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出一些不置可否的声音。
西拉严肃地盯着我，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想问问她的年龄，因为她看起来并不年轻。"对于那些有幸赢得他信任的人来说，我叔叔是最真诚的朋友,"她最后说。
我哼了一声，这是我最近经常有的反应。也许是灰尘加剧了这种情况。"那我们其他人呢?"
吉拉歪着头，会意地笑了笑。"你凭什么认为自己不是那个特权群体的一员?"
我摇摇头，即使我的心以一种不稳定的跳动背叛了我。"他不在乎我的意见，实际上也不在乎我。"
"别这么肯定,"西拉说。
慌乱中，我犯了一个对任何社会工作者都是致命的错误:我没有注意我的话。"不管怎样，这都不重要，因为我还得对付我丈夫的鬼魂。"
我一说完，就呻吟起来，几乎控制不住拍打自己的额头。吉迪恩浮在奇拉身后，对我竖起了一根手指，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被逗乐了。
"多么令人兴奋啊,"西拉颤抖着说。当蒂蒙斯先生端着一个茶壶和茶杯的托盘走进房间时，她转过身来。"叔叔，你绝对猜不到，毕一直被她死去的丈夫缠着!"
蒂蒙斯先生倒茶的时候给了我一个难以理解的眼神。"的确令人兴奋。"他的语气异乎寻常地平淡。
"你丈夫想要什么?"西拉问道。
"你为什么这么问?"她毫不在意我死去的丈夫的鬼魂在跟踪我，这让我大为恼火。
"一定是有原因的,"她坚持说。
"纠缠自己的配偶没有任何理由,"我说。"在你们都还活着的时候，这样做已经够不方便的了，但是在那之后，这仅仅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这儿，这儿,"蒂蒙斯先生喃喃地说。
我噘起嘴唇，因为我真的不感激他的支持或虚假的同情。吉迪恩对我的不安轻声笑了笑，我把黑暗的目光转向他;他也对我笑了笑，露出灿烂的笑容，丝毫不在乎我对他的轻视。
即使在死亡，他是惊人的美丽和快乐，绝对没有正当的理由这样做。
西拉向我靠过来，她的脸挡住了我对那个丈夫的视线。她低声说,"你杀了他吗?"
"这是个多么不体面的问题,"我一边说，一边砰地放下茶杯，然后站起来，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我环顾四周，但吉迪恩已不在我们身边。
"这是一个合理的问题,"蒂蒙斯先生轻声地说。
"你别管这件事,"我对他摇着一根警告的手指说。
"怎么样?"她坚持着。""是吗？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他还活着的原因。"
我坐在吉拉旁边的沙发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我知道，我觉得他应该对此表现出愤怒。"
西拉用一根手指轻轻地拍了拍嘴唇。"也许不是。也许他喜欢缠着你作为报复。你知道，有些鬼魂就是这样的。"
我抑制住另一个鼻息声，默默地咒骂着灰尘，说:"不是吉迪恩·奈特。"
"哦，吐出来吧，蜜蜂,"西拉命令道。"我实在没有这种悬念的体质。"
我皱着眉头，摆弄着放在一张小桌子上的一把扇子。"这都是因为我们的结婚誓言,"我解释道，在我面前扇着扇子。但这并没有缓解我脸上的怒气。"他建议我们将'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改为'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开'。"当时我什么也没想，或者更确切地说，我认为那不过是他的浪漫倾向，所以我迁就他。"我扔下电风扇，用手捂住脸。
蒂蒙斯先生在这一切过程中一反常态地保持沉默，带着令人不安的紧张倾听。现在他开口了，吓了我一跳。"告诉我，奈特太太，你看上他哪一点了?"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被这个问题弄得不知所措。""你说什么？我轻视我已故的丈夫是一回事，但完全是另一回事......"
他挥手阻止我。"这不是我的本意。你看到什么了吗?"他意味深长地盯着我。
"哦。"我停下来仔细思考了一下这其中的含义。"你是在暗示他是.....。.超自然现象？我会嫁给这样一个人吗？真令人无法容忍。"
卡拉用舌头咯咯地对我说。"这是一个相当极端的立场，蜜蜂。我不介意和一个超自然的人结婚。"
"那你肯定没有多少和他们打交道的经验,"我讽刺地说，然后在我继续说下去之前停住了。我对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几个可以对我的工作自由开放的人中的两个表现得很粗鲁。
然而，蒂蒙斯先生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失礼，他露出了他那高人一等的会心的微笑。"夫人，要让一个结婚誓言拥有这样的权力，需要一种社会普通成员通常不具备的能力。事实上，这需要双方都具备一定的能力。"
我思考了一会儿这个想法，不喜欢它所带来的可能性。"嗯，我确实觉得他非常有魅力,"我承认，我的脸进一步升温。我皱着眉头，使劲地挥动扇子。""不是正常的方式。但他太有魅力了。"我微笑着，迷失在回忆中。"他的眼睛非常迷人。每个人都说他能说服魔鬼跳舞。"
我喘着粗气，想知道为什么我以前从来没有怀疑过任何事情，为什么我从来没有研究过吉迪恩的能量。当时，我认为这样做很粗鲁，而且表明我缺乏信任。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于礼节的担忧阻止了我？
吉迪恩真的拥有超自然的魅力，能够操纵他人听从他的吩咐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对我使用过这种力量吗？为了什么目的？
蒂蒙斯先生点了点头，好像他已经搞清楚了整个情况，只是在等我得出类似的结论。"你从没想过看看他的精力?"他问道，怪异地反映出我内心的疑问。
"不，我不喜欢侵犯别人的隐私，除非我需要,"我解释道，仍然在与自己辩论我自己强加的政策是否明智。也许吉迪恩在这方面动摇了我的想法。
蒂蒙斯先生耸了耸肩，好像在说，在这种事情上，礼貌完全没有必要。
然后另一个问题打动了我。"你怎么知道我能......?"
他带着那种屈尊俯就的神气微笑着。"我可能没有你的洞察力，但我也能察觉到某些品质，而你的品质是非常清楚的。"他停下来刮鬓角。"我为你担心，奈特太太。虽然你丈夫的力量已经在死亡中衰减，但他仍然对你产生了反常的影响。"
"够了,"一个声音在我们周围低语。我看着吉迪恩出现在壁炉旁。
"我猜你是吉迪恩·奈特先生吧?"蒂蒙斯先生问道。
"你想得太多了,"我死去的丈夫说，现在已经心灰意冷了。
"你能看见他?"我问道，有点印象深刻，但并不过分。辨别鬼魂的存在并不是一种完全不同寻常的技巧。而另一方面，读取能量场的能力则要微妙得多，相当不普遍，蒂蒙斯先生似乎在很小程度上拥有这种能力。
"我不知道,"西拉喃喃自语，但蒂蒙斯先生点了点头。
"确实如此，奈特小姐。的确如此,"蒂蒙斯先生说。
吉迪恩和蒂蒙斯先生，像两只流浪狗一样面对面，这真是个棘手的问题。我悄悄走近西拉，希望自己看上去和她一样天真和困惑。
"你可以用她应有的头衔来称呼她:奈特太太。只有她亲密的女性朋友才会对她如此随便,"吉迪恩轻声说道。
"我希望你能告诉乔纳斯,"我插话道。
吉迪恩继续说道，好像我没有说话似的。"别再质疑她了。"
"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不和她愉快地交谈,"蒂蒙斯先生用一种异常平静的语气说，但他的眼神却是乌云密布。
"她是我的妻子,"吉迪恩低声说。他的声音因为音量太小而显得更加致命。
"你死定了,"蒂蒙斯先生说，我得补充一句，这完全没有必要。
"先生们，我还在这儿......"我说。
"如果我让另一个人得逞，我就完了......"吉迪恩继续说道，仿佛没有别人说话似的。
"...还在这里，在房间里,"我说。
"他在说什么?"西拉问道，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胳膊。
"是的，你该下地狱,"蒂蒙斯先生打断了他的话，他的平静化作一声咆哮。""你不让别人做什么呢？和她谈谈？也许娶她？你能阻止她吗?"
"没错,"吉迪恩嘶嘶地说。
"够了,"我在附近喊道，然后把我的风扇摔在咖啡桌上ーー哎呀，我想我把风扇摔成了两半ーー就在我站着的时候。"我是寡妇，基甸,"我对我死去的丈夫说,"因此，我可以自由地与其他男人交谈，甚至可以随心所欲地再婚。"
吉迪恩生气了，蒂蒙斯先生得意洋洋地咧嘴一笑。
"还有,"我一边说，一边用锐利的目光盯着吉拉的教父,"我不想结婚，在可预见的将来也不想，当然也不会嫁给另一个超自然现象。原谅我的偏见。"
"我觉得你的偏见相当奇怪，考虑到你是什么,"蒂蒙斯先生说。他耸了耸肩膀，好像我的话对谈话的最终结果并不重要，他显然觉得自己赢了。
吉迪恩盯着我，眼睛直瞪瞪的，在只有他能够到的地方的深处凝结着我。
当我告诉他,"对不起，吉兹，你已经死了，你真的需要向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