。哈哈。客人也乐。
其实吧。大家都认识谭咏麟、张学友吧。
废话。然后呢。
我不认识。
哈哈，你个鬼。
是这样，他们在五一期间，会在北京.工人体育馆参加《同一首歌》演唱会。我也去参加。哈哈。
咦。就这个事，还臭屁。
大家说：到时候，我唱什么歌好呢。快点给我出个主意。
《披着羊皮的狼》。
这个是肯定的。还有呢。总不能就唱一首歌吧。人家至少三首，我就一首，唱完就走，怎么能让人记住我呢。我总不能对观众们说：你怎么对我跟以前不一样。摆脱，大家才认识三分钟啊。
哈哈哈，就这么说。
除非大哥你去听，要不到时候，肯定不会有人认识我的。
傻瓜孩子，这场是直播。
什么，你怎么知道。
我刚刚打电话问的。
这么神奇。
对啊，就是这么神奇。
突然，客人中间站起来一个女子，指着李鸥说道：臭小子，我也参加，你怎么不提我呢。我那里唱的比他们差。
哇，等下面客人看清这个硬核女子是谁后，都使劲鼓起掌。
李鸥在台上，手搭凉棚，定睛一看，原来她。
应姿，你什么时候来的。
早就在呢。你说这都过去十几分钟，你一首歌都没有唱，你还是个驻唱吗。
啊，好有道理。
是啊。唱歌。
李鸥在台上突然，蹦一下，说：哎呀，有灵感啦。要写歌。说完，就做出要跑的样子，结果被客人给“吁”的一声招回来。
差点被你小子给糊弄过去，不是要写歌吗，就在这里写。
应姿也乐的在旁边凑趣，快写，快写。
郜峰拉下应姿，说：别这样逼他，万一写不出来怎么办。
你放心，这小子是属牙膏的，不挤一下，不出真章。
李鸥用手指头点点客人这帮人，满脸是一副憋屈的样子。在台上转悠几圈，然后，把吉他拿过来，弹几下和弦。慢慢闭上眼睛，感觉是在扑捉那个似有似无的弦律。
过会儿，睁开眼睛，用吉他开始弹前奏。
应姿一听，有戏。赶快跑到台上，说：别急，慢慢来。嘴里跟着哼。一直在重复刚才的弦律。
李鸥拿起一张纸，用铅笔开始写：
《最遥远的你是我最近的爱》
夜已沉默 心事向谁说
不肯回头 所有的爱都错过
别笑我懦弱 我始终不能猜透
为何人生 淡薄
风雨之后 无所谓拥有
萍水相逢 你却给我那么多
你挡住寒冬 温暖只保留给我
风霜寂寞 凋落在你的怀中
人生风景在游走 每当孤独我回首
你的爱总在不远地方等着我
……
写完，把歌曲给应姿，然后，用吉他陪着伴奏。应姿轻声哼着唱。
李鸥不时的说：这块要高点吗。
不用。太高，情绪不连贯。
下面的客人看着两个人在上面哼唱着，大声也不敢出。一是郜峰就在旁边坐着；二是能够目睹一首好歌的诞生也是一种牛X的经历。
台上两人觉得差不多，就开始，演唱给下面的客人听。
应姿刚要唱，李鸥挡住她，说：等下，还没报幕呢，等我报完幕。
哈哈哈，下面的客人都笑起来。
李鸥轻咳一下，走到台中间，微微一鞠躬，用童音说：下面请欣赏歌曲《最遥远的你是我最近的爱》。演唱者应姿，伴奏李鸥。
哈哈哈哈，下去喽。
应姿气的直笑，说：真能演。
然后，两人开始表演。客人们一听，哇，这歌不错，很好听啊。唱罢。掌声雷动。感觉今天来的值。
应姿拿到一首歌，高兴的下去，跟郜峰显摆道：我说这小子，是属牙膏的吧。这不，弄到好歌一首。
哎，不对啊。我到时候唱什么歌啊。我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呢。
哈哈，是啊。亏喽。
《一个师傅三徒弟》。
李鸥一听，用吉他弹着，开始唱：
白龙马蹄朝西，驮着唐三藏跟着仨徒弟。
西天取经上大路，一走就是几万里。
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画皮，什么刀山火海，什么陷阱诡计。
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画皮，什么刀山火海，什么陷阱诡计。
都挡不住火眼金睛的如意棒，护送师徒朝西去。
……
既然开始唱起来，那就继续唱吧。反正都是合唱。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没有耳朵 一只没有尾巴
真奇怪 真奇怪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没有耳朵 一只没有尾巴
真奇怪 真奇怪
……
采蘑菇的小姑娘
背着一个大竹筐
清晨光着小脚丫
然后还有《让我们荡起双桨》、《小邋遢》、《蓝精灵》等，反正都是儿歌串烧。客人们都会唱，李鸥起个头，大家就跟着唱。
那天，李鸥和客人们玩到很晚。客人们高兴，都唱得神清气爽。勾引外面路过的人也进来不少。大家就看台上面的一个人在唱，下面的人跟着玩。气氛嘿的不轻。
应姿的新歌很快就发上网。大家一听，发现真的很好听。很多人开始下载。迅速成为街歌。横扫今年的新歌榜。
公司还让李鸥把儿歌串烧录下来，也发到网上。在公司全体员工的鄙视下，这首歌的下载情况下不错。公司的人很疑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从各大音乐网站的后台把统计拿到一看，下载的基本都是有孩子的家庭。专门放个孩子听的。然后，大家笑个不停。
小财迷李鸥拿到不少的钱，很高兴，笑吧，让你们笑。有钱拿才是正事。打电话回家，跟老妈一说，老妈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人家都是唱流行歌，唱成天王天后，家里人都是天王他妈，天后她妈的。你呢，我怎么出去说，是儿歌手她妈。滚。
都是艺术，为啥要分这么清楚呢。
公司把李鸥的歌报过去，节目组的人没听过李鸥唱过，被歌单吓一跳，不会是过来一个童星吧。等看到一个年轻的小伙，才放下心来。
导演孟老师拍着李鸥的肩膀说：吓得我不轻，还以为是个小朋友呢。你说你一个小伙子，怎么童心这么重呢。是没有长大吧。
应姿在旁边，笑着说：孟老师，他是个懒蛋，不想动脑子，光知道走捷径，尽偷懒。你给好好说说他。
小伙听见没，你应姿说的话。小伙长得挺……挺，挺难形容的。孟老师对李鸥的长相有点无语。说丑肯定不对，说好看肯定也不忍心，怎么说呢，一般，太一般。
应姿在旁边搂着孟老师“哈哈”笑着，说：他们喜欢足球的，都长这样。
我们是靠实力说话的，不是靠脸的。别人都称我们为实力派。
到李鸥上台，下面响起零星掌声。人不是太认识，但是歌很熟悉。
李鸥说：大家不认识我，我不怪你们，很快你们就会知道我是谁。《披着羊皮的狼》。
我知道想和你在一起并不容易，
我们来自不同的天和地，
你总是感觉和我一起，
是漫无边际阴冷的恐惧，
我愿意为你流浪在戈壁，
只求你不要拒绝，不要离别，
不要给我风雪。
我真的好爱你，我愿意改变自己，
我愿意为你背负一身羊皮，
相偎相依，
我确定我就是那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
下面这首是串烧歌，让我们好好回忆下，逝去的少年时代吧。
白龙马蹄朝西，驮着唐三藏跟着仨徒弟。
西天取经上大路，一走就是几万里。
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画皮，什么刀山火海，什么陷阱诡计。
什么妖魔鬼怪，什么美女画皮，什么刀山火海，什么陷阱诡计。
……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跑得快跑得快
一只没有耳朵 一只没有尾巴
真奇怪 真奇怪
……
采蘑菇的小姑娘
背着一个大竹筐
清晨光着小脚丫
……
让我们荡起双桨 小船儿推开波浪
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 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 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
小邋遢 真呀真邋遢
邋遢大王就是他
人人叫他小邋遢
小邋遢 真呀真邋遢
……
在那山的那边 海的那边
有一群蓝精灵
他们活泼又聪明
他们调皮又伶俐
……
观众都忙着回忆自己的少年时代，没有记清楚李鸥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