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群居动物，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除那些心里有障碍，有抱负心的外，就只要遇到灾难，不得不一个人在孤岛上生存的，像鲁滨孙一样的人。其他人都是不甘寂寞，隔断时间就得跟同类聚聚。聚会就是胡乱聊天，什么都聊。
陈群资历老，动不动就扯到当年勇上面。如何如何，其实，这些红二代，红三代们的战斗力一般。除那些美化他们形象的小说外，基本没有看到过他们是如何真的打打杀杀的。从建国到现在，几次严打，他们中就没有因为打架斗殴而被抓过。到是因为强奸猥亵妇女被干掉过。
据说：造成这种的情况是因为，老领导们不许他们子弟欺负老百姓。要想斗，找同样级别的来，别去伤害那些普通的老百姓。
这个没有求证过，不过，京城到是真的没有听过红色子弟欺负人的事。可是下面的省市，那些纨绔子弟就没有这么讲究。
说实话，在中华是缺少这些黑社会长期生存的土壤。主要是因为，中华大地的经济发展太迅速，黑社会的财富无法转化成长久的家族企业。就拿房地产来说：前些年不错，可是，这些年呢。资金断链，无法跟进，那这个企业就成为无根之木。靠跟着搞拆迁发家的很多黑恶势力还怎么办。
不说最有可能成为支柱的房地产业，你说还有那个行业能够成为长久发展的家族支柱企业。黑社会的赌性又大，很多事情没搞明白的时候，就上。上去就变成唐僧肉。可是一旦没钱，黑社会还怎么维系你的小社会。小弟们还有谁会跟着你。
你会经营企业，能干的很好，那还能看上黑社会的那点名声吗。谁愿意当那个头头。
2000年，国内舆论对社会上的黑恶势力再也无法容忍。接二连三的开始长篇累牍的报道这些丑恶的行径。仿佛一下子，国内各地冒出很多黑社会的头子。再加上社会上出现几起很严重的持枪伤人案。这些都引起高层的重视。
有些顶着帽子在作恶，有些就是在进行官商勾结，有些纯粹就是祸害乡邻。如果说远华大案还只是经济案件，对社会的影响还只是传说的坊间八卦。那各地冒出来黑社会就真的是社会毒瘤，民怨极大。
像大邱庄的禹作敏，就是典型的黑社会家长作风。这个曾经的南有华西村，北有大邱庄的宣传有多火，国家给予的荣誉多高，可是都抵不上人心的不古，贪婪的欲望。最后发展到大邱庄村民敢跟解放军对阵，利用各种障碍来阻挠军队的前进，想想也真难为他们。
李鸥看着这些江湖老人们在诉说过去的故事，仿佛就发生在他们的昨天，里面的人物和故事都是那么鲜明。他想自己尝试着写个剧本，写个在深夜里，几个老男人的故事。在电影里聊聊他们的过去，现在和没有未来的未来。沈导不是说过让多练笔吗。那还等什么，写啊。
回到住处，李鸥开始在电脑上打下第一行字。深夜说再见。多好的题目，让自己都觉得有很多故事在里面。可是想着很好，信马由缰之后，就无法在控制自己。故事变成另一个样子。说好的深夜，说好的老男人，说好的要聊他们的故事。结果，细碎的一地玻璃碴子。没有一个跟说好的一样。
一天的夜幕慢慢降临，华灯徐徐初上。微风轻轻袭来，风里还带着些许白日的尘嚣。白天川流不息的繁华街道，在这个时候，也开始变得逐渐冷清起来。
路口的服装店门口，站着一个中年人，似乎在等什么人。
一整条空荡荡的街道，在路灯的照耀下，那些关门闭户的商铺黑咕隆咚，显得生机全无。
周围的高楼亮起点点的灯光，还能看出人气尚存几分。
我叫小李，是一家24小时营业的面馆小师傅。我们是周围这一带唯一一家通宵营业的饭店。不来这里上班，我都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彻夜不休的人。
写到这里，李鸥感觉画面感不错，有些油画版的插画味道。
有位的哥，中年人，油腻的神情，油腻的身材，还有油腻的言语。他每天夜里都来，他开的是夜班车，白天还有自己其他的工作。他一来话就多。也不知道他整天怎么能碰到那么多人，那么多事。不过，他有个优点就是，每天义务把出来找食的人都给拉到我们店里来。增加我们的销售额。
有位网吧的网管，每到一点多钟的时候，就过来买饭，还要给其他人带饭。我问过他，你怎么不买网吧的方便面呢。他说：卖那些都是老板得钱，他又得不到。像这样，出来捎饭回去，没份可以多加几元钱的，不就全是自己捞下。
附近有个软件公司，里面的程序猿天天加班，通常都在半夜集体进餐一次。十几个人说的热火朝天。
偷听过一次，结果他们的话题是网络游戏。他们是加班写程序，还是加班打游戏呢。反正，不管怎样，都是跟我一样，彻夜不眠的人。
今天来到一个客人，是律师。我是看着他毕业之后考上的律师证。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毕业后，在附近的一家律师事务所当小助理。利用各种空余时间来学习律师资格证考试的资料。自从知道我们是24小时营业之后，每天晚上10点，准时到这里就位。开始学习，复习，准备考试。
这是我印象中学霸的样子。虽然我的文化程度不高，但是我很羡慕这些能学进去习的人，所以我给他各种便利。果然，一年之后，他就考出来律师资格证。拿证的那天，还特意来这里请我吃碗我拉的面。
以后，就很少在过来。过来也是匆匆吃碗面就走。不过，看他那么忙碌，业务应该很好吧。
这次他来，说自己接到一个大活，是为一个撞死人的人打官司。
我问他，“这怎么打。”
他嘿嘿一笑，说：“有办法。就是利用法律中的漏洞来打。”
“不明白。”
“不明白就对。这就是你卖面，我耍心机的原因。”
吃完面，他付过账，开着他的汽车奔驰而去。我最喜欢跟这些有车的人说：你看着你的车奔驰而去。仿佛他们开的都是奔驰车而去。
一周后，律师风尘仆仆的回来，还带着年轻女子回来。那个女子看起来不太好，头发和精神一看就是缺乏营养。
律师说：“小李，你看能不能在你这里给她找个活。让她先安顿下来，等过段时间，他再安置她。”
我说：“活有，可是睡哪呢。”
“先睡他那里，还是先来碗面，这一路飞一样的跑回来。”他很疲惫的说。
“怎么这趟没赢下来。”我给他俩各上一份面，然后，关切的问道。
我知道我问，其实不是关心官司如何，而且有没有什么八卦故事在里面。漫漫长夜，无心睡眠，就全靠这些八卦故事混过这一夜。
“官司赢是赢下来，就是委托人是个坏人。”
“什么坏人。”
“盗墓、走私文物的大贩子。你别看地方荒凉，在古代那是可是一个大王朝的存在。离边界近，陆上走私都选择那里。人都很野，很不好惹。”
“那你还帮他打官司。你真是挣钱不要命。”
“我事先也不知道。而且，这趟活的价钱挺高。”
“那你赢下官司就回来，以后别跟他打交道。”
“我也想啊。可是他没有钱给我。要把他偷猎的东西卖掉之后，才能给我钱。我能怎么办，只好在那里待着等他卖出去。”
“结果呢。”
“他后来想赖账。那我可不能答应。我说要报警。他一下子就把我放倒，然后，就给我一下。当场晕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关在一间小破屋里。里面还有她。”说完，律师用下巴示意下。
我赶紧点点头。
他继续说：“她是人贩子卖过去的。那地太慌，没有多少人。就靠着条公路吃饭。她白天被带出去招揽生意，晚上，拉客。夜里就跟我关在一起。”
“那她是那个啥。”
“不是。拉客宰客。是真的宰客。杀人越货的那种。跑单帮的都不敢那条道。那家人在等她服软，不会跑掉，才跟她结婚的。这样，钱才会给足人贩子的。要是结婚前跑掉，剩下的钱就不会再给人贩子。各认倒霉。”
“那你呢。被关起来做什么。”
“我是人质。等我的那个委托人回来，把钱给他们后，委托人就会把我分尸买器官。他是出去找买家。等我醒来后，就开始琢磨怎么跑。等跑出来才知道，那个地方太他妈的荒凉。一个人没法活的。
就靠偷来的一瓶水，逃出去三天，才看见一辆车。结果，那司机还行，让我搭车。我在车上睡跟死猪一样。结果你猜怎么着。”
“嗯。”好神奇的地方，还带循环命运的。
“我又被拉回那个地方。那个司机还好心的告诉我，说这方圆几百里就这么一个客栈。”
“然后，你进去不就露陷什么的。”
“我哪敢进去，偷偷的藏在后面。结果碰见她。她看见我咯咯的笑，说：她就没有见过活着逃出去的。
难怪人家不逃，是没法逃。
晚上，她给我拿点吃的过来。总算是吃到一点东西。后半夜，我发现我的车回来。车前脸上给凹进去一块。上面还有血迹。后来，听她说我才知道，那个委托人把这家人的大儿子给撞死。这个大儿子在外面做盗油和扎轮胎的生意。让人都到这里来修车。这样，一修就是好几天，吃饭加住宿，也是笔不小的钱。
当天夜里，我藏到后备厢里。那个委托人没发现就开着车出去。到他们交易的地点，唧唧咯咯说些什么，也没有听清。然后，我爬出来。看见他们两帮人在火并。最后站立的人是那个委托人。结果，他刚回来，就看见一辆车飞快的开过来，朝着他撞过去。
当场飞出去好远，从车上下来的是，那家的男主人和那个傻弟弟。没想到，那个委托人命真长，爬起来，又把那父子两个人打死。
开着车走掉。我连忙开着那辆车跟着。发现他回到那个客栈，一会儿，又出来，拉扯着她，我一着急就开车又撞上去。这次，那人死个透亮。
我进客栈一看，发现老板娘已经死掉。肯定是他杀的。
我把里面的东西敛吧一下，开着我的车，拉着她就回来。她被吓坏啦，一路上就这么痴呆着，什么话都不说。“
“嗨，你说你这时什么事啊。出去一趟，钱没挣到，还惹屁股麻烦。”
他张张嘴，什么都没有说。
这时，的哥进来，嚷嚷道：“小李，外面谁的车，撞到可真够惨的。”
我看看律师，他点点头。我更悲伤的看着。
写完，李鸥觉得欠点什么，就藏在一个隐蔽的文件夹里。反正是第一写，孬点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