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其他家庭成员有经历过什么吗?"我问道，小心保持我的语气中立。有时候，鬼魂只存在于一个人的脑海中。一个额外的证人可以帮助澄清事情。
"是的,"她说。"我女儿在走廊里看到有东西跟着她。她说是红色的。"
"红色?"我问道。
"一个红色的影子。像火一样摇曳。她说它追着她跑，然后就消失了。这使得房间变得很热。现在，德克斯特有时会感到害怕，他说他的房间有几次太热了。他不会说太多的。也许他只是个十二岁的小男孩，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害怕。有时很难让他开口。他喜欢坐着看他的电子游戏。"
"你丈夫呢？他经历过什么吗?"
"他说我们会习惯的。他说这个地方在他还是孩子的时候也吓坏了。"
"不过，他对我们的调查满意吗?"我问道。我不喜欢在不合作的配偶或家庭成员身上出现。
"这是一场小小的战斗。瑟姆是真正的隐私。他甚至不喜欢我们家里的小花园聚会，不管我把它们做得多小。还要考虑他家族的声誉。如果有消息说这里有鬼魂猎人，当地媒体可能会笑话我们。这就是为什么律师一心想把你签字保密。"
"这完全可以理解,"我说。"即使没有NDA，我们也总是谨慎行事。许多人希望他们怀疑有一座闹鬼的房子是私人的，原因有几个。"
"好吧，我不在乎这个，但瑟姆的家人在乎。我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我知道我没有疯。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她抿了一口她的绿色身体奶昔。
"你又看到那个实体了吗?"我问道。"或者经历过其他问题?"
"我在附近见过她。我能感觉到她的存在。我知道鬼魂是真实存在的。有一次，我十四岁的时候正要去湖边——我们会砍掉这个有很多树的院子去湖边，所以如果我们需要的话，我们有很多藏身之处。
"好吧，我表妹那天晚上没来，结果她出去的时候被她爸爸抓住了。于是我就在湖边等了又等。空气变冷了，尽管那是七月。一场有趣的浓雾也在湖上升起。
"当我看到他的时候，他看起来就像我们现在坐在这里一样真实。他的皮肤是灰色的。他的衣服也很奇怪，因为他穿着夏威夷风格的花衬衫和短裤，而且他们通常有许多鲜艳的颜色，而不仅仅是灰色和黑色。他的衣服湿透了，粘在身上。他是一个胖子，一个年长的家伙。但是我看不到他的脸。他有一个很大的双下巴，他的头的两边和顶部都在那儿，他的头发真的是又薄又灰。
"但是他的脸不见了。我不是说他的皮肤不见了，你可以看到骨头之类的东西...不。我的意思是有一个又大又黑的洞穴，他的脸本来应该在那里，里面除了纯粹的黑暗之外，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无底洞，脸孔。
"他就站在那里，就在膝盖深的水里，就像一个浸信会的传教士，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被雾所包围。他浑身湿透了。我可以听到滴答滴答滴答滴答地滴着，滴下的水滴从他的指尖滴落下来，他的双手挂在身边。他站在那里，滴着水，只是......站在那里。我看他的时间越长，我就越害怕。而我越是害怕，我就越是有点愣住了。他离我那么近，随时都可能冲过来抓住我。
"然后一片云朵发生了变化，因为一束明亮的月光从上面洒下来。雾消散了，那个没脸的家伙也走了。
"我倒车了，但是我不敢离开湖边，直到我到了我擅闯的大房子的车道上。我跑到车道中间，而不是像往常一样在院子边上割草。我知道它会让安全灯亮起来，然后狗叫，但我不在乎。我宁愿被警察逮捕，也不愿在那天晚上再花一秒钟。
"两天后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他。一个男人喝了太多酒，从快艇上摔下来了。当他的朋友，也喝醉了，转身去找他时，他用船撞了他。那个死人的脸被螺旋桨弄伤了。
"报纸上有一张他活着时的照片，我的意思是，不是在他的脸被切掉之后。同样的薄灰色头发，双下巴。甚至还有夏威夷衬衫。他在照片里有一张普通的脸，没什么可怕的，只是一个男人。但是我不能忍受看它，一秒也不能。
"所以，我知道鬼魂是真实存在的。我知道当一个人靠近的时候，那种冷酷的感觉。我没有疯。我知道这地方闹鬼"
"好吧,"我说。"我们去看看公寓吧。"
当我们走进电梯时，安伯利把一把旧铜钥匙插进木制控制板的锁里。她按下标有16的按钮之前就把它转过来了。
电梯在爬升的过程中摇晃摇晃。
"那么,"斯泰西说。"漂亮的老电梯，是吧?"
"有一家公司知道如何让他们继续运营。我想他们每年会来一两次,"安伯利说。
"经常这样，对吧?"当电梯在我们下面移动时，斯泰西抓住了铜制扶手。"嘿，我们只有十六层楼高，有什么地方会出错呢?"
汽车嘎嘎地停了下来，铃声响起，车门嘎嘎作响。
我们走进一条走廊。从角落里的宏伟钢琴声判断，这里一定是音乐室。它被安置在建筑物的狭窄的一端，所以三面墙上的窗户向外望着下面的雨城。
这里看起来像是举办宴会的地方，有几张小桌子，只够喝鸡尾酒和聊天。椅子、沙发和桌子都是爱德华七世时代的风格，坚固而实用，边缘附近有足够的细节，让你知道有人花了大价钱买它们。
尽管设计和装饰基本上令人愉快，但是音乐室却感到非常的阴郁。悬挂在建筑物上方的乌云可能没有什么帮助，但也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在周围更新的摩天大楼的阴影下，所有这些都比它高出几十层楼。现代建筑实际上已经盖过了那座17层的旧塔。
安伯利带我们离开了音乐室，经过电梯，进入前面阴暗的走廊，那里几乎没有门。红地毯已经磨损，它的设计早已褪色。没有灯光的迷你大小的吊灯，上面挂着吊在天花板上的锻铁。灯泡沿着墙壁在间隔很大的烛台上闪烁。
阿姆伯利在钥匙链上敲击，拿出另一把又长又古老的黄铜钥匙。这个人打开了走廊边上的一扇门。
我们走进一间空空如也的起居室，里面装有一个爷爷的钟，配套的黑木家具，这些家具原本可以从一座古老的教堂、严厉的、看上去像中世纪的长椅上拆下来的。
还有彩绘的龙、巫师和身穿盔甲的女士们，在书架上和角落上到处栖息。当我们进入房间时，一个像树一样的电烛台突然燃烧起来;它的四肢充满了奇妙的生物，如狮鹫和独角兽。房间的窗户上紧紧地拉着黑色的窗帘。一个巨大的电视机占据了一面墙。
一些凯尔特风格的民间音乐，笛子、风笛和竖琴从公寓更深处飘出来。
"我们最好让瑟姆知道我们在这里,"安伯利说。"记住，一开始他可能会害羞。"
"但他知道我们会来，对吗?"我问道。
"我告诉他了。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好像他疯了似的。这就是他有时会做的事情。"
很好，我想。
她领着我们走进厨房，然后指着一个滑动的门走到一边。"餐厅,"她说。"我们会回到这个问题上来。"
我扫了一眼那扇微微分开的滑动门，但是我在昏暗的房间里看到的只是一个绿色的纸箱子，上面印着标志，这是一个大型的专业搬运工和卡车租赁连锁店。
公寓里的房间，以及走廊，都有一种局促的感觉。所有的东西都被分成了小隔间，隔着墙和门;一套更现代的公寓或公寓应该是为了尽可能多的开放空间。
她带我们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笛子和竖琴音乐的来源。闻起来像是新鲜的油漆。
一个男人坐在工作台旁，四十多岁，他的齐腰长的头发开始变得灰白。当他把注意力集中在他面前的一座粘土城堡时，他把它从脸上绑了起来，这是他最高的高塔，高约十英寸。房间比其他房间暖和。一个大的窑坐在后面的角落里。我注意到这里没有地毯，只有瓷砖，可能是因为窑炉的缘故，作为防火的一步。
"嘿，瑟姆,"阿姆伯利说着，敲开了门的门框。
"啊?"他抬头看着她。然后他看见了我们，似乎退缩了。他穿着一件厚厚的粘土和油漆的工作服。"他们是谁?"
"这些是调查人员,"她说。"我告诉过你。去窥探鬼魂。"
"是今天吗?"他拿起手机，迅速地重重地敲打着。"哦。"他抬头看了看我和斯泰西，然后又回到了屏幕前。"你没有告诉我她们是女人。"
"这是个问题吗?"斯泰西问道。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很快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又回到了屏幕上，仿佛那是一个安全的地方让他凝视。"我抬头看了看，你知道，我就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