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接到的电话，不是客户等他。
打这个电话的人是夏红。凌然也就知道了，夏红的母亲到了他们住的地方。
在往回赶的路上，凌然的头可是大了。夏红怎么突然就把她母亲领到住处。这让凌然有点措手不及。这应该说是未来的女婿和未来的丈母娘第一次见面。
凌然在一家大超市前下了车。他进了超市，转了一圈，不知道买什么好了。礼物是要买的。但没有搞清楚对方的嗜好，就随便买、买好了讨好，买不好，就可能适得其反。最后，他只买了几种水果提回去。
到了门外，门是开着的，屋里倒是笑声朗朗。
凌然进屋后，室内一下子就安静了。
夏红跳起来，迎过来，接了凌然手上提的水果。她做了介绍。凌然也就看清楚了，屋子里还有两个女人，一个是夏艳，另一个，不用说，是夏红的母亲。
不太好称呼，凌然有了一个弯腰致歉的动作，说了声，“您好。”
不到五十岁的女人，默默地看着凌然，用的是审查的目光、目光里的意思：这就是夏红的对象，未来的女婿吗？
“不好意思。我先去洗手。”凌然进了卫生间。
凌然把刚才看见的第一印象做了解析。这个女人，看起来，应该是好说话的。刚才，貌似端起了架子，但那个架子端的不太高。也是，长年在列车上做列车员，想改变一下脸部表情，可能有些困难。
夏红跟了进来，到了凌然身边，做解释，“我要先给你打一个电话的。她们不让。说是要给你一个突然袭击。”
“是夏艳的主意吧？”凌然问这话时，笑笑地。
夏红说：“一下子，就让你给猜中了。你真厉害。”
凌然说：“突然袭击的事，也只有她能做出来。看样子，你母亲不太适合突然袭击。”
夏红乐了，用拳头捅了凌然的腰眼，说：“你的眼光，怎么这样的毒。”
凌然问：“这次的突然袭击，攻击点是什么？”
夏红告诉，“你应该猜出来的。就是什么时候结婚。”
“没有这么简单吧？”
“也不会很复杂的。”
“买房子什么的，应该在突然袭击中的吧？”
夏红回头，貌似在看卫生间外面。其实，她是回避凌然看过来的眼神。有些时候，她很怕这种眼神。
确实，三个人一道过来，有过商议的，就是谈关于房子的事，还有，公司的经营。但这些，夏红不能说。由夏艳说，或者由母亲来说，都比她自己说要好。
这个时候的夏红，思想很矛盾。她很清楚，母亲和姐姐来的目的。但以她对凌然的了解，今天的事情可能会演变成糟糕的一幕。
有好几次，夏红想打退堂鼓。就是在来的路上，她还想让母亲和姐姐不要来这里。可是，另外一个声音却在蛊惑她。因为公司的拆分，因为公司的权力落到旁人的手中，夏红在夏艳的游说下，也就心有不甘了。
现在，母亲和姐姐已经到了这里，想退出去，已经不行了。凌然回来，这事，眼看着就要麻烦了。夏红唯一可做的，就是抢先给凌然透风，传递出这方面的信息。
“凌然。我不想瞒着你。妈和姐来这里，是要和你谈我们结婚的事，还有，就是买一套房子的事。我不想她们这样做的。可是她们却说，是为我好。说现在不争取，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凌然笑笑地。这事，在他的预料之中。也可以说，是情理之中。只是，现在要拿了一大笔钱来买房子，确实压力山大。
“你的想法呢？”凌然看了夏红。
夏红临阵退却，说：“我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没事，说吧。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你不生我的气吗？”
“我只需要真实的想法。至于能不能办到，我们再商量。”
“我真的不知道。”夏红这时的脑子，突然就乱了。
凌然就笑了，说：“好吧。我们出去吧。时间长了。你妈和你姐，以为我俩在搞什么攻守同盟呢。”
两个人从卫生间里出来。
夏艳笑了，说：“行啊。小妹。就这一会，你们也要亲热，是吧？”
因为母亲在场，夏红的脸一下子就起了火烧云，红透了。
凌然看了夏艳。
夏艳说：“未来的妹婿。你不要看我。今天，我不是你的员工，我是夏红的姐。”
对于夏艳的这番热辣，凌然没有惊讶。已经有过多次的交往，领略了这个女人的厉害。现在的夏艳，翅膀可是硬了。她可以不在宝伊达端饭碗。她的干爸那，有位置等着呢。可以说成是虚位以待吧。
现在，撇开夏艳是夏红的姐这层关系，凌然还得顾忌王根华那边呢。王根华是宝伊达的大客户，优质的VIP客户。王根华可是夏艳的干爸。
凌然说：“我的手洗干净了，吃水果吗，我来榨果汁鲜。”
这里的唯一长者，姐妹花的母亲，嘴巴挪了一下，说：“凌然。你也坐下吧。”
凌然和姐妹花的母亲年龄上相差并不是很大。可是，这个时候，他就是小字辈。他老老实实的坐下。
母亲说：“早知道你和夏红住一块了。”
凌然必须解释，“我们只是住一套房子里，各有各的房间。”
“好了。我来不是同你究竟这个的。我来，只是督促你们，赶紧把事情办了。领了证，你们在一起，也就名正言顺。要不，这样偷偷摸摸的，也不是个事。你是男的，什么都好说。夏红可是一个女孩子，让外人说闲话的。”
凌然看了这位母亲，知道自己再做什么解释，都没用了。再说，他和夏红已经是实质性的夫妻。在未来丈母娘面前，他只有低头不语了。
夏红这时，才感觉到，凌然挺为难的。母亲不反对她和凌然在一起。这肯定是姐姐夏艳的功劳。可是，接下来的谈判内容，让夏红的心悬了起来。
姐姐夏艳的脾气，夏红是知道的。母亲的脾气，夏红也是知道的。
看凌然低头不语。母亲摊牌。
夏红母亲提出要求，全款买一套房子，不能小于一百平米。再拿二十万元，放在夏红名下，算是投资宝伊达。
“凌然。就我提的这个条件，应该不算苛刻吧。我可是听姐妹俩说了，你的名下，有几家公司。你是大老板，拿这点钱，应该不算什么吧。”
这个时候，凌然拿出二十万元，还可以。全款买一套房子，眼下的房价，至少要七八十万元。还得装修，起码又要二十万元。这些需要，肯定全是现金，凌然就拿不出来了。
凌然没有抬头。这个时候，他认为抬头面对三个女人，没多大的意思。婚姻谈判，已经不是看面相，而是看钱。
“这样行不行。让我考虑一下，怎么把资金腾挪出来。”
做母亲的问：“要多长时间？”
“尽快吧。”
“不要这样的话。一天，还是两天？”
“两天吧。”凌然说的这三个字，有了拖音，而且没力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