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秒钟，良冈的心停了下来。随后，她的本能和多年的实践开始发挥作用，她正在举起双手，远离加兹。
在她的对面，良冈看到巨大的龙人的眼睛眯了起来。雷克震惊地盯着泽瓦拉，她倒下的那一秒，他的长矛挥起，对着加兹吼道。
"你！"
雷克一脚踢开地面，从后面冲向加兹。良冈几乎没有看到他覆盖了他和加兹之间的十尺，他只是一个模糊的东西。他让一条引人注目的眼镜蛇显得很慢。
加兹还在对艾琳微笑，但她随着雷克的动作而移动。她的一只小眼睛在眼眶里转来转去，只露出眼白。她在雷克冲锋时扭开了，龙人从她身边吹过，他的长矛只差几寸就射中了艾琳的肚子。
雷克咆哮着扭动着，速度快得不可思议。良冈觉得和他和加兹相比，她就像在果冻中移动。龙人又一次举起长矛，向加兹的中央大眼刺去。她举剑的时候还在笑。
雷克的速度很快，加兹已经配合他的时机。而且她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他的手臂。
加兹的剑在雷克的长矛到达她面前的一瞬间就下来了。她的剑深深地咬在他的手臂上，甚至在他扭身避开的时候，把他的矛尖推了下去。矛尖没有刺中她的脸，而是在她的盔甲前滑过，扬起一阵阵火花。
当弯剑扎进他的手臂时，雷克痛苦地叫了起来，但他继续前进。他的长矛旋转，加兹举起矫健的拳头挡住。
一次，两次。火花飞溅，两次长矛击打在她的脸上都被挡住了。她对着雷克笑了笑，他的脸痛苦地扭曲着。她把剑拽开，雷克跳回来，抱住他的胳膊。他的身体比皮革还要坚韧，但剑还是一路切入了他的骨头。
就这样，一切都结束了。虽然雷克还能用另一只手，但他还能用另一只手与加兹战斗。他转动长矛，对着她的脸佯攻了两下，但她在他的长矛射出时用剑接住了他的长矛，进行第三次刺杀。当她把长矛砍成两截时，木头裂开了，雷克向后跳去，咒骂着。
整个瞬间只用了几秒钟。艾琳被周围的运动旋风吹得向后抽搐。她眨了眨眼，瞪大了眼睛，雷克捂着无用的手臂向后冲向其他卫兵。
科尔布奇掩护着雷克夺过另一支长矛，在腰袋里摸索着药水。蚁人在喊着命令，他的声音是一个结结实实的扩音器，周围的卫兵拔出了武器。
"撤退!只用弓箭。你们四个和我交战。雷克--"
"给我一点时间。"
科尔布奇点了点头。他向着笑眯眯的加兹缓缓前进，另外四个卫兵分散开来包围她。其他人则对她进行箭术训练。
"加兹。放下武器，投降吧。"
她笑了起来。
"要求是强者向弱者提出的，自由蚁人的科尔布奇。"
作为回答，科尔布奇向前扑去，两把剑一起扫向加兹的脖子。她砍了两刀--先是打落他最左边的剑，然后和科尔布奇锁住刀锋，用她的大武器逼退他的剑。她重重一击，蚁人飞了出去。加兹举起剑，几乎是随手弹出剑尖，在箭矢飞向她的头颅时，将其击碎。
其他卫兵已经在冲着她来了，但加兹却像一个舞者一样随意地穿过他们。她插进了一个豺狼人的冲锋，把他绊倒，拍打了一个龙人，让他跌跌撞撞地撞上了他的战友，挡住了另一个龙人的刺杀，然后向第三个龙人砍了下去。他倒下了，胸前大面积的伤口大面积出血。
"佯攻和战术对我来说都是无用的。我在你们的灵魂中看到了真相。"
又有五支箭在加兹身后的地面上咚咚作响，有一次只差几寸就射中了她。她连头都没动，但当那罐酸液从背后飞来时，她却动了。加兹模模糊糊地躲开了，破布放下手，对着空荡荡的空气眨了眨眼睛。
一只装甲脚把妖精踢飞了。破布翻滚开来，砰的一声落在地上。她一动不动。
这时艾琳才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她看着加兹，震惊变成了愤怒。冒险家对她笑了笑。
"加兹!你--"
加兹打了艾琳一巴掌。那也不是轻轻的一巴掌，而是在脸上划出一道金属的裂痕。她的手被金属装甲，重重叠叠的板子切在艾琳的脸上。
艾琳踉跄后退，一支箭从她身边划过，从双鱼座的长袍中间撕开，只差胯下。他低头一看，脸色发白，指尖的咒语也随之消失。
加兹一下子就到了他身上。她又一拳打出，双鱼座倒下了，在他落地之前就失去了知觉。然后她转身对艾琳又笑了笑，无视那些卫兵在她身后扇动着翅膀。
他们不愿意在她离艾琳这么近的情况下开枪，否则科尔布奇威胁说如果他们真的不小心打到她会发生什么事，这让他们无法攻击。
艾琳盯着加兹。她盯着那把加兹的剑。它浑身是血。红色的血。龙人和豺狼人都流着同样的颜色的血。它从剑上滴下来，滴在草地上。
她看着加兹。她的脸上还是那副笑容。自从艾琳看到那天起，她的表情就没变过。这对她来说，没有比逛街更重要的事。
"你在做什么，加兹？"
加兹耸了耸肩。她的中心眼并没有集中在艾琳身上。它正在四处摆动，给艾琳看白眼，加兹专注于她身后的卫兵。但她的四只小眼睛都在直视着艾琳。
"我是时候离开了。而且我走的时候会把你和良冈都带上。"
"为什么？"
"等我们走了，你可以问我这个问题。"
加兹的手动了动。她用大拇指掰开了另一只手里拿着的卷轴的封印，展开了它。
艾琳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那张羊皮纸正发着黄光。她听到良冈在远处叫道。
"离她远点，艾琳。还有离我远一点。如果她把我们聚在一起，我们就走了。"
另一个女孩指着加兹。她在雷克和科尔布奇以及卫兵队伍的后面。
"那东西是个传送卷轴。"
加兹把她的大眼睛瞟向良冈。她眨了一下眼睛。
"真是......令人惊讶。你怎么会知道？"
良冈耸了耸肩。她的眼睛盯着加兹。
"还能是什么呢？"
"你觉得离我几尺远就能改变什么？"
"除非你打算把所有人都传送到这里来，否则我就会这么说。"
良冈神情紧张，但加兹只是摇了摇头。
"告诉我，良冈。如果不是我有信心能杀光你们，你觉得我会来这里吗？卷轴在这里只是用来运输的。你们两个会和我一起离开，唯一的问题是要花多长时间。"
另一个女孩犹豫了一下。艾琳盯着加兹。她并不怀疑这个加兹会这么做。她是一个微笑的恶魔，艾琳曾认为是个不错的人。但现在...
雷克又从一个卫兵那里得到了一根长矛。他一边旋转着它，一边散开，朝加兹的左边走去，而科尔布奇则走在右边。其他卫兵也跟着移动，形成了一个更完整的圆圈，而更多的龙人和豺狼人则将箭矢瞄准了她的头部。
"待在我们后面，人类。"
加兹对他们摇了摇头，无视她现在被包围的事实。
"我给你们一次机会，利斯科的守卫者们。放弃那两个人类吧。到目前为止，我给你们造成的伤口都不是致命的。但继续阻挠我，你们就会痛苦地死去。"
雷克弯曲着右臂，瑟瑟发抖。艾琳注意到，治疗药水还没有完全发挥作用。血已经止住了，部分皮肉也重新长了出来，但他的动作与之比较僵硬。
"去死吧，你这个五眼怪胎。"
加兹耸了耸肩，笑得更灿烂了。
"很好。"
她举起剑，卫兵们也准备好了武器。科尔布奇在一边，雷克在另一边。科斯姆上前把艾琳推了回去，他的四把武器都举了起来。奥莱斯姆和瑟丽娅蹲在废墟入口附近，默默观察。
破布没有动，双鱼座昏迷不醒。良冈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排弓箭手后面，艾琳盯着四周。二十多个人都盯着一个人，一个身穿黑甲，手持被鲜血染红的剑的微笑的冒险者。
加兹举起剑，对着寂静的人群说了一句话。
"我是加兹，全知者加兹。前进。"
一秒钟，一切都静止了。然后艾琳看到加兹的眼睛开始动了起来。
平时，加兹的目光是闭着的，就像正常人类一样。但现在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向外凸出。而且还在移动。
上、下、右、下、左--她的眼睛--五只眼睛，都在眼眶里滚来滚去，瞳孔疯狂地放大。加兹的中央眼珠子一下子朝很多方向闪动，艾琳看着就觉得恶心。
但加兹似乎并没有被这种表现所干扰。她转过身，举着剑向雷克走去。她大声说着，仿佛在进行观察。
"十五个龙人，五个豺狼人。一名[长矛手]龙人，一名[剑士]蚁人。后面一个人类[刺客]。"
雷克的双臂绷紧，姿态放低，准备再次冲锋。但加兹先动了。她用剑向他弹了一下，这个动作很快，背后的力量很大，剑刃上的鲜血飞溅开来，形成一片红色的雨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