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红柿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灰烬中重生 > 第四十四章:神秘女子(中)全文阅读

“可是因为刚刚被我突然丢下生气了?”祁珩看着宋玉然心不在焉的样子,还以为她是在生自己方才突然跑开的气,连忙柔声说道。

“没有,没生气。”宋玉然嘴上说着不生气,瘪着的小嘴倒是比她说的话更加诚实,“我们先回府吧,我玩累了。”

“好。”祁珩拥住宋玉然将她带着往回府的方向走去。

回府后,祁珩沐浴好后就穿着中衣坐在寝殿中处理今日营中送来的军务。突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祁珩方才派出去找人的两个暗卫回来了。

“属下无能,在那周围寻找了一圈,没有看见那女子的丝毫踪迹”两个暗卫跪下请罪。

“罢了,也许是本王看错了。”祁珩挥挥手让他们下去,自己蹙眉沉思。今日在庙会上看到的女人,确实很像是冷织衣。

祁珩之所以这么重视,是因为上一世他平定西北战乱的时候,她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前世祁珩第一次见到冷织衣是在四皇子祁筱的生日宴会上,这个女子一曲“惊鸿舞”,分明是一曲向是女子跳给心爱的男子的舞蹈,舞曲里应当含着女子害羞却又激动地欢喜劲,但她却跳得让人感觉十分悲伤,令祁珩印象十分深刻。

以至于几年后在西北王的王府里见到她的时候,尽管她已经换下了身上的舞裙,穿上了西北的异域服装,但祁珩只消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自舞一曲惊鸿舞,是为了悼念自己的被西北王杀死的夫君,西北王生性残暴,却又十分好色,在外猎途中见到了冷织衣,便要强抢她,被冷织衣的夫君看见后拼命阻止,最后冷织衣成功逃走,但她也永远失去了她的夫君。

祁珩无法想象她是怎么带着最后一丝报仇的信念强撑着自己孤身一人来京中告御状,蒙混进给祁筱表演的舞团里,因为祁珩多打量了她几眼,被皇后以为是他放进来的探子但却被皇后以妖媚为由,被侍卫赶出了皇宫,后来不知用什么手段混进了西北王府,并成为了西北王的宠妾。

当年祁珩领命攻打西北三郡,西北王虽好色贪财,但是打起仗来却一点不含糊,泰安二十三年那差点要了他的命的一箭,就是西北王的将军所赐。

当他以为自己要交代在西北的时候,突然传来西北王暴毙的消息。而西北王死也不会想到,他自己居然会死在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女子手中!

宋玉然沐浴好出来的时候,正看到他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低头沉浸回忆中的表情,禁不住悄悄攥紧了手中的披风。

“最近一到晚上就凉,怎么就穿了一件中衣坐在这,是真觉得自己的身子是铁打的吗?”宋玉然快速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将手里的披风轻轻地披到祁珩的身上,再仔仔细细地替他打好结。

祁珩安静地看着宋玉然替他拢好披风,打上活结,明明是最简单的动作,却是他一直渴望的简单生活。

祁珩忍不住亲了亲宋玉然柔软的小嘴,才从浴桶里出来,嘴唇着还带着湿气,红通通地格外诱人,“玉然你陪我坐会吧,我有事同你说,是关于我方才说的那个女子的事。”

宋玉然看着祁珩突然有些严肃的语气,心里愈发胡思乱想起来,偏偏脸上还要一副随意淡然的样子坐在凳子上,呼~宋玉然呼出一口气,“好,说吧。”她准备好了,若是祁珩心里还有旧情没有彻底了断,想要找那女子回来,她也是会大度同意的,只是她需要多一些时间罢了,反正她都是可以接受的,没关系。

祁珩不知道宋玉然为什么这句话说的像要上刑场一样,仔细回想了一下从方才到现在究竟有什么不妥,难不成是自己说一定要找到那个女子,被宋玉然误以为是自己从前的相好?祁珩无声地勾起了嘴角,心里已经欢喜的不得了了,自己的王妃现在居然会为了自己吃醋,这不就是喜欢上他的表现吗?

哪怕心里乐开了花,祁珩也没忘记逗弄宋玉然的想法,“咳咳咳,那个女子名叫冷织衣,是个可怜人。”祁珩的话戛然而止,余光悄悄打量着身旁突然挺直脊背的某人,用右手食指抵住人中开始偷笑。

宋玉然被他的这半句话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的,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坐的直直地,还偷偷侧身朝祁珩靠近了许多,是个可怜人......可怜什么,可怜他没有给她名分,还是可怜她曾经怀过他的孩子却惨遭小产......若真是这样,祁珩现在说这些是想要接回她,要弥补对她的亏欠吗?可是他不是说唯愿一心人吗?宋玉然心里越想越多,脑子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就像烟花一样不停绽放着,薄唇不经意都抿成了一条直线。

祁珩实在不忍心看着宋玉然在他面前苦恼却要极力忍着的样子,伸手捏了捏宋玉然的脸,“她是个可怜人,她的夫君被西北王杀了,我也是偶然得知了这些事。”

哦.....冷织衣的夫君被杀了.......

冷织衣有夫君??

夫君不是祁珩??他们没关系??

祁珩看着宋玉然的眼神从一开始的伤感又气愤,变成了一脸懵懂,又变成了一脸惊讶还带着庆幸,看来自家王妃这个小傻子回过神来了。

“......那她不是你的相好,也没有怀过你的孩子?”宋玉然下意识问出了口。

啥??自己什么时候都跟冷织衣关系这么亲密了,连孩子都有了?“玉然,你这脑袋瓜里都装的是什么啊?”祁珩忍不住扶额大笑起来,怎么就一会,自家王妃都想象出了一副爱而不得,被逼堕胎的大戏了?

宋玉然被祁珩笑的感觉耳朵在发烫,吞吞吐吐地说道:“谁让你不跟我说说清楚,害我想了好久,都快觉得你是个负心汉了......”

祁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是是是,都怪我,那我宽容大度的王妃,可以原谅你的夫君我吗?”

宋玉然认真地点了好几下头,活脱脱像个认真回答夫子提问的学生。乖巧的学生被奖励摸了好几下头,还亲自享受到了祁“夫子”的贴心的睡前运动服务。

翌日......

关于冷织衣的行踪,尽管卒子一直在查,但始终没有消息传来,祁珩也只能暂时先搁置了。

九月初九重阳节,是宋嘉正的生辰,除了宋玉然亲手画的祝寿图外,祁珩还送了一份厚礼,前朝一位山水画师的山水画,这可是有价无市的藏品,可是祁珩私库里的东西。宋嘉正是个识货的,眼睛一瞟就知道这个比他上次请祁珩欣赏的贵重许多,嘴咧耳朵快朝天了,对待祁珩简直比之前不知道要亲热多少。不过对于祁珩含蓄的安抚之意依然是含糊过去,上次祁珩那一闹,朝野上下都知道他的夫人被三皇子送去郊外的寺庙去了,他天生就好面子,那几天的流言简直要压弯了他的腰,这笔账可没那么轻易能揭过去。祁珩也不在意,他知道宋嘉正这老狐狸抱的是什么心态,故而安抚时的姿态也放得很高,没有强求。

令众人意外的是,二皇子祁景也前来祝寿,不过祁景放下礼物与宋嘉正寒暄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因为他不想在明面上与宋嘉正有过多的接触,但是京城这些公侯之家都少又有姻亲关系,宋府与他的侧妃的母家有些外亲关系也不例外,所以二皇子请恩典给宋嘉正祝寿也说得过去,但他不想掺和许多本来打算一会就走,但宋嘉正却对他的到来十分关心。

宋玉然见父亲对二皇子比祁珩还要热情,只觉得心中冰凉,跟父亲告罪说了句祁珩还在受罚期间,要回府抄兵书,不能久留,便拉着他离开了。

“玉然,我没事的。”祁珩坐在马车里,看着冷着脸的自家王妃,心中觉得暖暖的,会因为他受委屈而生气的人,现在也就只有玉然和祁筱了。

“二皇子到了选正妃的年纪了,刚好宋府有一支旁支家族的嫡小姐还未出嫁,我父亲定是……”宋玉然抿了抿唇,父亲明知道祁珩与二皇子不是一派的,还做着这样的打算,虽说这样可以巩固宋府的地位,但如此厚此薄彼实在是让人心寒又生气,真是白白便宜了那副画,那可是绝世名画,就这么落到了他手里。

“玉然......”祁珩心疼的把她抱进怀里,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肩膀上,“生在王侯之家,有些事情,你我都莫要强求,这样才能让自己活的更加舒心些。”

宋玉然轻轻叹了口气,放软身体彻底靠在祁珩胸口,轻声道:“我知道……”

“咴~”行走中的马车突然刹住,车中两人猛地向前栽去。祁珩迅速把怀中人抱紧,下意识靠向马车的右侧,单手撑住车底,才没有连带着宋玉然摔出去。

“王爷王妃恕罪,小的该死。”车夫用力勒住缰绳,忙出声请罪。

“怎么回事?”看了看怀中人安然无恙,定下心来,祁珩才出声询问。

“二皇子与侍卫的马在前方本来行的好好的,却突然停了下来,惊了马,小的来不及控制住它。”车夫掀开半边门帘给他们看前方的情形。

只见一个身着栗色衣服的女子举着一张血状跪在马前,身着暗黄色皇子常服的祁景坐在马上,十分不悦地居高临下看着那女子,在听到女子说了什么之后,突然跳下马朝女子走去。

“糟了!”祁珩安抚好怀中人,迅速跳下车,赶在祁景之前冲到了女子面前,一脸激动难耐地说道,“织衣,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跪在地上的女子正是冷织衣,本来听说今日宋府有大官在过生辰,来了好几个皇宫里的人,她就赶忙拿着诉状拦住了一个身着蟒袍,看起来地位最高的人,怎料突然冲出来一个身着月白华服的男子突然抓住了她,还亲昵地叫着她的闺名,她被眼前这情形弄得十分迷惑,愣在当场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