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济忙又道：“老师您等等，我岳父还有话说。”
他把手机送到了余中辉的嘴边。
其实不用凑过去，余中辉说的话，一样会被手机里的邓教授听到，但王振济还是做了这个动作，以显得尊重双方。
余中辉果然接过手机，再笃定地道：“邓教授，谢谢您对振济的关心和理解！您放心，我们知恒既然决定了上市，就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来面对股市里的少许起伏。”
“我们公司的高管，都是信任和支持振济的，我们会一起陪他渡过这次关隘，让那些等着看我们知恒笑话的小丑们大失所望！”
得，岳父这话霸气！
王振济笑了：“是啊是啊，真金不怕火炼！再说，说不定这一次的审查，还能让我们知恒在业内名声大噪！”
……
接下来，海临圣、田国恒、秋教授、赵德贤、何天蓝、邓教授的几个学生，梁风的众多学生，会计本科班和英语本科班的诸多交好的同学，柳卫、张庆陵等好友，有表哥廖玉升、姑父廖晓斌、袁耀新、孙淑智、马董、杜从阳等人，均纷纷打来关切的电话询问这事。
所以王振济一直没有下楼，就在17楼不停地接着电话，感谢着众多亲朋好友以及合作伙伴的关心和信任。
没想到接完了这一波的电话之后，连中建五局的总经理乐温，也发来了微信：“这消息或者就是蒙建的人散布的，或者就是招商。不过招商的可能性较小，我虽然不认同你们知恒的实力已经快赶上了我们，但我相信你不会做这种卑劣的事。自己小心点。”
这位曾经的对手，居然也会如此评价自己，让王振济终于对他提高了一点点好感。
或许，中建选择这一位做五局的总经理，还是有一定眼光的。
所以王振济给乐温回讯：“感谢信任和提醒。不管是谁，谣言终会被破。”
而后，他坦荡地回到了财务一部。
果然，这时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这个传闻。
林小涵首先叫起来：“王主管，他们太过份了，分明就是嫉妒您拥有两家公司的股权，嫉妒我们知恒获得了工程，故意抹黑您！”
刘昭也十分气愤：“王主管，他们这样太过份了，您现在不是好好地在公司嘛，哪里被人调查啊？”
楚玉凡眨眨眼：“王主管，咱们公关部得澄清和反驳这个流言才行！”
王振济微微一笑，十分澹定：“放心。我刚才确实是送走了京里的调查员。不过，应该没什么事。我已经向他们申辩过了，董事长和韩董都相信我，所以，咱们也不必太担心。股价跌只是一时的现象，等调查结果出来了，自然就会上升。”
“大家好好工作，不必担心。我虽然很厉害，但我依然只是一个凡人，没有透视眼，不可能看完所有竞标公司的底价，再让咱们公司的人修改，对吧？”
这最后一句话，让本来意外的大家都十分会意地笑了起来：“是啊是啊！”
林小涵更是不屑地道：“像炎火光伏这样的科技公司，肯定会在重要的公众办公室里设监控，王主管您如果真的悄悄进了档桉室查底价，肯定会被拍下来。”
王振济扬眉：“问题是我用不着去偷看啊？知恒集团的估值，可远远比不上炎火光伏。我为了一个实力弱的公司，不惜牺牲我在实力强公司的名誉……难道我是个傻子？”
“所以大家都不用管这样的流言！”林莫则这时也笑道：“相信董事长和总裁会想办法帮王主管澄清的。”
……
在财务部坐下来工作没半小时，王振济又收到了陆梅勤的微信：“兄弟，被人匿名举报的感觉，是不是很气愤？以前都是你去查别人，现在终于被人查了一次。”
王振济扬扬眉，回讯：“我相信领导们在决定让我来担任这个监事的时候，就已经把我彻底调查过了。我们知恒在中标擎网一期厂房工程的时候，肯定也有黑子来告过我吧？但是呢？所以，我不怕。以后，有我股份的公司，如果有工程被知恒竞下，应该会成为常态。”
不多时，陆梅勤回复了一个大拇指：“不愧是王董。只要你自己行得正，就不怕别人造谣。”
看来自己在这位陆董事长心中的印象，也是挺好的。
那就好！
下午再晚一点，王振济就见知恒集团公关部在微博上进行了声明，确实是有京城来的职能部门人员找过自己，但只是正常的调查，不是有针对性有证据的审问。自己目前依然在知恒集团财务部正常工作。
公关部并表示，等职能部门把整件事情调查清楚了，自然会给公众一个官方的答复。
行，能这样官宣，岳父大人和韩董还是挺强硬的。
……
另一边，香江，和记总部。
助理恭敬地向坐在办公桌后的李超人汇报了知恒集团与王振济的事。
李超人沉吟一阵，摇头：“知恒今年太耀眼，碍了某些人的道，才会这样针对王振济。不过，此人行事谨慎，梁家与吴家在京城又颇有根基，怕不会那么容易被攻下。静观其变吧！”
助理有些担忧：“知恒集团的股份这两天跌得有点狠。”
李超人的老脸上浮起笑容：“无妨。我还怕他不跌。他不跌，我们怎么有机会低价吸纳更多的股份？”
助理会意，不再吱声。
而汇金这边，余中辉则在示意金融部的操盘手赶紧动用自己的私人存款来进场托市。
这一次，他不要靠女婿来救场，他要凭自己的实力来吸纳散股。
……
下午两点多，刚忙完手头工作的王振济伸了伸懒腰，登录手机来查看股市情况。
咦，今天知恒的成交量破千万元了？
之前的走向有些来回拉锯。
“难道长河基建又出手买股？”王振济想到这里，马上离开办公室，先进经理办公室跟蒙利讲了一声会上17楼董事办公室，而后，便赶紧上了17楼，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开电脑，登录股票帐号。
在股价再一次稍稍下降时，王振济试探地吸纳了100万元的股。
嗯，股价被抬上来0.08.
所以抛出来的散股实在不多。
不怕散股不多，怕的是被长河基建占了最大股东。
继续买。
……
一刻钟后，当麦民文走出总监办公室，疑惑地没看到王振济，再来经理办公室询问蒙利时，得知王振济突然又上了17楼，想了想，发讯给王振济：“你在17楼买股?”
等得了王振济的回应，麦民文赶紧又打电话给余中辉。
“我也在处理这事。”余中辉的声音里有些疲累：“现在的股市成交量不算大，应该是大家都在观望。除了他，还有一股势力也在暗暗入场，我怀疑是长河基建。他下午才不在的吧？估计是看了股市，也担心这一点，才入场抢股。没事了，让他抢吧！”
麦民文忙道：“您也小心点。那我先工作了。”
……
等结束了和麦民文的通话，余中辉看看上涨得十分缓慢的股价，脸色变幻未定。
替他操盘的牛经理等不到他的后续指令，便回头请示：“董事长，小王董是不是也进场了？那我们还要不要护盘？”
余中辉一沉目：“我们继续，步骤不变。”
“好！”牛经理有些同情地看他，而后干脆地应下。
另一边，麦民文挂断电话后，就拨通了王振济的手机：“你也在护盘？”
“是！”王振济并不隐瞒：“麦总，我爸也在护？”
“是的。你悠着点。”麦民文道：“别你们俩个你争我抢地把股价提高了。现在出售的股份不算多了。”
王振济试探地问：“我爸是不是让我别买了？”
麦民文没好气：“那倒没有。不过，你自己琢磨吧！”
王振济涎着脸儿笑道：“被我买下，好过被长河基建买下嘛！行了，我知道了，谢谢您。”
……
下午三点，股市收市，王振济陆续投入了不到1000万元。
算了，能不能保住大股东的位置，听天由命。
王振济很洒脱地回到财务一部继续工作。
等晚上回到名都公馆，莫龙嫂突然抱着女儿来敲门。
王振济请她进门小坐，她却拒绝了，轻笑着道：“你师兄让我转告你一声，他下午发现你们知恒集团股票的成交量比较大，就托朋友去查了查。目前你们股东的前三名排序还没有变，不过你和你岳父之间的差距变小。”
王振济心领神会地谢过，再次请她进门坐坐，她却再次笑着摇头，指着肩膀上的女儿：“不了，我现在带宝儿出去转转，等下就要回来睡觉了。”
也行。
王振济回头问过冯皎眉和厉专娟，待两女也笑着推出婴儿车来带双胞胎儿子一起出去转，便关了上门。
经营者，本来就是不断地解决企业在发展壮大中遇到的各种问题。成功解决，就迈过一道槛；没成功，企业就倒霉。
所以，这个劳心劳神的事，还是交给岳父大人与韩总裁去处理吧！
虽然是独自在家，王振济还是小心地进了书房，关上门，再打了个电话给余中辉：“爸，如果明天股价还下跌，您先来救市，我暂时不入场了。等需要我的时候，您尽管吱声。”
余中辉在手机里和缓地应下：“好！”
……
次日的股价，王振济虽然也偶尔有关注，但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盯得紧了。
炎火光伏的何玉华与刘成发来微信，均是告知检查组已经到了，并已经提交了证据，在等检查组进一步的盘询。
当然，这种事情也不会在一、两天内结束。估计怎么也要两三天的功夫。
但知恒已经开始调整工程队的组合，准备随时开赴原河市。
果然，这一周过去了，调查组还没有出结果，所以炎火光伏的工程首付款也还没有到帐。
安安分分地渡过了一个周末，柳卫和乔相微主动在周六登门来访。
王振济心里暖暖的，笑着打趣两人：“这是来给我送喜贴的？”
“知道你这两天心里肯定不好过。”乔相微在客厅里坐下，关切地看着他：“我爸让我给你带话。在咱们国家，不管是从政，还是从商，只要出名了，肯定就无法避免这种被人中伤的事。”
“我爸和柳叔叔，以前也不是没有被人议论过。不怕！只要咱们自己没事，只要咱有能力，等这事平息了，领导们知道咱们被冤枉了，以后自然就会重用咱们，补偿咱们。”
“对！”柳卫也郑重地附合道：“我爸也说了，这一次，只要你撑过去了，以后就会有更多更好的项目交给你们知恒来做。对了，顺便说一声，他那边的货轮海上改建方案已经有了优化的文桉，才提交过来。等你这里事了，他会继续请你过去评估。”
得。
两位长辈能如此关心和提点自己，让王振济心里更加暖了。
他笑着道：“没事，我就把它当成一次考核了。做为一名学霸，我自然是不怕考核的。”
乔相微顿时欣然一拍大腿：“我就知道你不怕！”
而后，他找了个机会，和王振济单独在阳台上聊天，而后低声道：“你知道我妈性格的。她为了你这事，专门去找了一次元乐大师。元乐大师说，有惊无险。你是个正派的人，也是个有福之人。”
王振济顿时乐了，笑问他：“阿姨一直和元乐大师有来往？”
“当然，我妈一直很信他。不过这位元乐大师确实在易经上有一定的造诣，关键的几次，都算对了。”乔相微点点头：“有时候，我都在想，或许，古人的智慧在某些玄学和哲学的理论研究上，比我们都要强一点点？”
王振济温和一笑：“应该说，古人强调天人合一，讲究的是自我与自然的合而为一。而现代，更讲究数据，看得见的事实。虽然我是学了科学很多年，但我从来不排斥哲学与玄学的理论。能存在几千年的理论，必有其存在的道理。”
至少，现在科学根本无法解释系统的存在，不是吗？
王振济宁愿相信这是不同维度世界的一种高等科学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