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红柿小说网 > 其它小说 > 诡人 > 第263章 阴魂(24)全文阅读

晚餐是愉快的事,斯图尔特夫人滔滔不绝地谈论着菲利斯阿姨是如何体贴入微地记住我们,以及我们将如何处理新发现的财富。一旦合同签订,她详细说明了我们将如何凯旋回到英格兰,过上我们应该习以为常的生活。

吃完饭后,我漫步到外面,倚靠在阳台的扶手上,注意到那只惹麻烦的斑马在不远处。那条蜿蜒的灵魂扭曲着嘶嘶作响,而那斑马的灵魂几乎消失了,只剩下一个苍白的轮廓。我还在研究这个奇怪的生物,这时西拉骑着一匹骨瘦如柴的小马,飞奔上了围栏。

"大黄蜂,你绝对猜不到。"西拉气喘吁吁地从小马上滑下来,小马看上去好像也喘不过气来。

"除非有个有钱的亲戚死了,否则我连试都不会试,"我反驳道。我仍然在思考着,在疯狂的斑马、桑戈洛洛斯和酷热的联合袭击下,玫瑰丛能否存活下来。

乔纳斯小跑到我身边,手里拿着斯图尔特先生要求的花园耙子。我没有问他去哪里找耙子,为什么花了这么长时间。

"亚当斯先生不见了!"西拉宣布,她的眼睛因为这一切的戏剧性而闪闪发光。

"那些脸色苍白的人,总是来来去去的太快,"乔纳斯喃喃自语,看起来更多的是厌恶,而不是关心那个人的消失。

我尖锐地瞥了他一眼,让他知道我听到了他的评论。他耸耸肩,端详着耙子。

"蜜蜂,你一定要来,"西拉坚持说,完全无视乔纳斯的尖刻评论。"在这里的所有人中,你最有可能找到他。毕竟,你是一名调查员。"

乔纳斯的脸像脱水的苹果一样皱了起来,他有点过于专注地盯着我。

"谢谢你,乔纳斯,就这样吧,"我打断了希拉,她还没来得及透露更多。"请叫醒耐莉,给她装上鞍子。"

乔纳斯哼了一声,对我利用更高的社会地位来摆脱他的做法不以为然,但他还是懒散地走开了,慢慢地。

"为什么他有一个花园耙?"卡拉敏锐地问道,因为斑马已经吃掉了地上任何可以耙或者可以吃的东西,所以实在没有什么可耙的。

"这是给斑马的,"我说,好像这是解决四足动物叛徒问题的显而易见的办法似的。

西拉皱了皱眉头,一定是决定不再追求那种奇怪的逻辑了,因为她滔滔不绝地说:"那么你要来吗?我知道你会的。"

"这使我们中的一个,"我喃喃自语,跟着乔纳斯到谷仓,希望我能回来喝下午茶。

当我们到达亚当斯先生的船舱时,已经有好几个人在那里了,其中包括(也是唯一的)警察局长。他和克里克博士胸对胸。

"我坚持要求允许我搜查那个小屋,"医生喊道。"亚当斯先生非法没收了我的发明..."

"头号嫌疑犯,"我低声说,盯着克里克医生凌乱的白大褂。

"当然不是,"希拉说。

警察用他浓重的苏格兰口音打断了医生的话。在我们周围的多次谈话中,我竭力想听到他的声音。他很难理解,但我认为他说了类似这样的话:没有血腥的方式。

正当我把耐莉踢醒转身要走的时候,我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金的侄女。我朝她微笑,但她似乎没有认出我来。也许在她看来,我们欧洲人看起来都一样,但鉴于营地内或营地附近的欧洲妇女非常非常少----斯图尔特夫人在许多场合听到她丈夫的声音时说过这样的话----我仍然觉得奇怪,她至少不承认我的微笑。

我把耐莉带到了无人看守的小屋后面。我溜下马,悄悄地把缰绳递给吉拉,走近一扇窗户。我把两个指甲按在拐杖的拳头上,一个缝隙打开了,露出一套工具,我称之为我的小开门器。

"你不会的,"西拉大声地低声说。

"我愿意也愿意,"我一边说,一边撬开锁,把木百叶窗完全拉开,把拐杖放在窗台上,熟练地跳了一下,然后荡到了窗台上,我的长裙晃动着我的脚踝。"去商店买东西。我在那儿等你。"

"哦,亲爱的,"西拉一边拉着马一边说。

亚当斯先生的小屋只有一个房间,是木质结构的,我以前肯定对它很整洁。至少,亚当斯先生给我的印象是这样的人。遗憾的是,他的机舱目前的状态根本没有反映出这种秩序。书籍到处散落着,页被撕得乱七八糟。床单被撕破,铺满了木地板,床垫被撕成碎片,上面撒满了稻草。我靴子底下一个瓷洗脸盆嘎吱作响的碎片。墙上的小玻璃受到了沉重的打击;几片玻璃映在我的映像里,睁大着眼睛回望着我。

唯一没有损坏的是一个放在角落里的木箱和皮箱。我打开它,发现衣服折叠和堆放在一个精确的,颜色编码的时尚。他的靴子上了好多油,我几乎可以从靴子上看到自己的脸,它们整整齐齐地放在门口,就在他夹克挂在钉子上的下面。

不到一分钟,我就弄清了两件事实:亚当斯先生确实走了,但是没有穿靴子和夹克;机器人也不见了。

就在这时,门外的叽叽喳喳声越来越大,有人在我身后敲窗台。我转过身,准备朝那个人的头扔手杖。

"蜜蜂,"西拉嘶嘶地说。"离开那里。是亚当斯先生。他回来了。"

我皱起了眉头。"你为什么不在店里等着呢?"

"别这么挑剔了,赶紧出去,"西拉说,她那纤细的眉毛皱了起来。在她身上,这看起来很可爱。对我来说,它看起来又老又愤怒。

沉重的靴子砰的一声砸在小露台上。"如果那是亚当斯先生,他的体重增加了一点,"我急忙跑到窗前,看到西拉焦虑的脸,我说。我把手杖递给她,爬了下来,心想裙子根本不适合非法进入一个场所,然后从窗户爬出去,以一个女士能做到的最庄重的方式匆匆走到前面。

可以肯定的是,内罗毕上空的天空是蓝色的,一只疯狂的斑马占据了管家的前花园,亚当斯先生站在那里,毫发无伤,严厉地告诉人群管好他们自己的血腥事务。

我以前从来不会用严厉这个词来形容这个营地管理员。

"感谢上帝,他没事,"西拉对着我的耳朵说。

我揉了揉耳朵,因为它肯定是那只被狗咬过的耳朵,然后把帽子往下拉了拉。我满意地捂住了耳朵,轻轻地说:"我不知道上帝和这件事有多大关系,或者他是否参与其中。看看这个男人的靴子和夹克。"

西拉盯着我,那种表情我宁愿看飞猪(根本不存在)或者紫龙(还没有定论)。"他的装束与他的再现或上帝有什么关系?"

我叹了口气,想知道我是否曾经这么容易上当受骗。"西拉,亲爱的,那些靴子和夹克不是亚当斯先生的。首先,他还在他的房间里。男人穿的衣服至少比亚当斯先生穿的大两号。"

吉拉拉着缰绳问道:"那又怎样?"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亚当斯先生就从院子里走了出来,无视克里克特博士想和他谈谈的努力,转身对警员说,"狩猎将永久推迟,直到另行通知。"

我错过了剩下的谈话,因为人群包围了这两个人,工作人员急切地筛选着当天的闲话,同时要求赔偿失踪和可能被吃掉的山羊。但我不需要知道更多。我的怀疑得到了证实。

我对完成这件事所需要的力量感到惊讶。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还不是很清楚。

"真奇怪,"西拉评论道。"我原以为亚当斯先生肯定会在最后一次搜捕被打断后再组织一次搜捕行动。更多的大型猎物猎人登上了今天的火车。他们会期待一个的。为什么亚当斯先生会取消猎狮?"

我转身面对她,用坚定的声音告诉她我的理论:"因为他不是真正的亚当斯先生。"

我睡不着。在一只被困在网下的讨厌的蚊子和所有困在我脑子里的理论之间,有太多太多的嗡嗡声了。

我被自己失败的努力搅得心烦意乱,我推开毯子,用力拍打那只昆虫,结果没打中,然后用力拽了拽我无色的睡衣。我点燃了一盏灯笼,对着小小的火焰眨了眨眼,然后离开了房间。我可以听到打鼾声和蟋蟀的叫声,这并不是最悦耳的组合,于是我匆匆穿过走廊,来到客厅。

月光在房间里洒满了清凉的珍珠般的光芒。当我从窗户往外看的时候,我可以看到那只痴呆的斑马,它身上的白色条纹越来越白,其余的部分都融入了夜色中。我第一次注意到它的皮毛长满了疥癣,一些秃斑露出了未加工的粉红色皮肤。我眯起眼睛,发光的蛇一样的头朝我嘶嘶作响,眼睛明亮的红色。关于斑马精神,没有任何迹象。

"真的,"我喃喃自语,眼睛望着远处。营地的篝火在广袤无垠的大草原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我只能辨认出地平线附近一团黑暗的影子,那是一群大象。

我继续走进厨房,厨房里没有炉火的温暖。一时心血来潮,而且很明显没有茶喝,我就从后门出去,去了我们的牛和三匹马所在的牲口棚。我漫不经心地想,入侵斑马的精灵是否也能对我们的动物做同样的事。